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沁是在跟郑严河做一种心态的博弈。
他越是愿意暴露自己的“缺点”,郑严河就越容易信任他,就像把柄送给郑严河。
郑严河听到数目显然吃了一惊,听完管沁是玩球赢来的,更是无语。
“太大了。”
世界杯嘛,满城都在赌,外面的盘口不说,就是足彩,谁不买几张?
管沁就买了两万的足彩,赔率比光头给的低,他也无所谓。
要不是足彩限额就两万,他敢买两百万。
“家里人对玩球还是有意见的,松子那边就……”
“郑市长,我是想让松子哥戒赌。”
“你这不让他越陷越深就好了。”
郑严河没好气的瞪他眼:“你也适可而止,这钱见不得光。”
“回头就扔香岛去做期货了。”
还拿到香岛去洗?亏你还是干部。
郑严河倒有了另一种想法,要是管沁在金融方面真有本事,市里在组建城投公司,要不让他来做做看?
“晚上就随便吃点,你在芷璐她大哥面前别乱说话。”
看得出郑严河都对那位马上就要调地方任省一级副职的萧家老大,打心里发怵。
萧家这三位男丁,年纪倒差得不远。
萧镇韩已经四十五了,萧镇印、萧镇越也超过四十,萧文茵才三十多一点,萧芷璐则又隔了快十岁。
所以萧芷璐最受疼爱,不光是老太太,连三位哥哥都把她捧在手里。
管沁终于见到了萧镇韩,到底是十年正厅了,气度不凡,眼神中更带着一股藏而不发的锐利。
他一露面,萧寒松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缩着脑袋,话也少了许多。
管沁却是没什么感觉似的,该叫镇韩哥叫镇韩哥,该帮着盛汤就盛汤,不到不卑不亢的地步,倒是有些跟萧家人浑然一体,不像外人。
这让萧镇韩有点意外,就想特别找他聊聊,不想院里有事又把他叫去了。
“他忙就忙吧,我们可发达了。”
下午德国对巴拉圭的结果已经出来了,萧寒松赚了一笔,先把本钱捞了回来。
他也一副拽起来的模样,走路都有风。
管沁还是跟萧芷璐聊天到晚上九点就回酒店。
走时第二场还没结束,到酒店房间得到赛果,他也无悲无喜。
接到徐藏林的电话,果不其然,他是想问钱的事。
前生要不是徐藏林玩球,管沁哪记得住如此多场比赛的比分。
“钱赚着呢,你要急用我就先给你十万。”
“十万?八万就变十万了?”
徐藏林输了快五万,正急得跳脚,一听就愣住了。
“我劝你还是先别下了,我这边能帮你赚些回来。”
扔下手机,管沁就睡了个好觉,早上和萧芷璐一起去跟中介看了两家四合院。
老杨家和老刘家听说是萧家未来女婿要买,都说没问题,价钱甚至还可以便宜点。
管沁也没让他们便宜,该多少就多少,一套院子两百万,加起来四百万。
当天就跟中介去房产局办手续,但全部流程走完要快半个月,管沁就先让中介开了个单子。
到一点多才抽空去了趟酒吧。
“打折?你信不信我把你打骨折?”
萧寒松先一步到,在那冲着光头在喊。
“你们赢太多了,这笔钱确实很难拿出来。”
光头都不敢相信,管沁又赢了。
就这一天,光管沁就赢了五千多万,萧寒松那里还有五百多万呢。
跟钱一扯上,萧寒松可没那么好说话:“你要不给钱,我就找人把你酒吧封了,还有你那几间烟酒铺子,我就不干别的事了,天天去扫!”
“不用走到那一步吧?大家都是城里的勋贵,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少他妈跟我来这套!”
萧寒松拿起酒杯就要砸,管沁就在一边看热闹。
光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萧寒松怎么骂,他就两个字,没钱。
“你先结清松子哥的账,我那四千万加五千多万快一个亿,我不着急。”
管沁算给光头留了条活路,他也麻溜地把萧寒松的账给清了。
拿到钱萧寒松就整个人像坐上了云霄飞车,快直达九重天了。
“管沁,下一场买什么,你说。”
“先别急,”管沁对光头说,“昨天的单不让你拆了吗?你没钱,吴天麟那边呢?”
光头一想也对,他跟吴天麟打过电话,那边不想认账,他就上火了。
就让管沁明天再来,他先去找吴天麟,先把一半的钱给弄回来再说。
管沁看他叫上酒吧保安走了,就问萧寒松:“光头能搞定吴天麟?”
“你说吴家?半斤八两吧,但光头做事有点下三滥,吴天麟那温室里的孩子吃不消的。”
那就好,就当给吴天麟长一智了。
晚上萧家院子里好不热闹,萧家五兄妹都到齐了,再加上亲家都安排了个代表过来,无一例外,都是家世显赫的家族。
但他们连坐主桌的份都没有。
主桌十个人,除了老太太和萧芷璐,就萧镇韩、萧文茵那四对夫妻。
管沁被安排去跟郑严河的小叔他们坐一桌,也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做寿还是考虑到影响问题,来的都是亲戚,要不然三百桌都摆不下。
开席前先是送礼环节,萧镇韩夫妻送了一方古印,是萧家祖先用过的将军印,他们在海外拍回来的,花了快六万。
其余的人也都送了些价值不菲,又很有意义的东西。
到萧芷璐时,她就取了个巧,就送了张她亲手画的老太太的画像,用的还是西洋画的笔法技巧。
“好,好,看着就用心了。”
老太太非常满意,大家就看向管沁。
自然各种眼神都有,知道他在郑严河手下,就小小一个副科,还会写书法,恐怕也会跟萧芷璐一样吧?
“阿姨,我早上跟芷璐一起去逛了逛地产中介,想到昨天阿姨提到老杨家和老刘家,就把两座四合院买下来了。”
“上面会写阿姨和芷璐的名字,这是中介开的证明。”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小子会来事啊。
而且这钱说多也不算特别多,可说少绝不少了。
除了各家里做生意的,哪能拿得出这个数。
可管沁不就一个副科吗?他哪来的钱?贪?在郑严河手下,他敢!
这就有点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