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结束以后,热闹了将近半个月,乌拉佐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秦成阔也在孟塘的安排下带着队伍去到了乌拉佐在G国的领土上任,一到了G国,秦成阔彻底傻眼了。
这是秦成阔第一次来G国,在此之前,他只知道G国经济差,国穷人穷,但是却没想到是这么穷。
整个G国笼罩着灰色的光芒,在那可以看得见的世界里,从这一头到那一头,田野在摇晃,下沉,融解,无限广大的空间跟大海一样在抖动。
其实G国的地理位置和资源都是世界上拔尖的,但是就因为太拔尖了,这片土地上经常饱受战乱。
乌拉佐占领了G国以后,最苦的是G国的百姓。
塞尔维亚有句谚语:“在战争中,政治家提供弹药,富人提供食物,穷人提供孩子。战争结束后,政客取回剩余的弹药,富人种更多的粮食,穷人找寻孩子的坟墓。”
G国的百姓虽然穷,但是有很大一部分人有着很强的民族情结。
罢工的人群一波一波地走上街头,示威游行,要求乌拉佐归还主权。
但是这有什么用呢?
在孟开的命令下,官兵们走上街头,把这些不服乌拉佐管辖的人一个不留地全部杀掉,尸体无处掩埋,火化也火化不过来这么多人,士兵们索性把尸体都扔进了江河湖海里。
江中河上,远远望去漂浮着数不清的尸体,就连整个河里的水都被浸染成了红色。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整个G国都笼罩在一股尸臭中。
可是,G国百姓的伤亡全部都是没有价值的牺牲,他们死亡和罢工都是威胁不了孟开的,甚至到了后来,这些事都不会传回乌拉佐了。
秦成阔看着满目疮痍的G国和尸横遍野的大街,连连叹气。
这个场面不管换了谁过来都难免动容。
秦成阔去到了刚刚维修好的市政大楼,拜见此时正负责G国地区守卫工作的曹锐宝,曹锐宝很热情地接见了他,给他倒了一杯茶水,说:
“陛下都跟我说了,你要来接替我,我可算可以回家了,这个地方我真是待得够够的了。”
秦成阔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接天连地的灰色,面带愁容,问:
“曹大人,这G国......”
“诶——”曹锐宝连忙打断秦成阔,提醒道,“现在已经不能称为G'国'了,现在这个地盘属于咱们乌拉佐了,所以只能叫G地区。”
秦成阔连忙改口道:
“是......这个G地区怎么这么破了?”
“嗨,”曹锐宝语气轻松,“慢慢修吧,这没办法,现在咱们在G地区人手不够,这边条件是比乌拉佐苦了点,但是基本生活是没问题的。”
秦成阔摇摇头,点上了一根烟,说道:
“我不是说这个,曹大人,我是想问问这街上怎么死了这么多人啊。”
曹锐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哪里多了?要是依着少主,就把整个G地区的百姓都屠杀了,但是这事情吧影响不好,办起来也麻烦。G地区这些老百姓,脑子也不会转圜,好不容易活下来了,也不知道惜命,还跟我们对着干,少主前几天过来,劝了他们好多好话他们都不听,就只能都杀了。”
秦成阔面露不忍,说道:
“这是不是太残忍了......”
曹锐宝耸了耸肩,说:
“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小阔,你不要想这么多。如果亡国的不是G国,而是乌拉佐,现在死的这些人,就是乌拉佐的百姓了。成王败寇,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则。”
秦成阔早就对乌拉佐的残暴有所耳闻,但是没想到居然到了这个程度,深深地叹了口气。
从曹锐宝办公处里出来,秦成阔屏退了左右,一个人想在大街上走走,这时,在街角处,他看到三个乌拉佐的士兵正在殴打几个小孩。
秦成阔看不下去,连忙上前制止:
“诶?你们干嘛呢?”
一个士兵揪着小孩的头发,回头对着秦成阔骂道:
“你是干嘛的,关你屁事。”
秦成阔把任命书掏出来:
“我是新上任的G地区9部队参谋长秦成阔。”
没想到这个头衔丝毫没有打动那个士兵,士兵看都没看,不屑地“呸”了一声,说道:
“刚上任就耍起官威来了?我们是曹大人部队的,左右都不归你管,快滚吧。”
秦成阔看着面前这个没有礼貌的家伙,紧皱眉头,不依不饶地说道:
“你们几个大男人,打这几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另一个士兵闻言上前,态度比刚才那个士兵还要恶劣,趾高气昂地对秦成阔说:
“这几个小崽子,偷子弹,这是小事吗?没杀了他们就是我们开恩了。”
秦成阔心情沉重,蹲在了其中一个小孩的面前,端详着眼前这张小脸。
这个小孩的脸上特别脏,嘴唇也干涸地裂开了一条一条的口子,看上去也就七八岁的样子,稚嫩的脸上有着与这个年纪不符的神情,小孩怒视着秦成阔,显然没有领秦成阔的好意。
秦成阔用尽量温柔的语气问小孩:
“你们偷子弹干嘛啊?”
谁知秦成阔这一问,那小孩直接嚎啕大哭起来,身边几个看起来年纪比他还小的小孩听到了哭声,也都跟着大声哭泣。
小孩哭喊道:
“我爸妈病了,快死了,我卖点铜,好赚钱给我爸妈治病......”
秦成阔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忍不住地眼圈也泛红了,对一旁的士兵说:
“放了他们。”
那士兵推搡了秦成阔一下,怒斥道:
“你是什么东西,也来命令老子?再修个二十年吧。”说完,拉扯着小孩头发的手更用力了。
小孩的嘴里发出一阵更加凄惨的哭嚎。
秦成阔紧握双拳,咬紧牙关直起身,一字一句地问道:
“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就心安理得的对着悲惨的悲鸣声置若罔闻吗?”
那三个士兵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发出了尖锐地嘲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