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环境中,想发现敌人就只有一个办法——引他再次开枪。
这乌黑一片的环境中,就算对方的枪安装了消焰器,也是可以看到看到一点火光的。
这应该也是对方迟迟没有再次开枪的原因。
孟开借助着各种掩体,慢慢地挪到车后,佯装要开车逃跑的样子,故意卖了一个破绽。
果然,一直在暗处观察着孟开的敌人,怕孟开跑掉,又急忙开了一枪。
孟开的注意力正高度集中,在这一瞬间就看清了子弹的来路——就在自己的正前方,一个草丛里,发出了一丝火光。
手枪的火焰在没有路灯的城市黑夜中,格外明显。
孟开迅速一个翻身,子弹落到了孟开身后的电线杆上。
还没等孟开开枪,又是一声枪响,孟开躲闪不及,子弹擦着孟开的小腿过去,也落在了孟开身后。
孟开没有给对方下一枪的开枪机会,直接扣动手中的扳机连开两枪。
第一枪孟开的目的和之前一样,是为了吓唬对方,紧接着第二枪,孟开迅速调整了方向,黑夜中的黑影应声倒地,发出一声闷响,随后发出了阵阵呻吟:
“哎呦——我的胳膊啊......”
孟开没有贸然上前,而是借着这个机会迅速跑回陈子乐身边,从背包里拿出了强光手电,朝着敌人的方向照去。
借着强光手电发出的强光,孟开看清了,在马路对面的马路牙子上,蜷缩着一个人。
孟开刚刚的第二枪应该是打中了那人的胳膊,孟开有意留活口问话,又害怕对方反抗,拿起手枪对着那人的腿又开了一枪。
与那二把刀的敌人不同,孟开从八九岁就开始用枪,她的枪技可谓是百步穿杨的水平,这一枪正中了那人的小腿处。
敌人立即发出了一声惨叫,翻了个身捂住了自己的腿,嘴里含糊不清地骂着:
“哎呦,缺德的诶......又给我一枪啊......”
孟开趁着他呻吟的时机,迅速跑过了马路,跑到他的身边,用脚踩住了对方,单手举枪对准了对方的头顶。
那人忍着剧痛,不住地呻吟,身体也蜷缩成一团,把头埋进了双臂里。
孟开看着这人有些熟悉的感觉,说道:
“把头抬起来,我看看。”
那人很配合地抬起了头,嘴里还一直发表着对孟开母亲的看法与问候。
孟开定睛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她与陈子乐进入大楼之前问路的那个突然翻脸的疯老头。
看来,这个老头在他们走了以后,并没有回家睡觉,而是回家拿了把枪,回来之后看见二人的车还在这,就一直埋伏在车对面的马路上守株待兔,准备等孟开她们出来,发起偷袭。
孟开皱着眉头,不解地询问:
“你也真有两下子,我们去了这么久,深更半夜了都没出来,你还在外面等,要是我们死在里面了,你也等到死?”
老头抬起头怒视着孟开,把牙咬得咯吱作响,没有回答孟开的问题。
孟开见状,继续追问道:
“为什么呀,杀了我们你有什么好处啊?没粮食了吗?你不是有羊吗?”
那老头呸了一声,停止了呻吟,咬着牙说道:
“乌拉佐的王八蛋,杀了K国这么多人,你们死有余辜,就得杀了你们,不光是我,换做谁都会这么做的,在K国,你们人人得而诛之!”
孟开还是无法理解,追问道:
“你有亲人被乌拉佐杀了吗?”
老头不明白孟开为什么这么问,回道:
“没有。干嘛?”
这孟开就更加不理解了,问道:
“那你跟我们玩什么命,我们是侵略了G国,但是没侵略K国啊,向你们扔炮弹也是因为你们先想杀我的,不是吗?”
老头恨得咬牙切齿,根本听不进去,大声说道:
“乌拉佐不是人,乌拉佐毁了我的家园,乌拉佐都是王八蛋,没有人性的孙子们,我老爷子一枪崩了你。”
孟开面无表情地说道:
“枪手三枪未中就没有机会了,你之前说你当过兵,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K国都是这种水准的战士,拿什么和乌拉佐打啊。”
这个老头一倔到底,继续不管不顾地破口大骂:
“一帮狗娘养的,老天爷在天上看着你们呢,滥杀无辜,你们不得好死。”
孟开又道:
“你说老天爷看着我们?那我从出生就被抓到研究所做实验的时候老天爷怎么没看啊?老爷子,老天爷在哪啊?你现在叫他来救你一命。你也让我见识见识。”
老头好像根本没有听见孟开说话一样,自顾自地撒泼打滚,什么难听骂什么:
“一群土匪,屠夫!滥杀无辜生灵涂炭,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你们晚上怎么睡得安稳,等着看吧,迟早有报应到了的时候,到那会子,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没天理的,全都下十八层地狱去吧。”
孟开听烦了,自己想和这老爷子认真说几句话,他根本听不进去,于是说道:
“老头,你是不是也知道自己没理,就开始骂闲街了?”
老头仍是不回答,继续骂道:
“小娼妇,修完了这辈子,下辈子当......”
孟开再没有耐心了,扣动了扳机,老头的嘴还没来得及闭上,脑门上就被开了一个窟窿。
孟开抬起踩在老头身上的脚,皱着眉头看了老头一眼,嘟囔了一句:
“你的老天爷怎么没出来救你啊。”
突然,孟开感觉身边好像少了个人,这才猛地想起,陈子乐还在后面躺着呢。
要了命了,把这茬给忘了。
孟开赶紧跑回陈子乐的身边,蹲下轻轻摇了摇陈子乐,轻声唤道:
“陈子乐,陈子乐,别睡了。”
陈子乐此时稍稍恢复了一些意识,有气无力地小声说道:
“你才睡觉呢,我这是晕了。”
孟开一脸不解,皱着眉头问:
“你这点伤,按理说不至于啊。”
说完,孟开把陈子乐从地上扶了起来。
陈子乐倚着孟开,还是十分虚弱,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先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