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赶到指定地点的时候,第三军的军雌几乎都已经到齐了。
他戴上军帽,走到了队伍末尾。
现在的天色还是有些昏暗,林越下意识往前面看了一眼,果然看见塞缪尔已经换好军服站在了队伍前面。
“报告军团长,所有军雌都已到齐!”一个个子较高的军雌朝塞缪尔行了一个军礼。
塞缪尔点了下头,那只军雌才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空气陷入了长久的寂静,林越因为睡眠不足,头脑都有些发昏。
他周围的军雌都站的笔直,林越不敢出差错,也身姿笔挺的站在了后面。
塞缪尔盯着面前的第三军,他以前就烦带菜鸟训练,更别说现在他队伍里面又多了个林越。
塞缪尔微微垂下眼眸,林越身体这么弱,上战场就是当炮灰的料,他可没打算让林越成为真正的军雌。
得想个办法把他安排到自己身边。
塞缪尔眼眸微暗,在短时间内就已经制定了计划。
第三军早上的任务是爬过穆利斯特的一条山脉,林越看了一眼地图,他们所要走过的路段不长,在林越接受范围以内。
塞缪尔已经在终点插好旗帜,他又重复了一遍任务完成的规定时间,便展开双翼离开了原地。
林越跟着队伍往前走,感觉头脑昏昏沉沉的。
第三军的军雌都沉默不语,林越是纯粹没睡醒不想说话,而其他的军雌则是因为军纪军规。
在不知不觉中,林越已经一个人走到了队伍最末端。又隔了一会儿,他周围的军雌都已经没了虫影。
林越看着周围空荡荡的一片,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山路上有狂风吹过,林越看了一眼山脉下面的景象,那里都是郁郁葱葱的森林。
“你是林越吗?”林越听到声音,立刻转过了身。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穿着第三军服装的军雌,只是这只军雌将军帽压得很低,再加上天色昏暗,林越看不清他的脸色。
林越顿了顿,“是啊,你是谁?”
“我是你以前的朋友。”那只军雌笑着抬起了脸,他棕黄的眼眸着藏着些许冷意。
他说着,突然用力推了林越一下。
林越站在山路边,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这只军雌一把推下了山崖。
林越睁大了眼,那只军雌没有片刻迟疑,做完事后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山脉间。
耳边有风呼啸而过的声音,林越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迅速下坠。
林越头脑空白了一瞬,他隐约看到天空有一道黑影在靠近。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喊出了一个名字,“塞缪尔!”
塞缪尔一把搂住了他,继而又带着他飞到了山崖上。
林越紧紧拽着塞缪尔的衣服,头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
塞缪尔已经收回了翅翼,他皱眉道:“林越,谁推的你?”
林越抱着塞缪尔的腰不放手,他显然有些惊魂未定,嘴唇上的血色都褪了下去。
他看着塞缪尔金色的瞳孔,开口道:“……是一个棕黄色眼睛的军雌。”
塞缪尔感觉林越的力道很大,让他隐约感觉到了些许疼痛。
他顿了一下,继续问道:“你曾经在军部见过他吗?”
林越收回了目光,“没见过……我不认识他,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塞缪尔眼神有些晦涩不清,“林越,你说你失忆了。以前所有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对吗?”
林越皱起眉头,他怎么会记得虫族的事?他之前一直在地球,就连裴硕月的他都没认真看。
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这件事,他根本不知道瑞斯是谁,也不知道他曾经干了什么。
但显然这个叫瑞斯的惹了不少事,他的仇家现在都混进了军部。
林越低下头,“我都不记得了。”
他不知不觉中又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塞缪尔深吸了一口气,他开口道:“林越,松手。”
林越微愣,这才发现自己把塞缪尔勒得不轻,他连忙松开了手,“对不起对不起,军团长,你没事吧?”
塞缪尔当然没事,就林越这力气还奈何不了他。
他盯着林越看了几秒,开口道:“林越,你以后不用参加训练了。”
林越闻言立刻清醒了过来,“为什么?”
塞缪尔冷笑了一声,“你还想被推一次?”
林越立刻闭嘴不说话了。
那只雌虫这次没得手,下次说不定还会再来找他,塞缪尔说的有道理,他不能用命训练。
林越犹豫道:“少将,我不去训练,那我干什么?”
塞缪尔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你可以去当军部的记录员。”
林越开口问道:“那是干什么的?”
塞缪尔扬了扬眉,他开口道:“不干什么,每天记录虫族发生的事件就可以了。”
林越感觉没什么问题,这记录员不比上战场要好?
他立刻点头答应了。
塞缪尔勾了勾唇角,他转身看向底下深不可测的山崖,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林越后来才知道知道这个记录员是干什么的。
他主要是记录虫族每天发生的奇葩事,以及……塞缪尔的生活日常。
其他军团的记录员都只有前面一个任务,但因为塞缪尔是皇子,所以他的记录员就有了附加任务。
听到林越要来接替他的工作,原来的记录员都差点感动哭了。
对塞缪尔的生活进行记录是虫帝要求的,他每周都要向虫帝汇报塞缪尔的生活近况。
虫帝会针对他的记录内容提出要求,命令他帮助塞缪尔改正不良习惯。
可塞缪尔哪里会听他的话?
塞缪尔都是想去哪就去哪,想抽烟就抽烟,有时候甚至一连好几天都不来军部,他根本找不到塞缪尔的虫影。
因为这件事,他不知道被虫帝骂了多少次。
现在终于有个冤大头愿意来换他了。
林越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惊讶,塞缪尔完全没有和他说这回事。
而且……他还需要每周向虫帝汇报消息?
林越皱了皱眉,他翻看了一下记录册上面的内容,那上面写得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对塞缪尔的生活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