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畅被在许一舟的面前被带走，许一舟吓得面无人色，慌慌张张的联系许昭华。
许昭华起初还好，但一听到许畅竟然找香岛的古惑仔要干掉洪湖薇和管沁，甚至车上还有市监委审查调查科的副科长时，就直接破口大骂。
“许畅他没脑子，你做父亲的也没脑子吗？你怎么就不知道劝他？这种事是能干的吗？”
“我，我……”
许一舟本就不是什么聪明人，他做的事都是许昭华手把手教的，可说许家的灵气全都在许昭华身上了。
他虽然不算老实本份，可也就是个普通的钢厂工人，花花肠子哪有那么多。
想问题也不够深刻，他哪知道许畅这一莽撞就出了大事。
“人好像没死……”
许昭华咬牙道：“没死才更加有事！”
也顾不得怎么埋怨许一舟，让他先回来再说。
许昭华握着手就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
事情到这个地步，恐怕市里，不，省里马上就会有动作了。
现在走也不知还来不来得及，要万一……
“许书记？市委说要有紧急情况，要常委召开临时会，说是明天一早就到。我看小许不在，就过来……”
来的是县委办主任，通知直接发到办公室，刘想死后，许畅就等于是司机兼半个秘书。
他找不到许畅，就干脆拿着通知来找许昭华。
“临时会？什么时候发的通知？”
“就上午刚上班的时候发的。”
“我知道了。”
许昭华手指轻扣在桌上，半晌后，他握起电话机：“把能转移出去的钱都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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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沁揉着脖子，昨晚又落枕了，萧芷璐说他是颈椎有问题，让他去找个医生看看，别等年纪大了再治，那治起来麻烦死了。
还拿萧家一位长辈做例子，说人家也是老笔杆子，一辈子都在跟格子打交道，写出来的稿子光废的都能堆满一个房间。
管沁就答应她去一趟中医院，可还没到郑严河那报告，郑严河就让他跑一趟杨城，说那边查到了一些许昭华的房产，要由这边接收。
管沁就坐火车赶过来，这边对接的单位也派了辆车来接他。
他就一路来到杨城市公安局，进来时他还瞧了眼科室的牌子，宣传科？
“按洪湖薇交代的那些线索，我们找到了一家房地产中介公司。”
管沁一听就懂，他们找的不是房产中心的登记，而是找的金流。
许昭华买房的钱既然没有通过洪湖薇，那就必定是他或者许一舟的账户里出的，最有可能的是许一舟那边。
但不管是哪边，只要是从北州的银行账户过来的，拿来买房的，一次性买三套五套的。
杨城市公安局就进行排查，然后再从里面找到死人户头。
这一查不得了。
光是死人户头就有十几个，全都买了三套房以上，而且资金都是从一个账户转过来的。
转到用死人户头开的银行账户里，再从账户里转到房地产公司。
至于办土地证产权证什么的，都是由一家中介公司负责。
“那家公司的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他交代这些房子全是通过许畅的手来操作的。他从中拿了不少好处，又有公司的提成，所以心甘情愿帮忙。房产中心那边，土地局，都有他的人。这一挖下去，又是好几个。”
市局这边的人就把拿到的房产证，全都从一个纸箱里倒出来。
管沁都傻眼了。
这一小摞可不就跟座山似的吗？这少说也有上百本啊。
不对啊，房产证怎么不在许昭华的手里？
“他都让那中介公司代持着，帮他把房子租出去了，每年光是租金他都能拿上百万，中介公司又从中能拿到一些好处。”
管沁心想这许昭华也算理财能力不差啊，这还知道拿房租。
但应该不光是他的钱，他从洪湖薇那通过卖假画就拿了一千万左右吧，再加上别的渠道，最多也就是两千万不到，甚至低于一千五百万。
这杨城现在就算房价便宜，也要三四十万一套，他也不可能把所有钱都用来买房。
这其中一大半可能都是许一舟许畅走私骨粉赚来的钱。
现在走私的事，已经批准立案了，许一舟也在抓捕过程中，许畅已经被拘留了。
许畅当然不光是走私骨粉的事，光是跟正龙会要灭管沁和洪湖薇的口，就够他刑事拘留，再转进看守所，等检察院收集证据起诉的了。
而且现在是不允许他见外面的人，在拘留所里都是单间。
这些房产还都是属于证据，也是脏物，最终还是要上缴中央国库的。
“一切证据都移交给你们北州，我相信你们会处置好的。”
管沁跟负责交接的干部握握手，就感觉自己一个人来是不是托大了，这么多东西，也不好搬吧？
想到陈蕴敏和徐藏林还在深城，徐藏林拿到洪湖薇给的行贿名单，他就没回北州，管沁就让他赶紧滚过来。
“光就房产证吗？那些死人户头有没有别的能联系上的？”
管沁这问得让市公安局的人摸不着头脑。
在网络技术不发达的时代，许多事没有指明方向，就这么一说，就想随便输入个关键词，就能把相关的东西都弹出来，那是在说梦话。
管沁也就随便问问，他也没指望能再查出什么来。
徐藏林赶来后，两人就把杨城警方把相关的人，除了有公务员身份的交由杨城负责，像是中介公司的几个负责人，都请杨城警方直接送到北州。
管沁就坐徐藏林的车一起回去。
“你不担心许昭华跑了？现在还没跟省里沟通，又没双规双开，海关没有理由拦他，他就拿着护照就能上飞机。”
“人跑不跑的不重要，我担心他的钱要跑，就在刚刚，我跟杨城警方说了，他那几个专门转钱给死人户头的账户，让他们发通知给相关的金融单位，把账户先冻结了。”
几乎在同时，许昭华面如死灰，听着手机里帮着自己打点账户的那人说：“一分钱都动不了了，银行把几个账户都冻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