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沁让李宾打包了几百串肥羊肥牛回派出所,他也拿了各种烤串百来串回家。
等会儿李宾和路一丰都要过来,他就让他们再带些熟食,今晚是肯定要熬夜的了。
人都到了落地窗外的小露台,管沁就接到了余磊的电话。
“黄阳死了?”
管沁蹭地一下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黄阳怎么可能几个小时前还活蹦乱跳的,还跟这边通过电话,人就突然死了?
“是一起车祸,他晚上吃烧烤回家的时候,被人酒驾撞死了。”
管沁把手机放下,就来回地踱着步思索。
这年头还没酒驾入刑,撞死人最多也就是三年,说不定连牢都不用蹲。
这黄阳会不会是被人杀人灭口的了?
那是谢泰忠叫人干的?
“谢泰忠就是自己能杀得了谢暧春、于慧,也没法分身到深城去杀了黄阳吧?”
李宾这一说,管沁就皱眉道:“他不能买凶吗?”
“他在深城能认识谁?能找谁帮他做这种事?”
对啊,谢泰忠前半生都白混了,这一年才翻身,哪来的社会关系呢?
嗯?社会关系?!
“纪清灵?”
李宾和路一丰都觉得大有可能。
纪清灵明显跟道上的人很熟,要不也不会能找到人来监视管沁了。
那谢泰忠要跟他说这事情很麻烦,那他有没有可能代为解忧?
管沁可比他们了解纪清灵太多了。
纪清灵完全有可能,也有本事能办得到,就是他有没有必要这样干。
谢泰忠的利用价值随着他在这起案子中的扮演的角色,在石晓越心里的地位会随之降低,也跟着降低。
让谢泰忠出面,无非是想要一双白手套。
要是谢泰忠做得不好,或者干脆就做不到理想中的角色,那他肯定会被抛弃。
现阶段把谢泰忠抛弃的话,对纪清灵来说有好处也有坏处。
只是看纪清灵能帮他杀掉黄阳,那就是说,谢泰忠的存在还是利大于弊了?
“他们还需要谢泰忠在炒房的事情上出力。”
管沁说着就感觉炒房进入到某一阶段的话,谢泰忠也就不重要了。
主要是谢泰忠的身份能帮他们方便办许多事。
怎么说纪清灵就是个普通商人,蔡清芳、何链生那些人嘛,家里的老头子老太婆都不在其位了。
这时门铃响了,管沁过去打开门,就跟门外的陈元恪握了握手。
“终于把老陈你给盼来了啊。”
“我也是回北州办点别的事,顺道看能不能帮你的忙。”
陈元恪带了几盒深城那边的熟食,光深井烧鹅就是下午才出炉的,一整只。
“李宾、一丰。”
陈元恪伸手跟露台那的李宾他们打招呼。
光就这点,陈元恪就比何链生他们要强得多了,要不然他那服装厂的生意怎么做得大?
这就是做人上的差别,也就是人品啊。
李宾也乐呵呵的上来帮提着熟食去厨房,还说:“陈少这一来,我们可就又多了几分力量了。”
“你看他就爱说笑。”
陈元恪指指李宾笑着抬了张椅子走到露台,管沁也跟了过去。
“路上接到你的电话说是黄阳死了是吧?那就对了。”
“嗯?”还在加炭的路一丰都抬起了头。
“早上你说那谢暧春的尸体一出来,我就知道早晚会牵拖到黄阳那边。”
陈元恪烤着炭火,还用脚拨了下火盆:“我以前有位表哥跟王龙认识,常往模特队跑,那边的事,他说得多,我也就听得多。那黄阳在模特队里属于特别爱交女朋友的那一类,长得又帅气,很多女模特宁愿倒贴也跟他在一起。但这事呢,谢泰忠很不喜欢。”
在得知谢泰忠和谢暧春结过婚后,就算谢泰忠一再否认两人的婚姻关系,谢泰忠不喜欢她跟别的男人来往,那也份属正常吧。
“谢泰忠甚至以前就打过黄阳,”陈元恪接过一串肥羊就放在火上烤,“说不定黄阳知道些内幕,至少我那位表哥原话是说‘要说谁知道谁杀了谢暧春,除了谢泰忠就是黄阳’,所以黄阳的死我不意外。”
管沁点头道:“现在就看余磊能不能和深城警方从那撞死黄阳的身上挖出点线索了。”
“难,这种事都属于层层外包,根本找不到跟纪清灵、谢泰忠有关的线索。”
虽然明知如此,但还是得努力一把啊。
陈元恪是回北州办别的事,管沁也不是让他来帮坐实谢泰忠是不是凶手这事的。
而是想让陈元恪也跟徐藏林一样,加入到炒房团里。
但跟徐藏林不一样的是,在最早的一个多月前,谢泰忠和蔡清芳就找过陈元恪。
当时陈元恪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他连管沁这边炒期货都只是小小的加入,炒房这种事,还是在北州,他根本就不想沾边。
毕竟他外公,当年的北州市委书记,可是很爱惜羽毛的人。
何况,他跟那帮离退休干部大多数家庭不一样,他不缺钱。
“我也不能突然出尔反尔,”陈元恪说,“你要帮我想好借口。”
管沁早就想好了:“你就说有一个大单被客户飞单了,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今年的财务报表不好看,就需要赚一些快钱,要能半年一年的赚个几千万最好不过了。”
陈元恪哭笑不得,他那服装厂规模是不小,股东也不止他一个,可他基本占了90%以上的股份。
又不是上市公司,财务报表这种东西也就内部拿来做分析用的,甚至除了他自己外,根本就没人看得到。
这扯东扯西的,纪清灵又不是傻子,他能信吗?
“他信不信不重要,他信钱就行。”
陈元恪一加入那可是能带来几千万的现金,这足够让纪清灵把西城一些厂子公司的宿舍打包买下来了。
管沁就是在试探着纪清灵的贪婪底线,看他到底为了炒房能做到什么地步。
同时也是上了双保险,既有徐藏林又有陈元恪,那直接可说是万无一失。
“等天亮吧,到时我就去找谢泰忠。”
他要出的几千万,也是管沁从城投公司走的账,他就配合演出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