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距离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间。
大舅果然立马开始特训,让他换了身轻快点的运动服跟运动鞋。
拉着他在大院的操场上蹦蹦跳跳的热身,然后开始跑圈。
赵奇水上午去探监,中午没回来,下午去看了几个楼盘,想看看大都的房价。
傍晚他拿着一摞宣传单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何树的舅妈叉着腰站在家门口,何树的大舅离的远远的,正在对峙。
而他的干儿子何树,累得像狗一样吐着舌头在跑圈....
赵奇水回来了,何树也终于解放了。
他拖着腿,累的半天都喘不匀气。
实在是太久没有运动了,突然一下子跑这么多,适应不了。
祝玉一直很温柔的表象也破功了,对着齐智军骂了半天。
齐智军也不反驳,想说一句不与女子论是非,奈何文化有限一时忘了。
便大喊一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气得祝玉抓起扫把就往他身上抡。
家里顿时鸡飞狗跳,老爷子淡定的坐镇中央,招呼赵奇水过去喝茶。
何树傻傻的看着了一会儿,忍不住笑出了声....
干爸第二天就回丹河了,现在店里人手还是有些紧,他说这次回去得多招几个人。
大都的房价赵奇水看了,心里很是有压力。
哪怕他把丹河的那老房子跟店铺都卖了,也不够给何树在大都买套新房的。
何树虽然跟他说不用他操心这个事,但赵奇水就想给何树做点什么。
他多拿点,就算是贷款,以后何树也能少还一点。
带着这样的心思,赵奇水也起了挣钱的干劲儿。
他是得好好挣钱了,这一下两个儿子呢,将来都得结婚买房,可是个不小的负担呢。
虽说负担重,但赵奇水心里却是高兴,俩儿子,都能见着,多大的福气?
干爸走了之后,何树也开学了。
舅妈给他准备的大包小包被大舅给提到了车上,现在他有车了,也不用大舅专门送他。
到了学校,何树停好车准备拎着行李去寝室,可一提才发觉其中一个包特别的沉。
他打开看了一眼,好家伙,各种健身器材都被大舅装在包里。
提着重重的包回到寝室,冯浩祥他们都在呢,看着何树把包放下发出“咚”的一声,都立马过来翻。
“拿了什么好东西?这么重?”
冯浩祥跟贺世豪翻了一下,见是健身的都没兴趣了。
王顺却很喜欢:“哎哟,这个好,你东西挺全啊,哑铃,提壶,啥都有啊,干啥啊何树你要练成几又银呐?”
何树坐着歇了口气才起身收拾东西:“我大舅让我多多锻炼。”
“对,就得好好锻炼,你看你这小身板,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王顺从包里抓起臂力棒就抻了几下:“我平时能用不?”
“能,随便用。”
王顺听了咧着嘴的乐,当下就脱了毛衣开始比比划划....
回到学校后,生活又开始变得有规律起来。
何树落下了许多课,需要慢慢补,还有体育方面的学分,他得一点点练。
因此就很忙碌,每天练体育练的欲仙欲死,倒也没有时间去想东想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十全大补丸真的有效果,至少回学校后,何树再没头疼过,也没有做噩梦。
只不过每天早上起床吃那个大药丸,抱着就像啃馒头似的,每天都要被同寝室的损友嘲笑一阵。
赵奇水拿回去的宣传单,齐智军跟祝玉都看过了,也知道赵奇水想帮何树买房的事。
祝玉背后偷偷跟齐智军说:“小树的这个房子,得咱们给买,不能叫小树他干爸买。”
齐智军点点头,于是两口子在何树上学后,就到处去看房子。
3月2号,何树的大补丸吃完了,要去找于伯伯复查。
每次去于伯伯那里,都是大舅陪他去。
这次也是一样,何树有些好奇:“大舅,你现在不忙了吗?”
好像从过完年到现在,大舅就没有去过部队了。
齐智军开着车,“嗯”了一声:“以后都不忙了。”
何树闻言,心道难怪每天都要打电话问他训练任务完成没有?
到了于博清那,齐智军照例去办公室喝茶。
何树已经轻车熟路的自己进了治疗室,躺到了床上。
于博清照例洗手,把脉,然后唠家常。
这一次,他没有问何树身边那些人的事,而是问他这几天都在做什么?
有时候问他最近学什么,有时候又跳到前天晚上吃了什么饭。
何树不知不觉就跟着于伯伯的话,思维也是东一头西一头。
每次躺到于伯伯这里,何树总是会睡觉,也不知道是床的问题,还是跟于伯伯聊天很催眠。
齐智军正自己翻于博清的茶叶,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转头一看,马安琪进来了,看到齐智军一点也不惊讶,笑着打了声招呼:“齐军长,您在呢,何树已经开始治疗了吗?”
齐智军实在是挤不出笑脸,掩饰不了他对马安琪的不满。
要不是她,何树好端端的会出问题?
“马教授,我早不是什么军长了。”
马安琪微微一笑:“那该怎么称呼您?齐教官?”
齐智军没好气道:“退休了,什么也不是了。”
“呵呵。”
“你笑什么?”
马安琪走到齐智军对面:“您在生我气,怪我给何树做催眠了。”
齐智军没否认,板着脸不说话。
“您不让我喊您职务,那我叫您一声齐叔叔?”
齐智军被这一声齐叔叔给叫的不好意思了,瞅瞅马安琪,的确是跟何树一个辈儿的,才三十多。
“齐叔叔,我没有勉强何树,之前他让我去南湛帮忙,条件就是答应帮我做一次实验。我们也算是等价交换,去南湛我也担了风险的。”
“如果在南湛的时候我遭遇了意外,那么我是不是也要怨恨何树呢?”
“不管做什么都是有风险的,我承认对何树的了解不够,但在开始之前我已经询问过他了,当然这属于意外情况。”
“不能怪他隐瞒,也不能怪我呀?”
齐智军哼了一声伶牙俐齿,倒也被怼的说不出其他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