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娇冷哼一声,甩开刘克喜的手,坐到了孟开身边的沙发上,指着艾蓉蓉,说道:
“还整天念叨我,我给这个娘们打成了这样,你们能念我什么好,怕不是天天在家咒我死吧。”
艾蓉蓉坐在轮椅上,连忙搭腔:
“不是不是,哎呀,闺女你不能这么说,老话说得好,没有斗得过儿女的父母,你虽然给妈打残废了,但是妈怎会怪你呢,你是妈的心头肉啊。”
刘娇冲着地板啐了一声,说:
“呸,我妈早死了,你是谁的妈?”
艾蓉蓉非但不觉得尴尬,反而更加殷勤:
“你不认我没关系,但是你得认你这个弟弟,来小宝,去给姐姐看看长高了没有。”
刘小宝刚要上前,就被几个侍卫拦住了。
艾蓉蓉一脸疑惑:
“这......这是?”
陈子乐笑着解释道:
“您别见怪啊,我们少主在这呢,您这,不能上前。”
艾蓉蓉忙不迭地点头,说道:
“是是,小宝回来吧。”
刘克喜上前一步,伸着脖子问刘娇:
“闺女,你在这边过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睡得香不香?”
刘娇眉头紧锁,骂道:
“你管得着吗,我在家的时候,你什么时候管过我的死活。”
刘克喜还没说话,刘大宝就上前指责刘娇:
“你虽然人到了乌拉佐,但爸爸还是你亲生的爸爸,你怎么这样说话。”
刘娇直接起身,大声说道:
“你愿意认他这个爹,我可不愿意,这世界上只有妈妈是最爱我的,他逼死了妈妈,她就是我的仇人。”
刘克喜一听这话,不管有没有眼泪,直接放声痛哭起来:
“哎呀,我不活了,我这个父亲当的太失败了,让闺女这么恨我啊......”
孟开抬头瞥了一眼刘娇,刘娇也看了一眼孟开,又转头对刘克喜说道:
“老爷子,我听你这说话中气十足,不像是将死之人啊,你老人家,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啊。”
刘克喜不回答,依然放声大哭。
陈子乐听着闹心,说道:
“在少主宫里,你一个劲地号丧,再这么晦气,就给你扔海里去。”
刘克喜像被摁下了暂停键,一下子就停止了哭嚎。
孟开转头对一旁的侍卫说道:
“去叫孙大夫过来。”
没过一会,孙大夫拿着一个小医药箱款款而来,陈子乐见到孙大夫,还记着孙大夫说他活不过一晚上的仇,阴阳怪气地说道:
“呦,神医来了,今天真有个活要麻烦你。”
孙大夫一脸尴尬,说:
“驸马爷,您就别笑话我了,我只能给人断生死,您是神仙,之前是我说错话了。”
陈子乐没有接茬,指了指刘娇的父亲刘克喜,说道:
“这是刘娇的爸爸,说是得了绝症了,你给看看还有不有的治。”
孙大夫抬头问道:
“得的什么病啊。”
话音刚落,刘娇的后妈艾蓉蓉突然上前一步,从轮椅上用双手吃力地撑起身体,挣扎着摔下来,一下来跪倒在地,爬着冲向刘娇,哭喊道:
“姑娘,对不住,我骗了姑娘,你爸爸根本就没有生病......我也是没办法了......”
话说到这,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侍卫们迅速反应,包围住了刘娇的全家,严阵以待着,担心这群人有所图谋,会伤着孟开。
刘娇早就有心理准备,叹了口气,道:
“我猜到了,然后呢?你可别说是因为想我了才来见我。”
艾蓉蓉摘下来防护面罩,哭得梨花带雨:
“不瞒姑娘,我们叫姑娘回家,确实......是有事相求,家里确实是有人病了,但是病人,并不是你爸爸,而是你弟弟。”
刘娇冷哼一声,说:
“少主一早也猜到了,要只是我爸爸病了,你不至于拖家带口地过来。”
艾蓉蓉伏在地上,痛哭流涕:
“少主殿下,姑娘,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啊,小宝得的是罕见病,K国上下一点办法都没有,说小宝最多就剩下一两年的寿命了,我们这才想到,乌拉佐神通广大,各类技术先进,人尽皆知,就想着过来求求姑娘,给我们想想办法,姑娘要是同意,让大夫给看看,不管治不治得好,我下半辈子给姑娘当牛做马,感念姑娘的恩德。”
刘娇心软的毛病又犯了,她听艾蓉蓉说得情深意切,只觉得心口处被人深深地插了一刀。
曾经,她也拥有一个这么爱她的母亲。
尽管,刘娇对这一家人恨之入骨,但是,她也实在无法拒绝一个母亲的哀求。
刘娇转过头,悄悄地抹了把眼泪,对孙大夫说:
“看吧。”
艾蓉蓉向得了赦令一般,拖着已经残废的身躯,对着刘娇拼命地磕头:
“谢谢,谢谢姑娘。”
孙大夫不知道刘娇家里发生过什么,但是医者父母心,他还是很关心刘娇的弟弟得的是什么病,说道:
“传染吗?”
艾蓉蓉连连摇头:
“我保证,小宝这个病,决不传染!”
孙大夫回首,向孟开作揖道:
“少主,可以请患者摘下面罩吗?”
孟开没有说话,摆了摆手,孙大夫上前,摘下了刘小宝的防护面罩。
刘小宝面色苍白,整个人看不出一点血色,但是除了虚弱以外,孙大夫也再没发现别的明显的病症。
孙大夫皱着眉头问:
“什么罕见病?光看我也看不出来。”
艾蓉蓉抬起头,道:
“呀,忘了跟您说了,小宝这病叫特发性肺动脉高压,您......”
孙大夫点点头,说道:
“哦,知道了,这个病一般都是遗传的,能活到这么大已经很走运了。”
艾蓉蓉眼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被孙大夫这一句话给浇灭了,忙转过身,对着孙大夫又磕头道:
“大夫,求求您,您看看,您能不能给想想什么办法?”
孙大夫打量着刘小宝,看都没看艾蓉蓉一眼,说道:
“你......别急啊,这个病,我在十多年前,就面向国际发表过学术论文,但是由于我是乌拉佐人,没人愿意跟我学习,我试试吧,我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