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殿下,太子那边的老巢已经找到。”
“这是私兵潜藏山坳的地形图。”
萧昕澈从凝丝手中接过地图,“盯住他们,先不要打草惊蛇。”
他其实一早就知晓太子在豢养私兵,却一直没有找到对方的藏身之地。
直到三个月前决定前往行水城寻找宁曦,才故意派人泄露了风声。
当初只是为了脱身才这么做,没想到反倒刺激了太子。
让对方在慌乱中暴露了真实的藏兵之地。
凝丝说着又拿出一封书信。
“殿下,昨天夜里,侧妃悄悄往外传递消息。”
想到是赛娜的东西,萧昕澈连碰都不想碰。
“说了什么?”
凝丝:“信是传给太子的。”
“侧妃透露了入府后的一些境况,以及抱怨殿下对她的冷落,希望太子能够帮她。”
赛娜这种做法与细作无异,凝丝恨不得直接活剐了对方。
“殿下,要不要给这个女人一点教训?”
萧昕澈抬手阻止,“不必,将信扣下就行。”
“赛娜不是个沉得住气的,得不到太子的反馈,早晚会自己行动。”
最好能逼她与太子接头,抓现行。
……
……
赛娜入府后非但不能出行,每日还得抱着宝剑为宁曦以及腹中孩子祈福。
直到萧昕澈规定的期限截止,她才终于可以踏出自己的小院。
恢复自由的当天,赛娜便迫不及待地找到了宁曦。
彼时宁曦正在喝安胎药,青羽放轻脚步进门请示。
“主子,侧妃求见。”
说起这个女人,府上的人都神情古怪。
从身份上来说,对方是名正言顺的七皇子府侧妃。
但谁都知道她是死缠烂打才嫁进门的,萧昕澈甚至连洞房都不愿入,就这么晾了对方一个月。
宁曦不徐不疾地放下药碗。
“让她进来。”
片刻之后,赛娜学着大盛国的礼仪微微福身。
“给宁姐姐请安。”
之前被萧昕澈教训了一顿,好歹没有直呼她的本名,算是进步了。
宁曦勾唇,“坐吧。”
赛娜见她这么客气,原本戒备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在注意到宁曦手边的药碗后,更是勾出几分虚伪的笑意。
“听说妇人头一次怀孕都很辛苦,宁姐姐可还适应?”
宁曦:“还好,现在月份浅,孩子也不怎么折腾。再加上孩子爹体贴,我也不需要操什么心。”
听到萧昕澈贴心照顾对方,赛娜缓缓攥紧了手指。
“宁姐姐好福气,不像我,入府一个月了都还没见过殿下。”
宁曦含笑提醒,“没办法,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
眼看着天就要聊死了,赛娜干脆说明来意。
“宁姐姐也知道,我身为西番国的王姬,与大盛国联姻的最大原因就是巩固商路的开通。”
“如今姐姐怀有身孕,不宜出门,我想替姐姐管理宁氏的商队。”
“你放心,只要你给我立功的机会,让我对西番国有个交代,我可以不与你争宠,甚至不见殿下。”
对上赛娜看似真诚的眼眸,宁曦却缓慢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可不行,商队乃我宁氏立足之本,绝不可能交予外人。”
“宁姐姐误会了,我并非要侵占商队,只是想帮忙操持通商之事。”
“这些事情殿下自会处理,妹妹身份尊贵,还是好生留在府上享清福比较好。”
“……”
赛娜咬牙,“姐姐还是容不下我吗?说起来,我只是奉父王之命行事罢了。”
“我母妃身份低微,至今在王宫中也没什么存在感。”
“我若不能嫁来大盛国,不仅要受罚,母妃也会受到牵连。”
宁曦冷眼看着对方演戏。
其实关于赛娜的情况,她早就通过坎尔达了解清楚了。
虽说一开始国王的确想利用联姻一事巩固两国邦交合作,但在自己与赛娜比赛之后,对方就如约打消了这个念头。
至于赛娜为什么会站在自己面前,只因一个“贪”字。
见宁曦一直笑而不语地盯着自己,赛娜也装不下去了。
“宁姐姐如此狠心,就不肯给我一条生路吗?”
宁曦:“生路也是要自己挣来的,你每一个字都在往死路上奔,我想拦也拦不住。”
赛娜:“你!”
“行了。”宁曦揉了揉额角,摆出一副送客的态度,“我乏了,侧妃还是回房休息吧。”
看着赛娜气急败坏地离开,宁曦低声吩咐道。
“盯着她。”
“若是她要出府,不必拦着。”
话毕,原本空旷的房间中闪过一道鬼魅身影。
……
……
赛娜返回自己的院落后很快换了一件朴素的衣衫,从角门离开了七皇子府。
之所以将她的住处安排在偏僻的角落,除了厌烦她这个人外,更重要的就是逼对方主动露出狐狸尾巴。
赛娜离府直奔西番国在盛京城中刚建立不久的商会。
一露面,她直接表明身份,甚至掏出了一封敕力单的书信。
她在商会待了足足一个时辰,之后又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故意买了些零碎的小玩意儿才返回七皇子府。
赛娜都想好了,一旦被人发现,她就说自己闲得无聊,出门散心。
谁知出门一趟,竟然没有任何人发现她的踪迹。
原本高悬的心一下子落了地,甚至有些小瞧七皇子府的守卫。
接下来的一个月,赛娜频繁出府应酬,以王姬的身份与商户们打得火热。
甚至于在宁曦不知情的情况下与这些商户定下了约定,凡是通过她运回西番国售卖的货物,都能得到敕力单的特殊关照。
直到第一批运往西番国的丝绸和茶叶准备完毕,宁氏商队准备好交接时,才知晓西番国居然自己组建了商队。
这是两国商路开通后的首次合作,双方的商队都堵在了交货现场,抢夺运送权。
西番国商队的背后是五王姬撑腰,大盛国的商队则是宁曦的个人资产。
而且两人的身份又都是萧昕澈的女人,叫前来处置的官差都无从下手。
就在气氛胶着之时,太子突然带着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