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是嫌弃我,那我明日洗好给你送来。”白芷看起来柔柔弱弱,却是一个认死理的丫头。
“好吧!随你。”顾北应承下来,听到白芷的话,心里莫名的喜悦。
“我先回去服侍小姐,明天见。”白芷拿着手帕又斜睨一眼顾北,这才告辞转身离开。
顾北望着白芷离去的背影,踌躇一下,转身指挥着身边的暗卫清理现场。
陶安冉进入房间,看着魏景墨躺在床榻上,闭紧双眼,好似沉沉睡去。
她不敢吵醒他,轻轻走过去,坐在床头,看着他脸色惨白,伸出手抚摸他的脸,喃喃低语,“血流这么多,要花多长时间才能补回来。”
“夫人是在心疼为夫吗?”床上的男人忽然睁开双眼,戏谑的看着陶安冉。
“你没睡?”陶安冉讶异。
“嗯,我知道你会来,一直在等你。”魏景墨握住她的手,笑眼弯弯。
陶安冉发现魏景墨笑起来很好看,比板着的脸,不知道要好看多少倍。
“伤口疼吗?”陶安冉只要想到他为她挡刀,心疼的要死,轻斥,“傻瓜,就不知道把我放到一边,先护好自己吗?”语气里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
“不疼,作为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还谈何保护家国。”
魏景墨紧紧手中力道,“到床上来陪为夫睡觉。”
“不要,会碰到你的伤口,我睡软塌。”陶安冉说着想挣脱他的手,没成想他一个用力,将她拉到他怀里。
“你不陪着我,我睡不着。”声音低哑,磁性魅惑。
“妖精!”陶安冉娇嗔,小心爬到里面,乖乖躺下。
“冉儿,说为夫是妖精,可是我怎么觉得你是妖精呢?”魏景墨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拼命吸取她身上的味道。
一阵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陶安冉身子绷直,“别闹,睡觉!”
“老婆,可是为夫已经很久没碰你了,有些想......”魏景墨继续蛊惑。
“想什么想?血都流了三分之一,身上的到处都是伤,还有心思想别的,睡觉。”陶安冉故意板起小脸,义正言辞教导。
“就让我浅尝一下好不好?”魏景墨哀求,说着双手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
“不好,我肚子里还有宝宝,你总不想孩子出事。”陶安冉按住他的手,拿出孩子搪塞。
“问过江湖郎中,现在五个月,胎已经坐稳了,轻些还是可以的。”魏景墨双手被按住,嘴巴开始乱啃。
“魏景墨,你开什么玩笑,身上的伤怎么办?一动就会扯开伤口,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会重新冒出,这样反复的话,伤口会感染。”
“听话,快些睡觉,等你好了之后,或许就可以。”陶安冉安抚着魏景墨,哄他入睡。
“好吧!听你的,记得你的话,等我伤好后,就满足我!”魏景墨怕她反悔,又强调一次。
“嗯,睡吧!”陶安冉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哄道。
“冉儿,你给我哼首曲子吧!”魏景墨忽然像一个孩子似的,睡前想听歌。
人一旦受伤生病,就会变得矫情,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是女人还是男人,都是一样的。
陶安冉好笑的望着眼前的男人,轻声唱一首摇篮曲<外婆桥>。
魏景墨刚开始只是逗弄她玩,并未真的想听什么曲子,可是,等陶安冉哼出声的那一刻,他就魔幻般想聆听,打瞌睡,想睡觉。
一首曲子还没唱完,他就已经进入梦乡,这次真的是沉沉睡去,还做了一个好梦——春梦。
大理城悦来客栈,二楼一个雅间里。
“启禀太子殿下,属下赶到时,已经为时已晚,没能拦着我们的人刺杀。”一名护卫躬身禀报。
他是太子殿下派过去阻止黑衣人刺杀的,到了纳兰府就看到地上黑压压的尸身,没办法才吹了撤离的口哨。
太子殿下冷眼扫过双膝跪在地上的一名黑衣人,“战况如何?”
“我们......我们的人刺杀任务失败,那个女人毫发无伤,天启国的大将军魏景墨受了箭伤。”
黑衣人忐忑的向坐在桌边的锦蜀国太子殿下禀报。
他们这次出任务是背着主子,而且还以失败告终,按照主子以往的性子,定是会狠狠处罚他们。
不知道等一下迎接他们的会是什么惩罚?
鞭刑?
杖责?
亦或是砍头?
不管是什么,他们都得受着。
因为这次私自行动对主子而言,他们是背主行动,无异于不将主子放在眼里。
太子殿下高大析长的身影在烛光的映衬下,投射到墙上,显得神圣不可侵犯。
修长的手指轻轻扣着桌面,发出笃笃笃的响声,更是令地上的黑衣人胆颤。
他若有所思的望着地上的人,“魏景墨怎么会受伤?”
他的这位好表弟国师,伙同他的妹妹,一起私自命令这些黑衣人对魏景墨身边的女人痛下杀手。
竟然还敢瞒着他,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任性妄为!
“回主子,他是为了护身边那个女人周全,才被我们有机可乘伤到分毫,不然,我们这些人是伤不到他,他的内力确实很雄厚。”
黑衣人头垂的低低的,不敢看主子的眼睛,毕恭毕敬的如实回答,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恒峰,你们可知罪?”太子殿下阴沉着脸,怒喝。
他内心是不赞同这样做,得知他们私自行事,动了大怒,将表弟传过来,痛斥一顿。
恒峰也知道自己这次行事,有些鲁莽和越矩,不管怎么说,自己都应该先和太子商量后再行动,奈何看不得如宁的眼泪,更看不得她难过。
为了安抚太子殿下,耐心解释,“我知罪,不该瞒着表哥私自行动。
可是表哥,我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想测试一下这个女人在魏景墨心中的分量,方便我们日后好掣肘他这个人,只要掣肘了这个关键的人物,咱们蜀锦国再也不用畏惧天启国。
二来也是为了如宁好,您也知道,如宁自从茶馆一睹魏景墨风采后,像是中邪般,非要吵着闹着下嫁给他,央求着和亲对象变成魏景墨。
我实在不忍看到如宁难过,就想成全她。
又想到表哥的身份是太子殿下,不允许胡来,这才瞒着你。
表哥要是觉得气不过,打我,骂我都行,我绝无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