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你快别打了,再打,阿河就要被你打死了——”阿纪从未见过心肠如此冷硬的女人。
从未!
“我倒数三个数,你还犹豫,我就剖开她的肚子,抽出她的肠!”乔夏初一声厉喝。
“一。”
“二——”
阿纪身子狠狠跌落,一下跪倒在乔夏初身前。
他哀求道:“我们原本是风连山上的居民,天灾后,就一直各地逃难,然后在途径葎洲时,被一个女人拦住,她资助我们一笔物资,让我们来凤鹅城,给地下城的水源……投毒……”
乔夏初一听,顿时连汗毛都竖起来了。
难道是……江含芷?
“她叫什么名字?”乔夏初冷声问。
如果真是江含芷,她不想等了,现在就想去葎洲抓住这个女人,将她送入地狱,免得这笔血仇被老天提前终结了。
两世为人,上一世都没搞清楚仇人,今生找到她,怎么甘心让她就这么死掉!
但阿纪给的答案,令乔夏初一下愣住了。
“队伍的人喊她何丹红……”
阿纪话音一落,地下城外面,容怀延,二黑,胡广和老游一行人,带着大部队冲了过来,见到地上躺着的伤员,一个个面露震惊。
啥子情况啊?
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鬼?
容怀延一下冲到乔夏初身边,拉着她左看右看,见她没受伤,一颗心才缓缓放下来,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乔夏初道:“何丹红,你还记得吗?”
容怀延愣住。
他想了半天,最后终于从一个犄角旮旯里,翻到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名。
“那不是红缨狙击团的首脑吗?”他道。
“嗯,就是她。”
乔夏初拿起枪把,一脚踹翻阿纪,从他腋窝下取出一个药包,冷哼道:“是这个药吗?”
阿纪全线懵逼。
若不是他的的确确不认识乔夏初,他都要怀疑,队伍里是不是出内奸了。
可他们一脉相承,记载在一个册子里的同姓族人,不可能出卖他,而且天灾末世的,没有人见过乔夏初。
她眼睛比秃鹫还凶残,鼻子比狗还灵敏,心肠绝对是比石头还硬!
“是的。”阿纪垂头丧气。
他跪在地上,不停磕头道:“求求你,放了我们吧,我们什么也没来得及做,就被你一个人给撂倒了,药包还被你搜出来,我的妻子也受重伤,或者求你们救救我的妻子也成啊——”
一开始只有乔夏初一个人,可现在乌泱泱来一大批人,他不相信乔夏初不要脸面,不顾及自己的声誉……
只要落实她心狠手辣,卑鄙无情,至少可以重创她,让她在这凤鹅城待不下去!
哐当!
容怀延猛地一脚上去,就差拿阿纪的脑袋当球踢了,让一边风连山上的同伴见了,个个胆寒三尺。
这一对恶霸吗?
杀人如麻!
地上躺着的女人阿河,更是一把捂住肚子,频频给乔夏初磕头:“求求你,不要再打了,你想杀我们报仇,就动手吧,给我们一个痛快。”
直到这时,乔夏初总算听到一句人话。
她冷哼一声道:“别拿我当猴子耍。你们一队人马,一来我们凤鹅城,不去城中,反而直接摸来地下城,来到地下城的,也没有直接跟城中男人搭话,直接找上老弱妇孺,用这种带毒的牛肉干做交易——”
说着,乔夏初一个转身,手中军刀一个起落,就见人群里吃瓜的一个老妇人,口袋掉落一块黑乎乎的东西。
众人一看,这不是牛肉干是什么……
“你这目的,明着是这药包,暗中用的只怕是这几块有毒的牛肉干吧。”乔夏初冷笑道。
迎上光,牛肉干上反射着一道谧蓝的华光。
她转头看向身后的几个女人,说道:“不要贪恋着牛肉干,他们给你们的,一定要拿出来,这上面的毒,一旦被你们吃下去,绝对必死无疑。”
说不定还会人传人。
其心之歹毒,可见一斑!
阿纪一听,顿时脸色涨得通红。
“说吧,你们跟凤鹅城有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要对我们赶尽杀绝,莫不是想抢我们的物资?”乔夏初。
在场的人,看向阿纪一行人,已经宛如看着一群死人了。
他们不喜欢杀人,但如果非要拼个你死我活,那还是他们死吧。
二黑伸出他的新手,一把抓起阿纪,只要指尖一用力,这金刚铁掌就要捏爆他的脑袋!
“说吧,再不说,我这暴脾气,可忍不住了!”他冷冷道。
阿纪脸颊上卷起一抹恨意。
他猛地瞪向老游,恶狠狠道:“就是他!当初我们的人流落在外时,原本想求他收留我们,是他将我们拒之门外的,如若不然,我父亲母亲和两个孩子,又怎么会死?我每天都想找游老狗报仇雪恨,既然有人资助我,我为什么不敢来?”
拼了一死,他也要老游付出鲜血的代价!
老游一脸懵逼。
他有干过这种事儿吗?
但凡愿意跟着他一起去聊城,寻找新生的,他基本上都带上了啊,不存在什么拒之门外这档子事儿。
“你是不是有地方搞错了?”老游问。
见老游还不承认,阿纪悲愤欲绝。
几年来,他带着族人一直流连在外,一方面躲避天灾,一面求生,最重要的还是在盯梢老游,想寻找机会杀进城中,让老游为他的过错,悔恨一生。
可他这样子,分明是不想承认!
“你忘了吗?我的父亲叫纪东林,在冰封期时,他就找到你,你是怎么做的,你忘得一干二净吗?你个伪君子!”阿纪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