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外骨骼……
乔夏初猛地一震,她脑海里浮出周娇媚的身影。
如果有这门黑科技,她不就可以站起来吗?
容怀延几乎猜到她所想,便道:“既然如此,你就跟我们回科技站吧。”
看得出来,老龚并不想继续战斗。
一旦有乔夏初丢过去的机器人,还有大量炮筒瞄准他们,几乎不出一小时,老龚就会带着他仅存的队伍麻溜儿滚蛋。
周营生跟毛默平一丘之貉,现在不把他扒层皮,怎么能够?
“好,那就回科技站。”
周营生等的就是这句话。
只要回去,他还怕这群杂碎?
就算黄奔背叛了,毕竟是在自己的地盘儿,他必将咸鱼翻身,把这群狗东西一个个灭干净了!
敢在他头上拉屎拉尿,他同意了吗?
一想到这点,周营生就兴奋激动不已。
乔夏初见他眉眼转动,一看就是在动歪心思。
这种时候了,他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呢。
一想到科技站被这种人把控住,她就替死去的亲友团不值。
红雾明显变稀薄了。
乔夏初记得,当红雾变成粉雾,距离红雾退去,就只剩下个把月的时间了。
真是太好了。
今生今生,好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明明持续一年之久的大雾,可能连半年都没有。
这一场大雾之后,有一段时间的安宁,凤鹅城可以迎来重建的工作。
乔夏初从空间取出一副银手镯。
她递给容怀延道:“给他带上呗。”
容怀延见到时,忍不住笑了。
这个女人连银手镯都囤了,是有小仓鼠的属性吧。
咔嚓。
银手镯给周营生戴上了。
周营生一辈子没想到,都末世了,还能体验一回当囚犯的滋味儿。
绝了。
乔夏初幽幽道:“我还有脚镣,需要吗?”
“你,你们别太过分了啊——”周营生气炸了。
他手上有东西的,可不是半分价值都没有,一来就给他上银手镯,脚镣,太不拿他当人了。
乔夏初抿唇笑了。
这东西不就是在风沙城弄的吗。
当时别人没注意,她从一个抽屉里翻出来的。
不过说起来,空间还有几个囚犯带的定位脚环……其实还是有点用,只是原本带这玩意儿的是囚犯。
两人解押着周营生,一路朝科技站进发。
与此同时,地下城外围。
红雾淡化后,二黑带着胡广乔琳美等11个勇士,一个个蹲守在炮筒前,瞄准着老龚的队伍,但凡他们再进攻,就疯狂发射炮弹。
老龚看见了一切。
他立马下令,原地待命。
前进的队伍,瞬间就停下来了。
“怎么?想跟我们同归于尽吗?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二黑冷冷道。
他举着一杆长枪,瞄准了老龚。
老龚自然一眼看见他眼中的狠辣劲儿,对他所说的同归于尽,半点都不怀疑,所以直接道:“除了同归于尽,我想应该还有别的选择。”
二黑岿然不动。
他冷声道:“除非你们投降,或者自动撤退!”
然后,在二黑全然没防备之下,老龚大声道:“我选自动撤退!”
自动撤退!
别说老龚身后的一众士兵,就连二黑和胡广一行人都愣住了。
“你别忽悠我,老子可不是傻子!”二黑厉声道。
就在这声警告下,老龚直接下令:“所有,全体撤退!”
一声“撤退”,老龚身后的队伍分分钟就朝身后退去。
所有队伍离开后,老龚望着身前的二黑,道:“我们此生不再进入凤鹅城!若违此誓,我龚平刀随你处置!”
他是个战士。
就算跟的人不对,但这点还是能办到的!
从某种程度来说,老龚对二黑也是有着无法言说的崇敬。
在末世,还能遵守自己的本心行事,没有被拖入深渊,人性没有堕落,这一点是他从未言说的一点理想之光。
若可以,他也想成为二黑这样的人!
只是他明白自己做不到。
至少,在黑暗面前,他可能会采取消极抵抗的方式参与其中,可始终无法追寻自己的理想而为。
这或许就是人跟人之间的差别。
二黑并没有放松警惕。
他命所有人原地待命,直到确定对方全面撤退,地下城危机解除,他们才能撤退,才能回到地下城,帮忙将城门的巨石挪走。
当然,挪走巨石,也是一件非常非常艰难的事儿!
这石头也不知道机器人从哪里寻来的,巨大无比,几乎将大门堵得严严实实的,严丝合缝得仿佛量身定做。
二黑也是焦头烂额,急得不行。
与此同时。
地下城。
“不炸了,外面不炸了。”
一道道惊喜的呼声传来。
二黑也用无线电与地下取得联系,将老龚一行人撤退的消息告诉了老游。
老游听到消息,顿时将科技站武装队伍撤退的消息,通报了全城。
消息一来,举城欢腾。
老游流下一把辛酸泪。
太不容易了。
这一切都是二黑一行人的功劳,若是可以的话,他真的想要为他们举办一场庆功宴,只是眼下这情况,并不是很乐观。
危险撤退,所有人带着防护措施,又将地下城的破口,用被子衣服毛巾之类的全部堵住,阻挡红雾渗透。
可饶是如此,城中传染的疾病,已经拖下一半人下水。
病死的人数高达38个!
多么痛心疾首的数字啊。
老游干涸的眼眶,在面临亲友团被焚烧的下场时,又一次流下伤心的泪水。
地下城处处流淌着悲伤的气息。
乔默白直接拉开了一个小帐篷,就在软体虫出现的地方,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实验台子,一直没有停止过做实验。
这种时候,老游也不能给他太多压力,除了偶尔经过时,进去叮嘱他注意安全,也不会过多干涉他。
乔默白快挠破头了。
他一直没停下来过,可始终不得其法,机器不够,材料不够,场地也不够……条件如此艰险,想要利用有限的资源调制出“解药”,堪称史上最艰巨的任务!
每次有人死去,他都感觉肩上的担子又沉重了一分。
可又无能为力。
他不停逼自己,逼自己想办法……希望能有解救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