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沁早就料到了,不慌不忙的让两人都坐好,让李宾找来一名女警,把曾小柔先给拷上。
对于这种徐娘半老还差一点点,风韵余存又说得过头的中年美人,管沁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何况她现在已经慌了,根本提不起兴致搔首弄姿,在那一脸慌乱地抓着头皮。
“曾主管,你账户里还剩下多少钱?”
“啊?”曾小柔双眼无神地抬起头。
光就管沁刚才那几道前菜下去,曾小柔的心理防线早就崩溃了。
“你不说我也能查得到,你应该是在国海证券开的户吧?”
“你,你怎么知道?”
曾小柔再度惊骇地望着管沁。
这,这人到底在背后调查了多久?怎么连开户的证券公司都一清二楚?
乔洛更是惊得瞳孔一缩,这完了,老崔肯定是被暗中调查了很长时间,曾小柔也一定被管沁派人背地里摸了个透。
今天怕是没办法脱身了,除非让老崔把罪都推到曾小柔的头上。
“老崔,我们家的钱,也被她骗走了?她是不是跟你说投资稳赚不赔的?还跟你说每年都有固定的回报率?随时还能把钱拿回来?”
崔钟霖此时别说晚上喝的酒了,连前天喝的,那酒精都消化得一干二净了。
他也马上意识到乔洛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对,都要怪她,她说现在是投资股市的好机会,光去年股市一年大盘都涨了50%以上,好些股票都翻了好几倍,只要眼光看得准,那投下去就是一本万利。我们能攒下一笔丰厚的退休金……”
管沁就冷着脸斜着眼看他们在那发挥。
一个市妇联副主席,一个市供电局或者叫电网公司的局长或者叫总经理,这还怕退休金不够花?
是每个月都要去欧洲疯狂度假采购吗?还是要买游艇环游世界?
“对啊,我记得小曾说,这种事啊,错过一回就不能错过第二回了,去年能暴涨,今年也能暴涨。让我们把钱拿给她,让她自由操作,我们就信了她,哪知道,这,这信错人了啊。”
乔洛捂着脸在那发出一阵呜咽声。
管沁还在那看着,李宾是个直爽的汉子,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这就是演的吧,也演得太过了吧?你是妇联副主席,又不是什么戏曲协会的会长?
这演出老艺术家的感觉来了是吧?
李宾朝管沁看去,管沁就微微摇头。
“那还不是我一个人的钱啊,我还跟亲戚朋友借了,像是乔洛的大姐家二姐家弟弟家,我哥哥家,我三叔家……”
崔钟霖在那一说,乔洛就从指缝里露出几道凶光。
也不知崔钟霖说的是真是假,可乔洛就认为至少有几成是真的。
那这事情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了。
那些亲戚的钱也等于全亏进去了啊。
七千万只剩下四千万,这就等于至少亏了有一半,那以后还怎么面对那些亲戚朋友。
“曾小柔,你他妈还真不是个东西啊,我问了几次,你都说赚了钱,你这叫赚了钱?!”
崔钟霖一点不念旧情,张嘴就问候曾小柔的母亲,曾小柔也终于在管沁那几下闷棍击下后的懵逼状态下恢复过来。
“崔局,你这样说话有点不厚道吧?”
曾小柔还在压着火气,毕竟崔钟霖还是局长,她也不能跟崔钟霖一样指着鼻子骂娘。
“我他妈不厚道?你把老子的钱都亏了,你还说我不厚道?”
“我是亏了,可那钱不是你硬要塞给我的?我当初就说拿高新区那个住宅项目的钱就够了,赚了那是我们的,亏了那也就算了。可你说不行,还硬要塞给我五千万,说是你自己凑的钱……”
管沁说话了:“等等,哪里又多出来的五千万?”
“我那私人股票账户里一共有一亿两千万,包括了高新区住宅项目专营账户里的七千万,还有崔钟霖给我的五千万……”
崔钟霖还说:“是啊,怎么了?我给你五千万,你拿着还剩下多少?”
乔洛就差点要晕过去。
这还顺着曾小柔的话说呢?这摆明是要往火坑里跳啊。
“一亿两千万就还剩下四千万出头吧,这市场不好,我也没办法,我已经很尽力了……”
曾小柔叹了口气,像是想起了自己的长处,幽怨地瞧着管沁,身子也往前靠了些。
李宾看得都愣了下神,这女的年纪是稍微大了些,可人还真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啊。
他也不会形容,不知这东西统称叫吸引力,有时候前面还可以加一个性字。
也能叫成是荷尔蒙,反正就是最原始的一种诱惑力,有的人天生就具有。
“你坐好!”
管沁冷冰冰地打断了曾小柔的施法,让她靠着椅子,别往前倾,把领子里松弛的部分亮出来。
“管秘,你别信她的,她就想把老崔给拉下水。”
乔洛都有点口干舌燥了,倒不是话说得太多,就这事情眼看都涉及到上亿的资金了。
这就是通知一声省电网那边的纪委,或者直接就跟杨城那边的南电网总公司一说,那边也得马上派人过来调查。
那剩下的事,就看崔钟霖怎么跟省电网和南电网交代了。
情况好的话,那就是破财消灾,退居二线,还能拿个退休工资。
要是情况不好,那就干脆进去灾里享受下半辈子的免费吃住一条龙服务了。
可就算想要破财消灾,这曾小柔弄得只剩下四千万了。
这事要上面追查,先就得补那七千万的窟窿吧?这里面就有三千万的钱不知道哪里找了。
崔钟霖还能拿出三千万填钱后再拿钱去疏通关系?
还不说要还亲戚朋友的钱。
这就算是崔钟霖多几个脑袋,多几个账户也做不到啊。
“这跟我信不信没关系,我呢,一向只看证据。”
管沁瞧乔洛满头都是汗了,这可是十二月啊,北州也不是热带地区,是属于温带亚热带都占点。
冷的时候,古宁那边能到零下十度,墨阳也有零下几度的时候。
市区嘛,零度很少见,一般都是三四度最低了。
管沁还没开口,曾小柔突然说道:“不光是这件事,崔钟霖违法乱纪的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