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沁以为萧寒松会提出些政策方面的问题,或者是仕途上的困难。
哪想得到他张嘴就是赌钱,数额还比较大。
“真没想到连塞内加尔也能输,法国可是上届世界杯的冠军啊,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我这连私房钱带借来的一共二十万,还欠了人家盘口三十万,人家说要再不还上钱,那就要把我手剁了。”
“我也是想为家里赚点钱,多买套房子,现在家里四口人,挤在一间两居室实在不够用。”
萧寒松不停的倒苦水,好像他买球输了钱,不是他的错。
说来他也就是个副处,职位虽说还不错,可这是京城,掉块砖都能砸到几个厅级干部,副处真就不算什么。
就算是萧家的人,可萧家跟别的家族一样,只能把资源放在重点需要培养的人身上,像萧寒松这样的,就任由他野蛮生长了。
大学毕业能帮他进到单位里,在他中规中矩的生涯中,在正科提副处的时候帮他一把就算尽到家族的义务了。
毕竟萧家里外数十号人,出了事不是谁都能帮的了的。
“松子哥,你是想让管师兄帮你还钱?”
萧芷璐非常不满地问道。
萧寒松却觉得理所当然。
管沁长得普普通通,学历也普普通通,连职位都普普通通,那总该有点长处吧?家里有钱是一种可能。
说是普通家庭,那可能就是一种说法。
要不萧芷璐也不是傻白甜,图他什么?
“管沁说想帮我,我就把难处告诉他啊,他要帮不了就算了。”
萧芷璐觉得萧寒松过份了,就想警告他,管沁按住她手,朝萧寒松一笑:“世界杯嘛,多少都想玩玩,凑个热闹。松子哥,你说你欠了盘口的钱是吧?”
“对,整整三十万,他们这两天就准备上门讨债,这事你嫂子还不知道呢。”
萧寒松也是被逼无路可走才跑来找萧镇韩,要不每回见了萧镇韩都害怕,哪还敢登门。
“管师兄,帮不了的话就让大哥帮松子哥吧?”
萧寒松心下摇头,还真就是毫无用处的普通人啊。
“不一定,这样吧,松子哥,我跟你去一趟。”
“你去管用吗?”
萧寒松话里的意思不外是这是京城,不是北州。
“先见见那边的人吧,实在不行我就拿钱帮你还了。”
还真有钱?
三十万啊,他说还就还?
萧芷璐倒想管沁炒期货赚点钱不容易:“你小心点,钱的事我跟大哥说。”
管沁让她放心,京城又不是龙潭虎穴,到处都是吃人的家伙。
晚上回来也是吃顿便饭,后天才是老太太的大寿。
萧寒松带管沁上了他那辆快报废的桑塔纳就问他哪来的钱。
“炒期货赚的,跟朋友在香岛开了个户头,都是朋友在帮忙打理。”
管沁随口说道,脑子却在想世界杯的事。
这届世界杯赚冷的场次可不少,全球的球迷被收割得一塌糊涂。
萧寒松会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每届世界杯过后,跳楼的人比股灾都少不了多少。
“那开盘的家伙也算是京城里有点来头的。”
“比萧家还强?”
“那倒不至于,不然早几天就上门了。”
也是,塞内加尔的比赛是1号,现在都14号了,给了快两周的时间,也是看在萧寒松姓萧的份上吧。
管沁又问他地方。
“就在家球迷酒吧里。”
京城专业的球迷酒吧就几家,在上楼的时候,楼梯间就挂着两排曼联的旗帜,还有一些打印出来的棒杯的喷绘。
进来就看到穿着各国球衣的球迷已经坐好了,电视大屏幕里正在直播比利时对俄罗斯的比赛。
也是刚开赛,还不到两分钟。
一个穿着意大利球衣的光头男就迎上来。
“松子,来还钱了?”
“我带朋友来跟你聊聊。”
萧寒松朝管沁一指:“这是我家芷璐的男朋友。”
萧芷璐的男朋友?
光头男笑了:“听说吴天麟在南方吃了大亏,就是你干的吧?有种。”
圈子就那么大,吴天麟的事可能他家长辈不知道,可同辈的多少都听说了。
“他欠打,”管沁一脸满不在乎的走到吧台坐下,“松子哥欠了你三十万?”
“对。”光头男见他是个生脸孔,也不会小看他,在他认知是萧家不会找个普通人做女婿。
不是京城土著,也有可能是外地诸侯,或者是海外的巨富。
“松子欠的钱你打算帮他结了?”
“结不结无所谓,就几十万嘛,我一晚上喝的酒都不止这个钱。”
管沁先把样子做出来,萧寒松愣了下,也就顺着他话说:“对啊,所以我才请他过来。”
光头男就笑说:“既然是小钱,那就把钱先还上吧。”
“现在这场比赛才开始吧?”
管沁突然指向屏幕,“还能下注吗?”
“你也想玩?”
光头男瞥了眼电视说:“想怎么买?红黄牌?角球?还是胜平负?”
“赔率呢?”
光头男拿出台笔记本电脑,把赔率都调出来。
萧寒松都有点诧异,管沁也是行家?也爱玩球?
管沁把所有的赔率都看了一遍,场上比赛还是零比零,赔率也在即时调整。
“买三样,”管沁伸出三根手指,“全场进球大于四,比利时赢,比分3:2。”
前两样还行,大四球的赔率是三倍,比利时赢是一点二。猜比分就多了,十五倍的赔率。
光头男也稍微迟疑了下,又问管沁。
“下多少?”
“每样二十万,赶紧下吧。”
一共六十万还行吧,光头男还接得住。
倒是萧寒松担心会打水漂,就小声问管沁:“稳吗?”
“松子哥,你就放心好了。”
管沁让调酒师拿了两瓶喜力,慢悠悠地看着屏幕。
光头男打过电话确定下完注后就进球了,他疑惑地看了管沁一眼。
萧寒松几乎是掐着淡在看,他怕是管沁要输的话,那回家老太太不得把他弄死。
终场哨一完。
他又跳了起来,抱着管沁就想亲他,三样全中。
“一共九百多万,我就要个整数,松子哥那三十万划了吧,其余零头你也给松子哥,剩下的九百万什么时候到?”
光头男头顶冒出冷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