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沁瞧着本地的论坛里有人发贴子说,据消息人士透露,这市政府搬迁的事是百分百跑不掉了。
消息人士还说,有可能在三年内就把所有的部门搬走。
这搬可不是光搬部门就行的,西城离老城区远的宿舍区都达到三十公里了,近的也有十几公里。
这所有的宿舍小区都得搬,这得用到多少的地,要拆多少房子?
现在才涨三成四成的,绝对未来要翻三四倍啊。
管沁摇摇头,这传得最凶,涨得越快,那到时谢泰忠他们就摔得越惨啊。
“走了。”
大庆过来叫了声,管沁把电脑关了,跟在他身后下楼。
“管秘,我听说西城那边的房子要涨啊。”
管沁就笑了,连大庆都来问,那这涨价的事早就传得整个北州都知道了吧?
“是啊,这不是搬迁的事嘛,你也该早就知道了啊。”
“诶,我就听你们说,可也不知道涨得这么快啊,这一有动静这就几成的涨啊。我老婆说以后这西城的房子得飞上天,要借钱去买房,你说这事可不可行?”
管沁笑道:“怎么不可行?买得越早越好。哪怕未来市里给盖房了,这都要买,就算是投资。”
“行,那我就听管秘的。”
谢泰忠以为消息传出去是好事吗?他们手里才多少钱?整个北州的炒房资金都涌入西城,那到时可就不是买方市场了,那就成了卖方市场。
主动权在有房的人手里,那样的话,以谢泰忠的行事风格,怕是又要搞出什么事来吧。
坐进车里,管沁就把报告递给郑严河,需要他把稿子先背个半熟,到时好在电视台前表现是脱稿演出。
好在郑严河的年纪不大,记忆力还行,要再大个二十岁,那就真是脱稿了。
上午就在开会,到中午又去了一趟九中,给几位见义勇为的少年颁奖,到下午四点,管沁才算时间喘一口气。
这就看到手机里饶新风给发的短信。
终于也适应了黑白小屏了,就是饶新风的消息不算太好。
十字街那边开始炸楼,炸完楼后准备把砖给铲了,结果发现了一具死尸。
管沁也不往下看了,直接打给饶新风。
“说是十年前的事了,死尸是被砌在空墙里,水份都脱干了,李所跟山河分局刑侦队正在处理呢。”
管沁想想这事也该让郑严河知道,就进去汇报了几句。
“你去现场看看,这扩建的工程不能耽误了,要是没什么事,就把尸体交给法医,工程继续。”
“是。”
管沁也不让大庆送他,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十字街。
这边前几天才死了人,现在又炸出尸体,让旁边都是围观的人。
“这是不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东西啊?这是有够晦气的啊!”
“何止是晦气啊!你看那都快成木乃伊了!”
管沁来到李宾身旁,就先跟刑侦支队的宋警官握手,这位是副队长。
“管秘,你要不要看看尸体?”
管沁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位宋副队长属于不会做人的那种,比较耿直。
这哪有他一过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要他看尸体的?
那尸体有什么好看的?脱完水那不就是干尸吗?
埃及又不是没去过,还没见过木乃伊吗?
“这尸体有点不一样。”
管沁让他带路,就走过去一堆瓦砾旁边,一具担架上就躺着那干尸。
看着应该是成两截了,那腰以下都碎了好几块了。
几名法医还是鉴定课的,在那拿着机机和镊子在拍照和拼凑。
管沁就勉强能看出是个女的,活着身高可能在一米七二七三左右。
这放北州那绝对不算矮了,宋副队长也是从这点察觉到的端倪。
“十年前那件失踪案,不知管秘还有没有印象?”
管沁皱眉想了想,突然瞳孔一缩:“你是说谢暧春?”
“对,”宋副队长蹲下说,“这女的很有可能就是谢泰忠的妹妹谢暧春。”
谢暧春失踪的事,在当时上了报,不算很轰动,可也让管沁注意过。
毕竟谢暧春刚参加完国内的一场模特比赛,得了一个小奖,回来后就继续在市模特队上班。
由于她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连续上过报,管沁那时正值青春期,也就特别注意了一下。
当时还觉得很可惜。
李宾看管沁那表情,就问说:“管秘,这不是意外。”
“嗯?”管沁就见宋副队长拿了一把小刀,对着谢暧春的肋部比划了下,“你是说是捅伤致死的?”
“对,这就是刀的捅刺伤,捅得非常大力,直接戳破脏器,伤了肋骨。”
宋副队长比划着说:“应该是胰脏。”
管沁就站在那里来回踱步。
谢暧春要是他杀的话,当年却报了失踪,但人也没找到,那大有可能是故意杀人,再把她的尸体藏起来。
管沁扭头瞧着那一堆的废土。
昨天才炸倒的,现在也没刨掉多少,那就是说谢暧春的尸体是在上面一两层楼里。
那么顶层的话……
“顶层原来是个舞厅,十年前火过一段时间。”
宋副队长的话让管沁如梦方醒。
谢暧春是在市模特队,北州的舞厅曾经特别喜欢请模特来表演,甚至是一些大的酒店里的餐厅也是一样。
在中间搞个T台,在喝酒吃饭的时候,就让模特来表演。
“那舞厅是叫鬼火吧?”
管沁想起来了,他那时还跟几个朋友上去过,但那已经是谢暧春失踪半年后的事了。
鬼火,鬼火……
管沁猛地想到什么,抬头问宋副队长:“鬼火的老板是不是姓何?”
“对,好像是姓何。”
何链生……管沁想到那天他跟蔡清芳也在纪清灵的会所里,他爸是以前北州的副市长。
虽然他现在混得很惨,但不代表他一直都这么惨。
甚至可以说,他曾经风光过十多年,就是随着他爸退下来,他才渐渐不行了。
不管他是不是跟谢暧春的事有关,发生在鬼火,那他就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是暧春?是不是暧春?”
管沁瞥了眼手脚颤抖的谢泰忠,心想是谁给他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