军部巷的一些居民搬进了三和公寓,饶新风叫了数十辆的搬家公司的车,帮他们把一些家具给搬过来。
可也不是说什么家具都能往里塞的,一些大型的,只能做好标记,做好登记,放在了另一处的仓库里。
就光是这些过来的,都有好几十户人家。
没办法听到能从临时安置点搬到三和公寓,这边靠近市中心的地方,离那军部巷又不算太远,几乎人人都做了登记。
但管沁也不能让谁都搬过来,就把难题交给了饶新风让他看着办吧。
饶新风就直接搞了个抽签,反正是谁抽中的,那就谁能搬过来。
这搞得好些人抽完后,就在那骂娘,不是说自己签运不好,就是觉得那签里有鬼。
这种事也绝对不可能做到人人都满意,饶新风也就当听了狗叫,只是不会说出来这话就是了。
这边改造后的公寓也都基本是一间房一家人的格局,自然还留了些每间房四张床的原来的样子,毕竟还有些单身汉,没什么家具的,就能住在这里。
但几乎来的人,都觉得有这样那样的毛病,饶新风也不惯着他们,直接拿着大喇叭喊:“就是个安置点,你们那安置的补贴也拿了,要实不行就在外面租房住,又不是没人租房的,你们要不就把补贴退了,要不就搬出去。”
这话说得好些人都不敢开口了,毕竟饶新风这模样看着是文质彬彬的,可也知道人家是星锐的总经理,绝对不是普通角色。
“那个马面还没找到?不是说他回老家去了?派人去过他老家了吗?”
管沁在楼下跟李宾说话,这地方一楼还真没人敢住,毕竟不久前那个赵寒才死在这里。
虽然说着什么没有神神鬼鬼的东西,可想起来,还是有点毛毛的。
这晚上要有真有什么赵寒的鬼跑来报仇,那脑袋还能取下来放在地上踢着跑的事情,那就吓死人了。
“还真找不到,都说他跑到山里去了,他那边是十万大山的余脉,一时间还真不好找。”
李宾也有他的苦衷,这省里嘛,别的没有,就是山多,还都是些石头野山,好些连名字都没有的。
这人要跑进去做野人,那就是几十年都找不到,以前就有过啊。
一个解放前因为逃避抓苦丁的,跑到了山里躲着,这一躲就是三十多年了。
人家在山里就搭着个小棚子,还知道过滤山泉水,能够抓些中草药来做什么避蚊虫鼠蛇的东西,然后还有一些野果吃,能打一些山鸡野兔什么的。
除了一个人活着实在是太苦了,太孤独了,这么多年还真就活过来了。
要不是受了伤摔断了腿,想下来找医院,这人家根本就不会出来。
所以这能找,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找得到的了。
但没了马面,这帮军部巷的男人女人都消停了许多,这就是领头人的作用。
蛇无头不行,人无头那就叫见鬼了。
一楼没人住,那也不能空着啊,虽然大家有点迷信,可也有不迷信的吧?
饶新风说没有,基本上人家就想离得远点。
那就改成仓库吧,这些地方空着也不行啊,这一楼都能住个七八十人呢。
当然,要是搞成严小超那种大通铺,那能住的人更多,可没那个必要了。
这是安置点,又不是集中营。
“我说这边要是能用煤气灶做饭就好了。”
管沁听着那走过的人说着,还有意无意的朝这边看,就知道他这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这些原来可都是老年公寓,房间里哪有地方能够搞煤气灶的?
就是有,那也只能用罐式的煤气,没有煤气管道,可这就带了很大的安全隐患啊。
这住着那么多户人家,这要万一出个什么事,那管沁这干部也干到头了。
“只能用电磁炉,用电,你们就看着办吧。”
管沁也懒得跟他们解释,这事他早就想到了,饶新风也想到了,到时会贴一张布告,告诉大家哪些是禁用的,又有哪些行为不能乱来。
“要不再跟他们多重复一遍?”
“不用,他们爱听就听,有违反的,出了事那就让李宾来抓人。”
管沁才没闲工夫一再复申一些不能碰的禁忌,这事说多了也没意思,大家又不是小学生,需要一直重复。
这要说了还是没法做的话,那就搬回到纺织厂那边去啊,那边铁皮屋住着也不错的嘛。
虽然这冬天啊,肯定就难过一些了,不如这三和公寓这边那么防寒。
管沁还没把星光酒店那边完全谈下来,但肯定还是要谈的。
要谈就找郑纯美,不能找冯天寿,那冯天寿就是个赘婿不说,他还拽得一个二五八万一样的,好像谁都欠了他钱。
不就是搞了几栋酒店式公寓,还经营着几家酒店,其中就一家五星级酒店嘛。
他就不知道管沁真想弄他,那就跟玩儿一样吗?
星光有经营场所,那是最好拿捏的了,今天进来一批查他们偷税漏税,明天进来一批查他们消防隐患。
后来呢,再来一批查他们的卫生,再后天,就又来一批查他们的建筑。
总之这市里十几个部门,甚至所有的部门,都能找借口来查他们。
反正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有事,还是没事,都能查出点事情来。
那到时就是天价罚单,顶额罚款,要罚得他们亲妈都认不出他来。
要实在查不出什么嘛,那也能无中生有啊。
找借口还不简单吗?
虽然管沁还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那么无耻,毕竟这是小事啊,大事的话,那就什么手段都敢用上了。
但下面的人就不好说了,那卫生局往人家厨房里扔死耗子的事,又不是没发生过。
有的时候就是他们想为领导分忧,就觉得不管做什么,那领导都不会觉得有错。
“郑总,有没有空聊一聊星光酒店的事,就是我们打算全都租下来……”
“不好意思啊,管秘书,我们那边已经有人租了。”
“啊?是什么人租的?”
“是一位深城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