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待到初五,管沁就和萧芷璐先回北州了,郑严河还要多待几天,要见几位重量级的人物。
管沁知道这跟他未来的发展有关,但既然郑严河没让他留下来陪着,他也不好说什么做什么。
他如今也还不是萧芷璐的老公,这身份嘛,跟那个圈子还比较远。
回到京城,虽然初八才上班,管沁就开始做准备了。
旧城改造涉及到的可不光是十字街那一段路,也不光是高新区那一片,更重要的是未来还会将市委市政府以及一些重要的职能部门都搬迁出山河区,搬到更加宽敞的西城区。
那地方现在还只是一个县,但撤县设区已经提上日程了。
只是这都是几年后再逐步要走的事了,现在要做的,只是一些布局。
市里知道搬迁的事的人少之又少,连徐定东都不清楚,这事拍没拍板定案。
但管沁清楚,郑严河最多在明年就会确定搬迁的事了。
就是一切都要等到这边旧城改造到一定的阶段才行。
管沁先把饶新风叫来了。
饶新风现在管着星锐地产,这旧城改造,在十字街的拆迁嘛,星锐要动的是拆迁部门。
跟着市里的城管执法队一起把大约就四五栋写字楼给拆掉就行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重点要忙的是高新区那几个小区,还有在纺织厂的临时住宅,以及安置小区的建设。
“大概拆迁户在两千户左右,按面积来换算的话,在八万平上下。市里呢,是打算把这些都安置在同一个小区里。这面积就打算给多一些,按每个人头三十平左右。”
饶新风就一愣:“稍微多了些吧?好些老住户都是七八口人住在一起,这要算起来的话,那不就一户就要给个两百平以上了?”
“这都按户口上登记的人来,不能让他们什么亲戚借住在家里也算在一起。还一个……”
管沁提醒饶新风:“在核算的时候,你也要根据户口上的具体情况来算。比如一家三代的,第二代有几口成家的了,按一家三口这么算。第一代上的呢,要是夫妻都还在的话,那就分一套,要是只有一口的,看他们愿意跟第二代住还是怎样。”
具体的工作繁琐又细碎,还需要很细致的心思,光饶新风一人是不够的。
秦晚湘自然也要跟着他一起干,还要从城投那抽个人过去,做一些财务上的监管。
这拆迁的费用都是走城投的账,在那里垫着资金的。
万一出现什么挪用的情况,那就要出问题的。
“先做统计吧,要拆也得到三月了。”
这年初一就是二月一号,初八上班就是八号,剩下的工作日又不多了。
这就是回来上班,这很多人心都还没收回来,人在心不在,也做不了什么事。
就把前期工作准备好就行了,到时就等着执行。
“你没跟小秦回青溪?”
管沁突然来这么一句,把饶新风弄了个满脸通红,饶是他脸皮比较厚,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初二跟她回了趟,初三我就回来了。”
“那就好,你小子可别跟我搞什么始乱终弃,小秦可是个好姑娘,你要亏待了她,我饶不了你。”
饶新风被说得直挠头。
管沁就把话题给收回来:“这两头的拆迁工程都要先动。本来是想让建设局那边拆迁办主导的,郑市长说那头动作慢,就让星锐这边的拆迁部先动了。但在外面,还是打着市府直属的拆迁办的招牌,跟建设局那边也不一样。”
话得先说清楚了,可别到时起了纠纷什么的,主体都找不到。
“拆迁的时候呢,要多注意影响,别搞出什么流血事件,郑市长脸上不好看。”
“知道。”
管沁为什么特意说这一句。
他是曾经从这个阶段走过来的,知道这里面流了多少血。
有时候吧,不是单方面的意愿就能够避免的,可能够避就避吧。
“我们都是郑市长的兵,这事不光是郑市长,石书记也同意了的,是我们北州基础建设的大事,不能放松了。”
看秦晚湘进来,管沁又多重复了一遍,就让他俩留下来吃饭。
“就随便吃个火锅,芷璐她晚上在她导师那边吃,我们就凑合。”
管沁说着徐藏林就来了,他进来就跟这两人打声招呼就低声问管沁:“山南路那边扩建的事传出去了?”
“嗯?”
“我爸那边已经有人来打听消息了。”
徐藏林看饶新风还好,秦晚湘有些拘谨就说:“小秦,你看我别跟看豺狼虎豹似的吧,我这长相怎么也是条青背吧?”
秦晚湘就一副想笑又不能的样子,管沁就瞪他眼说:“别逗她了,我就问你这事是不是传出去了?”
“你说我爸那边都有人来了,你说传没传出去吧?”
徐藏林话音刚落,就有人按门铃。
管沁也不起身,隔着几米远喊道:“谁啊?”
“是管秘书家吗?我是市府办的聂逢春啊,信息科的……”
管沁还一时真想不起来这个人了。
他跟着郑严河,在市府办就开重要会议的时候,跟早上点卯时去一趟,也就跟刘学明比较熟。
有时忙起来,早上点卯都来不及去。
而他是在秘书一科,市府办十个科呢。这信息科就是负责收集一些国内外报刊杂志的重要财经信息,然后汇总后整理起来。
还有一个就是把汇集的信息,加上北州本地的信息编辑成一份在市府及各内部职能单位发放的刊务,叫《北州政务信息》的内参。
说穿了,就是信息科的科长,跟管沁的地位也差了一大截。
但那位科长叫什么,管沁还是知道的。
就是这位聂逢春同志嘛,管沁听都没听过,怎么他还第一个跑过来了?
“聂同志,我这里有些事,不方便开门,你还是先回去吧。”
“我就是来拜个晚年,那,这东西放这里了,管秘书,我先走了。”
管沁连忙去开门,却看地上摆着个礼盒,聂逢春人不见了。
管沁就把礼盒拿进来想着等上班还给他。
这人还没坐下,门铃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