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局头疼地听着那先前想帮刘黄河出头的冯科长说完经过。
“那些星锐和城投的人可够嚣张的了,就是仗着是郑市长的人,特别是那管沁,上来就一套歪理邪说,把刘局说带走就带走了。这可是在咱们水利局啊,你说这事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都不好说了。你得罪谁不好,你们怎么想着要挖洞给人跳,还打人家一个女孩?
还直接把管沁给得罪了?你知道整个北州是怎么看管沁的吗?
都说宁愿惹了太上皇,也不要惹管阎王。
你们真是吃错了哪门子药了?越是不能得罪的,你们就越是要得罪?
李局在宁都开会,这水利局都在省里的安排下要改成水务公司,这好些事要商量,哪知道就走了两天,这边就出事了。
搞得他还有半天的会没开,就拿着材料回来了。
“老刘被抓了有一天了吧?”
“差不多,李局,咱们是不是得去一趟派出所?”
“人也差不多该放了。”
“啊?”冯科长有点不明白。
李局就冷笑一声,这帮小子就是会搞事,却对这种轻重拿捏一点不清楚。
像管沁这种人,也就给大家一个教训,根本不会抓着不放,毕竟刘黄河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果然,马上就听到刘黄河在外面说话的声音了。
“我被关在里面,他们对我那真是一百个的不放心,怕我把手铐给扭断跑了,就直接叫两个人轮班的看着我。我呢,也一直都没睡,就跟他们对着瞪眼。”
刘黄河看着有点憔悴,人就坐在外面的一张桌子上,在那挥舞着双手在那说着。
“后来到了后半夜,他们撑不住了,我就借着去上厕所的当口,我就翻墙逃了出去……”
“啊!”有人一声惊呼,那可是派出所啊,那墙上可都有玻璃渣子的。
冯科长像看英雄一样的看着刘黄河。
李局在那冷笑不停。
“后来呢?那怎么还搞到现在才回来?”
“我呢,翻出去跑了两条街,他们发现不对劲,就派人追上,七八个人对我一个,我就是再厉害,也双拳难抵四手啊,就被他摁倒在地,又带回派出所了。”
“再后来呢?就这么算了? ”
“怎么可能!我刘黄河是那种人吗?都说不到黄河不死心,我都叫黄河了,我能死心吗?我就在早上的时候,再次等着没人注意,就再想翻墙,可是这次……哎呀。”
“怎么了?”
“我被人暗算了。他们有人就守在墙角下,就等着我翻墙的时候,把我的双腿一抓,连人一起就直接给翻到下面了,我这后背啊,就直接的摔在了水泥地上。疼得我是嗷嗷地叫,连爬都爬不起来。”
刘黄河把背一掀,上面都还是红的,但看起来有点像是荨麻疹,一块一块的。
有人就赶紧的走开了几步,虽说这不会传染吧,也说不好吧。
“后来他们就把我拷起来吊在了天花板上,整整又大半天啊。他们还不停的找人问话,来打听我们局里的情况,我是一个字都没说,我是宁死不屈啊!”
外面的人都鼓掌叫好。
李局就不停摇头,这个刘黄河爱吹牛的毛病就没改过。
吊着有可能是真的,管沁不会一点惩罚都没有,就关他一天半天的就放人。
就是剩下的嘛,那就全都是吹的了。
还什么用人守着他,把他扔在房间里,把门一反锁不就行了?他还能从里面把锁撬开?
拜托,他是水利局长,不是小偷公司总经理。
李局想着自己这么快回来,还真是白忙一趟,还不如一直就在宁都等结果呢。
水利厅那边是说分拆出一部分业务,成立水务集团,再引入外资,把那些业务搞得国际化,设备也要跟国际接轨。
但省里有些专家是持不同意见的,就是这部分是少数。
说是水利水务方面的事,关乎国计民生,不要轻易给外资控股什么的。
省厅则说,不至于控股,但就听到的消息,那些国际上的大型水务集团,人家不拿到控股权,根本就不会过来。
倒是难了,这事恐怕一时间也难有定论吧。
李局在那想着就接到管沁的电话。
“李局,你那边的人怎么性格这么怪异呢?是不是是从哪块水污染特别严重的地区调上来的?”
“你也别阴阳怪气的了,这事情是他的错,你不也关了他一天了吗?还要摆酒给你那位秘书道歉吗? ”
“他想摆我还不敢吃,怕他在酒席上下毒呢。”
“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李局想着跟他在这上面夹缠不清,怕是头都大了都说不明白。
“是这样的,水利局的新址你们派人去看过了吧?设计院的图纸你们也审过了吧?那就赶紧招标让人动工,别磨磨唧唧的,跟个五十岁的老光棍大半夜的爬寡妇大门一样。”
李局愣了一会儿才弄明白管沁在说什么,就苦笑声说:“我这边都是事,一步步来吧,这周就把标书发下去。”
有这句话就行了,别的事管沁也催不来。
他又不是什么水利局的上级部门,他们爱搬不搬呢。
“好啦,揉揉脸。”
饶新风在那安慰着秦晚湘,管沁来星锐刚好走过去他俩身边,就轻咳一声说:“注意点影响,都一两天了,你脸又消肿了,打情骂俏的还是回家干。”
“是。”
秦晚湘把饶新风推开,害羞地低下了头。
她就是副总了,也怕管沁怕得要命,又有种依赖的心理。
想着自己一个小镇上的女孩,能到市来还成了城投公司的副总,那都是管沁的功劳。
还不说能跟饶新风认识,那也是因为调来市里了。
这回青溪一趟,原来的同事,原来的同学都羡慕死了呢。
“那赵寒要留意点,别让他搞出事来。”
秦晚湘抬头看了看在不远处在安排裘九工作的管沁。
“是,管总,我会注意的。”
“你派人盯着他。”
管沁想起来赵寒干过什么事了,难怪他那时一听赵标提起,就觉得有点印象呢,这兄弟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