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蓝被他们盯的毛骨悚然,还是壮着胆子问,“拿什么还?”
其中一个略微瘦削一点的男人猥琐的舔了舔快抿成一条线的薄唇,用尖利的声音说道,“徐姐虽年过五十了,但依着你风韵犹存的身材和保养的还不错的样貌,那些快退休的老头子肯定喜欢。毕竟经历过了,肯定会伺候人。”
瘦削男的话让徐晓蓝脸色难看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自从有了张家这个靠山,何曾受过这种侮辱。徐晓蓝脸色铁青的刚想发作,却被光头大汉眼神狠厉的盯在原地,“就你这姿色也就够挣点利息。”随即又将视线落到周蓝房间的方向,“你那女儿还不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你想都别想。”徐晓蓝厉声喊道,“不就二十万吗,我给晨阳打电话让他送钱来。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敢打我蓝蓝的主意,你们信不信张家分分钟灭了你们。”
她的话让四个光头大汉对视一眼后不以为然的发出一阵轻笑。随即领头的大汉正色道,“你要是能把这二十万连本带利的还了,我们立马走人。但要是还不起,那就别怪兄弟们为难姐姐了。既然徐姐都说和张家是亲家,那就给你亲家打电话让他们送钱来。”
领头的光头大汉对着旁边的小弟使了个眼色,小弟将手机递到徐晓蓝跟前,不容拒绝的说道,“打。”
徐晓蓝在四双眼睛的威胁下颤颤巍巍的拨通了张晨阳的电话,“喂,晨阳,我是妈。”
坐在办公室翘着二郎腿,喝着茶的张晨阳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讥笑,“你这个点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儿吗?”
徐晓蓝心虚又谄媚的说道,“好女婿,你快来救救妈,救救蓝蓝。”
一提到周蓝就让他想起她肚子里还见不得光的孩子。张晨阳眼底那藏不住的厌恶可见他是有多讨厌徐晓蓝这个前丈母娘,强忍着不耐假意问道,“妈您别着急,怎么了?”
徐晓蓝偷偷的看了眼不远处的一直盯着她的四个光头大汉,哭诉道,“晨阳你一定要救救妈。妈和蓝蓝被人威胁了,他们要二十万才能放过我们。妈倒是没关系,可蓝蓝毕竟还小,肚子里还有你们张家的骨肉。你一定要救救她。”
张晨阳蹙着眉,假意急切的问,“你们被谁威胁了?在宜城还有人胆敢不给我张家面子? ”
徐晓蓝一听更委屈了,“是啊,我都给他们说了可他们根本不信,不信你是我女婿。”
张晨阳,“这样吧妈,你把电话开免提我给他们说说。”张晨阳就是要借那几个要债人的手说出徐晓蓝给他打电话的前因后果。
在徐晓蓝依言打开免提后,张晨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不知几位是哪个场子的兄弟?”
领头的光头大汉斜了一眼徐晓蓝,见她面色放松还有一股得意又傲娇的劲儿,心里不由嗤笑,“柏溪场子的,兄弟又是混哪个场子的?”
张晨阳轻蔑的说道,“力神酒厂张晨阳。柏溪场子我记得是李兆峰照着的,不知道兄弟怎么称呼?”
光头大汉一听片区老大的名字,说话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原来是张公子,我们不知道徐姐是您丈母娘,还请张公子莫要见怪。”
张晨阳虚假的问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几位立即离开,我就当几位没出现过。”
领头的光头大汉瞥了眼徐晓蓝对着电话那头的张晨阳说道,“张公子,我们也不是故意为难徐姐,我们也只是按规矩办事。徐姐在我们场子打牌输了二十万,说好的一周还,这都快一个月了我们别说钱,连徐姐的影子都见不到了。
我们也是没办法才追上门的。看在您的面子上,这一个月的利息就不要,本钱总的还我们吧。不然坏了规矩,我们场子还怎么开下去。”
就在徐晓蓝以为张晨阳会立即接话说替她还账时,电话那边的人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声,“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如此还请几位高台贵手,让她只还本金。”
领头的光头大汉笑道,“您放心,都是出来混的,我们保证。”
徐晓蓝眼见张晨阳一点没有要替她还钱的意思,急忙问道,“晨阳,好女婿你一定要帮帮妈。妈现在手里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钱。”
张晨阳为难的说道,“妈,虽然我和晓晓离婚了,但我还是把您当亲妈看待。但您也知道,我和晓晓毕竟已没了关系,我这贸然在管你们家的事也不妥,更何况要一下拿出二十万,这不是惹的旁人猜忌吗?”
