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辉和苏菲都跟着管沁回了北州,正式签合同还得跟朱劲松那边签,管沁就提供资金支持就行了。
朱劲松听说要花一千万,腿都快软了,不过好歹是个县长,就苦着脸跟管沁说:“你这是搞大发了啊,这钱我们墨阳可还不上。”
“墨阳就还两百万就行了,整个宣传片要拍八集,其中墨阳就占一到两集,剩下的钱一部分由市里出,一部分再找企业赞助搞个植入。”
管沁浑然没把这一千万当回事,不说城投公司就拿得出来吧,想分担也能找得到人。
“植入?咋个说法?”
“就在里面插入一些广告,不是一般的广告贴片,是隐密性很强的软性广告。”
朱劲松还是一脸懵,但至少不用他掏出一千万,他就先松了口气,等着管沁把合同再过一眼,他就跟刘光辉那边签约。
他感兴趣的是,刘光辉的爷爷可是刘老,那是大名鼎鼎的开国元勋啊。
这要拿来做宣传,那可是能上中央级的报纸的。
刘光辉有点不想搞得阵仗太大了,虽然他也未必不愿意。
他的内在还是一个很美式的华人,从小就在国外长大的,性格也不内向。
“你自己跟他谈就行了,你能搞得定,那你想怎么宣传就怎么宣传。”
管沁斜了朱劲松一眼,让人把签字仪式录下来,到时朱劲松想用在电视上也有素材就是了。
至于刘光辉和苏菲的住处嘛,朱劲松力邀他们住在墨阳两天,之后管沁才把他们安排在一间四星级的酒店。
他等都办完了才带着秦晚湘回市里,让她把精神多放在刘光辉他们身上,城投这边的事先不用管了。
回到家里,萧芷璐也不在,他就先把一天多积压着的事情先处理了,吃了碗泡面,又跑到郑严河那边去了。
“许昭华回墨阳了?”
管沁一过来就听到这个消息,就愣了下。
他这不才从墨阳回来吗?
“跟你前后脚的工夫,可能错过了。”
郑严河抿了抿嘴,这事情他也拦不住,是晓越书记突然说墨阳那边不能一直没有书记嘛,许昭华闭门思过也有一段时间了,让他戴罪立功嘛。
石晓越很少开口,他一开口,这就没法不办。
毕竟他还是市委书记。
安排他来北州,省里就是考虑着平衡各方面的势力。
“那刘想那边的事还查不查了?”
许昭华重新回到岗位上,再查的话肯定不比原来,说是牵一发动全身都不为过。
难办的是晓越书记的态度,这是许昭华靠向他那边了,走通了他的路子,还是晓越书记同情他?
一时连郑严河都看不清,管沁还是隔了一层,也琢磨不透晓越书记的态度。
“查还是得查,你先查着,但动作要小一些了,别把阵仗搞得太大,缩小打击面。”
管沁心领神会地走出去给李宾打电话,让他把盯着许昭华的人都撤了,重点就放在许畅那边。
他那位干爹和他那亲爸到底是什么样的老艺术家,可得好好查查了。
郑严河晚上让大庆开车去接了萧文茵和萧芷璐去了剧院看平剧,管沁没跟着去,跑去山南路派出所了。
李宾那边在调查许畅那两位父亲的时候有了进展。
“许一舟原名叫许建设,就是个钢厂普通的工人,后来被许昭华弄到市画院做个看大门的。”
管沁就猜到许一舟肯定是没工作才去找许昭华,大概那时许昭华已经当点小官了,就安排他过去了。
“他在画院跟许畅的干爹,就是叫方海波的混在一起,那个方海波是个什么国画流派的画家,有点年纪了,喜欢喝酒,许一舟的酒量也很好。”
管沁听着这事情也有点不对头,不可能光凭许一舟自己跟方海波能建立关系,这中间还得有许昭华的事。
“许昭华跟艺术,跟绘画沾不沾边?”
“这个……”
李宾翻着手中的材料,路一丰就一拍脑袋:“想起来了,许昭华在老年大学上过半个学期的课,好像学的就是国画。”
管沁一听这里头就有毛病。
许昭华又没退休,跑到老年大学上什么课?他还能做老师吗?做学生,那不都是退下来的干部们去干的事吗?
那校长都一般是由退下来二线老干部局的局长做的。
“你查一查那一届的学生和老师里有什么人?”
管沁就喝着茶在所里等着。
瞧着不时被抓进来的混混,也有一起上火打起来的普通百姓,就觉得这一入夜啊,人性就完全被激发出来了。
平时在白天不敢干的事,一到了晚上,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查到了,方海波就在那一届做的老师,是老年大学有意请过去的。这里是他们的名单,里面好像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人。”
管沁拿着打印出来的A4纸,看着上面那一百多号人。
这老年大学一般就是九个班,是根据兴趣不同分成三个种类,书法、国画和音乐,再分初中高级。
每个班就十多个人,规模实在说不上多大,就是个让退休老干部有个活动的地方。
要说对这些干部的了解,李宾就不说了,他从青溪调上来的,市里的干部不认识几个。
路一丰倒认识些,但也多半都是山南路派出所辖区附近的。
还得要靠管沁自己来看。
“好像也没几个值得注意的,”路一丰也在看,“管秘,那个姓田的以前是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
“我知道,”管沁瞧了几分钟,也没瞧出什么来,就正准备放一边,突然瞳孔一缩,瞧着国画班里的一个名字,“褚正良?”
“他是哪个部门的?”
路一丰和李宾都没听说过。
管沁就皱眉道:“他是海关的。”
许昭华在老年大学的学习的时候,他应该是在山河区做副区长,但很诡异的是,他在参加老年大学的国画班,马上就被提为了常务副区长。
并且在下一次换届的时候成了山河区的区长,而且一干就是两届。
他当时是谁让他去老年大学的?他那时才四十出头吧?
管沁越想越怪,又瞧着方海波、褚正良这几个名字,再联系到许一舟,这正好一桌麻将了。
“芷璐,我去接你,顺便聊聊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