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沁朝陈元恪点点头，陈元恪看有人在，就指指外面，在客厅里等着。
管沁就在露台听余磊说黄阳的惨状。
“是被喷子打在脸上，整张脸都不成人形了，开了个大花，向日葵。”
余磊还在那比划，李宾就说：“那能确定是黄阳吗？”
“问了周围的人都说那穿的衣服，那身材，连那胳膊上的刺青都一样，那还能不是吗？”
李宾点点头，这要还能移花接木，那本事就太大了。
管沁也觉得真就是黄阳，这一枪就是个警告，让人不要再查下去了。
“你们觉得是谢泰忠让人干的？”路一丰问道。
“除了他是攸关的厉害关系人，那还有谁？”
余磊愣了下，路一丰就把白板上的主要嫌疑人下的谢泰忠的照片一翻：“要还有第二位嫌疑人呢？”
“你想说常国华白天在专案组说的思路？你没注意到他都在帮谢泰忠开脱吗？”
常国华这不单屁股是歪的，脑袋也是歪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脑水有点不平衡。
这种可是大案，就算谢泰忠帮他家里人的大忙，那也能徇私枉法？
常国华到最后要被查出来真是帮谢泰忠脱罪，那他这副队长也到头了。
“很难，你想吧，他就是把思路往另一头引，可他也没说完全摆脱了谢泰忠的嫌疑吧？他只要没收谢泰忠的钱，最多就是一个指挥不利。”
管沁说得李宾他们很难受。
这都想着常国华这种祸害就应该早点被清理出警察队伍。
“还有，他还说有可能是黄阳杀的，黄阳的死是畏罪自杀。”
“呵，常国华把谢暧春和于慧的死推到一个死人身上，那倒好，死无对证。”
“还自杀，自杀的话，那凶器呢？还有谁把枪捡走了？”
管沁听他们还在讨论，就先走到客厅里。
“他们讨论过了，给我写了一份正经的投资合同，用的是谢泰忠搞的那家公司的的名义，专门就是用来炒房的。”
管沁瞟了眼那公司的抬头，就说：“我让饶新风去查查看。”
陈元恪就起身说：“就跟你来说一说这事，我马上要回深城了。”
“你在这边的事办完了？”
“就见几个人，一下就办完了，我深城那边的厂子还得要我亲自盯着，没别的，单子太多了。”
陈元恪说得很“心酸”，管沁就哈哈大笑。
他知道从02到08年是黄金的六七年，从08到14又是一个六七年。
把握这十几年，那一辈子都不用发愁了。
可不光是钱的事，事业也是一帆风顺的多，国家也在蒸蒸日上。
管沁把陈元恪送到楼下，才上来继续跟李宾他们聊案子。
“我就觉得吧，这常国华想帮谢泰忠，那谢泰忠的嫌疑就最大，还一个啊，李所路所，你们猜，常国华知道凶手是谢泰忠吗？”
李宾和路一丰就对看了眼。
路一丰先说：“以我对常国华的了解，他的办案能力还是超强的，这就意味着，他极有可能推断出了凶手是谢泰忠。”
“那他还帮谢泰忠的话，那这就犯了党纪国法了。”
“可他不说出口，能拿他怎么办？”
“要不设个局诓他？”
管沁皱眉道：“怎么设？以他的经验，你们还想骗得了他？”
“要不找鲁老试试？”
管沁一怔，这倒是个合适的人选，就是鲁老那孙子在常国华手下，这鲁老能不能配合？
重点的是公安系统里，也没有什么人脉，找不到什么德高望重的人去说服鲁老。
要把鲁老那孙子调到别的地方，这也不是不行。
就是一个以常国华的敏锐，马上就知道这里面有鬼。
再就是，人家好不容易进了刑侦支队，自己愿不愿意出来？
这等于常国华拿着鲁老的孙子当人质，不是那么好搞定的。
管沁摇摇头：“这事不行。就算常国华承认了他的推测也是谢泰忠的嫌疑大，但也没有证据，人证物证都没有。常国华也可以说是只是他的推测。”
李宾三人都只能挠头。
这时管沁听到门铃响，他就走过去看了下猫眼。
“常队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我来跟管秘聊聊。”
管沁笑着让常国华进来。
好在露台那边有个转角，从客厅也看不到。
李宾他们听到动静，也自然会躲到转角外的地方。
“于慧的老公找到了。”
“嗯？你是说当年于慧相亲突然嫁到深城的那个人？”
“对，这是那人的资料。”
管沁接过来就先瞄了眼常国华。
这家伙是什么意思？他不跑去找谢泰忠汇报，跑来我这里？
这边还是家里，他突然跑过来，这多少有点冒昧了吧？
他是觉得谢泰忠不可靠了，想要两头下注还是别的？
管沁眯起眼想着前生执掌北州时，这位常国华也没升上来。
他要有这种两头下注，甚至是抛开谢泰忠的魄力和钻营能力，那就不会十几年后还默默无闻了吧？
那手里的这份资料，有几份是真几份是假？
“于慧的老公叫谢晓军，他是深城一家夜总会的老板。”
又是夜总会？跟何链生一样？
管沁这才翻起资料，读了一两段就笑了起来。
要按这资料上说的，谢晓军跟于慧是假结婚，是想把她带到深城去做小姐。
有必要吗？那年头深城的夜总会也不多，但整体情况是供大于求。
多少下岗工人都往珠三角跑？
还要搞假结婚这一套？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他俩没有结婚证，就是口头上说要结婚……”
“那还拿了几万给于慧家里？”
管沁觉得这常国华是把他当成傻子还是什么的？
这不知从哪里杜撰出了这样一份资料，然后拿来糊弄他，就想要把这案子都按在死人头上是吧？
没错，这谢晓军也死了，而且五年前就死了。
是被人砍伤横死在深城的街头。
这于慧的老公又没结婚证，那人还在深城，这常国华是怎么查到他的？
而且这事啊，一听就太假了，拿来骗三岁小孩都不够。
“黄阳跟谢晓军认识，是通过查黄阳的人际关系查到的。”
常国华看管沁不相信，就突然来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