徐晓蓝也不蠢,她是听出来了,他不想给这个钱,不想管他们。她心下一狠,无声威胁道,“我和她爸一大把年纪了倒是无所谓,可蓝蓝毕竟还小。她的人生还长。这么长的人生可不能毁了。”
大家都是精明人,张晨阳又岂会听不到她这前丈母娘的意思。他假装沉默片刻后示意徐晓蓝去屋里接电话,十分钟后徐晓蓝神情轻松的走了出来并将电话递给了领头的光头大汉,光头大汉在接完电话后客气的说道,“徐姐我们一个月后再来。”
送走了这波要账的,徐晓蓝瘫软的坐在沙发上喘着气。一直在屋里关注着外面动静的周蓝因为外面突如其来的安静不安的开门一看,只见客厅中早已没有了那些凶神恶煞又不怀好意之人。
她轻手轻脚的走到徐晓蓝跟前,“妈,没事儿了吧?”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徐晓蓝被突然闯入的声音吓了一跳,因惊吓而变的凶悍的表情在看到周蓝后立即转换成一副慈母样,“暂时没事儿了。”
周蓝乖巧的坐在她身边挽着她的胳膊,“是晨阳哥帮咱们解决了对吗?我就知道晨阳哥肯定不会不管我们的。”
徐晓蓝看着小女儿脸上那灿烂的笑脸色有些难看,眼神也变得狠厉,心里也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一早,徐晓蓝给厂里请了假,去了隔壁闻城找到了闻名九县一市的刘媒婆。为了避免遇到熟人被认出来,她还特意戴了口罩帽子,在地摊上买了一件二十块钱的黑色长外套。
见多识广的刘媒婆一见她的打扮便知道是有难言之隐的,干脆利落的问道,“想找个什么样的?”
徐晓蓝故意压着嗓子回道,“能出的起彩礼三十万的。”
刘媒婆一听这个价格顿时瞪大了眼睛,“多少?”
徐晓蓝再次开口,“三十万彩礼?”
刘媒婆见过狮子大开口的,但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在这十里八乡二十万的彩礼已经是顶天了,还三十万,就是天仙也不值这个价。
徐晓蓝见周晓的照片递到刘媒婆跟前,“如何?”
刘媒婆保媒牵线二三十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水灵又别有韵味儿的姑娘,特别是那眉眼真是越看越挪不开眼。
刘媒婆上线打量她一番,怀疑道,“你是这姑娘什么人?该不会是人贩子吧?”
徐晓蓝再次开口,“她是我大女儿,只是因为家里出了点变故不得已才逼着她嫁人。”
她见刘媒婆不信,指天发誓道,“她真是我女儿,若有半点假话我出门就被车撞死。”
刘媒婆见她眼神坚定认真,半信半疑道,“既然如此,你。。。”眼神快速的在她身上扫过,那意思不言而喻。
徐晓蓝解释道,“我这是也走投无路才想着嫁女儿换彩礼这一招,但我男人家在这也算的上是有几分薄面的人。若不是生死攸关的事情,我们也丢不起这个人。”说到这还情真意切的掉了两滴眼泪。
刘媒婆会意,向她伸出一只手,“若是成了,我要这个数。”
保个媒五万?怕不是想钱想疯了。徐晓蓝淡定的伸出一个手头,“我给您这个数。这已经比行价高了。”
刘媒婆垮着脸,冷哼一声,“那也没有谁家要过三十万的彩礼。”
徐晓蓝见刘媒婆不为所动,咬咬牙狠心的又伸出一根手指,“不能再多了。况且这家人要真能拿的出三十万彩礼,再给你添点保媒钱也是应该的,况且我女儿就是那天上的天仙,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