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老一来大家就都站起来了,他就摆手道:“都坐,都坐,不用站,我是退了,可身体还没坏。”
管沁不敢怠慢,这不光是尊重他一个人,尊重他就等于是尊重整个警察系统。
“鲁老您坐,我们年轻,我们站着也没什么,何况,这都有地方坐。”
鲁老一看还真是,几张沙发能坐人的地方多了,都还空着,这才在管沁的搀扶下落坐。
可管沁看他说是说身体没事,年纪却摆在那里了的,这搀他的时候,他也没说不让搀,这表示这身子骨还是不怎么行了。
也是,搞刑侦的,风餐露宿的,这么多年下来,鲁老这身体能不坏才怪了。
就是他身子骨要不行的话,他来也帮不了什么忙吧?
管沁也就是眼神中略微出现了些怀疑,鲁老就看出来了。
“管秘书啊,你别小看老头我,这事啊,虽然说小常他们也能办,但还得我出面。”
常国华被叫小常,他倒也不生气,跟邢队站在一边就笑呵呵的。
管沁斜他一眼,就觉得他来就够了,以常国华的手段,只要认定的凶手,就算不是真凶,也要被打成凶手。
“首先,这凶手有两个。”
两个?管沁和徐藏林都愣住了,这两具尸体是不同的人杀的?
那还都埋在同一个地方?
别说这楼里还有两个藏尸处,那就实在太诡异了吧?
“鲁老是怎么判断出来的?”何链生问道。
他也一脸不相信,他就认定了杀人的是谢泰忠,怎么还跑出第二个人来了?
“我们来之前接到了法医那边的电话,说是凶器不一样。”
常国华说着,何链生就冷着脸道:“一个凶手也能用不同的凶器,凭这个也能判断出来?”
“从伤口来看,用的力度也不一样,要是正常情况的话,那么,这极有可能不是一个人。”
常国华这话说得何链生哑口无言,但管沁和徐藏林交换了个眼色,却不吭声。
这只是初步判断,怎么能说明有两个凶手?
要万一力弱的那一天,那凶手身体状况不好,或者刚好使不上力气呢?
“于慧的伤口是在什么地方?”
徐藏林问道。
谢暧春的伤口是在肋部,管沁跟他提过,是捅刺型的刀伤。
可于慧那呢?管沁过去看了,也没看到有刀伤枪伤的痕迹。
“一样是刀伤,伤处是在脖子后。”
常国华这话就让人觉得怪了,这一般捅就捅腹部,再往上点就是胸口吧。
脖子一般都是拿刀抹,哪有拿刀捅的?就扎也比捅的可能性大吧?
“法医那边真给你打电话了?”
徐藏林追问道,他怀疑这常国华是在帮谢泰忠的忙。
大家都在怀疑谢泰忠,这一下蹦出两个凶手,那就等于在搅乱视听,把这水给搅浑了。
“徐镇长是什么意思?这里的案子好像跟你们安河没关系吧?”
徐藏林被噎了一口,他也不恼,就笑嘻嘻地说:“这个王龙是在安河开酒吧的,他原来是模特队的领队,我带他过来就恰逢其会了,怎么?常副队长有意见?”
“这里在讨论案情,无关的人还请离开……”
徐藏林笑道:“这里是茶庄,这卡座是管沁花的钱,茶是也是他花钱买的,我坐这里犯法吗?还是常副队长想让市局把我带走关起来?”
常国华虽然不把徐藏林当回事,可真要跟他撕破脸,他也不是傻子,那就是跟徐定东作对,借他个胆他都不敢。
也就是他看徐藏林不顺眼,想怼他两句而已。
“那倒不是……”
“那你就给我把嘴闭上!”徐藏林突然脸一沉,“就算你常国华是专案组的人,也没权力让我离开。”
常国华被呛了一声,脸色也有点不好看,心里更是直接问候了徐藏林一家人。
鲁老笑着说:“好啦,你们就爱闹,小常说凶手有两个,那也是他的个人判断嘛。”
管沁听明白了:“那鲁老的意思是?”
“具体是几个,那要等法医的结果嘛。”
原来也是个老狐狸,倒没把话说死。
“这边查出是哪一层楼了吗?”
“不好查。”
这一炸那么多层都倒下来了,这怎么好查?就是有摄像在录,那刚李宾都查了,那一炸全是灰尘,哪里看得清楚。
“其实也不难,要是五层以上的话,尸体早就面目全非,哪还能全须全尾的?”
这话说得管沁一怔,那鬼火是在顶楼,那就是说跟鬼火无关了?
“我早说了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模特队只是每隔几天到我那里走个秀,我还能把人杀了?”
何链生哼了哼说,他自然想快点摆脱嫌疑,最好就是谢泰忠继续被怀疑,他一点事都没有。
反正他就抱着损人不利己的心思在这坐着。
“你就不能把人杀了再扔到五层以下吗?”
管沁冷冷地说:“我要是你,我杀了人我也不能扔在夜总会里吧?藏尸也得藏在别的地方吧?”
何链生被说得都有点恼火了,可还得憋着。
他现在的情况要再把管沁也给得罪了,那就真叫一条生路都没了。
虽然他这辈子早就到了破罐子破摔的地步了。
“要不回忆一下谢暧春失踪的那天吧?”
管沁一听鲁老这么说,就猛地想到,谢暧春不一定是那天失踪的,只是那天谢泰忠报的警罢了。
“对,管秘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谢暧春当时已经有好几天没来模特队了……”
王龙说着何链生就一拍沙发:“听见没有?这还有错吗?百分百谢暧春就是被谢泰忠给杀的……”
常国华瞪道:“证据呢?”
“就算不是他杀的,那他也脱不了干系!”
不管何链生存着什么样的心思,这话倒是一点没错。
“不过,就算谢暧春失踪几天谢泰忠才报案,那也没错吧?”徐藏林说道:“一个大活人,不得失联几天才报案吗?要是就一两天联系不上那就报案,派出所也未必理会吧?”
路一丰摇头说:“我记得谢泰忠当时说过,他是白天才见过谢暧春,晚上她没回家,他才报的案。”
大家都在想,这多少就有点不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