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承轩笑着摇摇头,“外面的世界如此美好,我可不会自损前程,葬身于坟墓之中。”
他比陶安冉大了四岁,按照年龄,今年也才二十岁,刚好到了而立之年,是不用太着急。
“三哥都不急,我就更不用急,小表妹,不行你就和魏景墨和离,我们两个带你闯江湖。”于承明也表示自己还年轻,不婚的立场。
他只比陶安冉大一岁,又没到而立之年,再等个三四年,再谈成家立业的事情,也不迟。
按照天启王朝的规矩,女子及笄后可以嫁人,男子一般都是到二十岁弱冠之年,才成家。
所以,老四于承明自然不用着急。
“既然三表哥和四表哥都未婚,以后我帮你们瞅着点,要是哪家的千金长相好看,性格又好,我再给你们介绍。”
陶安冉做起了媒婆,拍着胸脯打包票。
而后继续说,“至于我们一起闯江湖,这个也是可以考虑,真要有那么一天,有你们两个相陪,我一不用考虑盘缠的问题,二也不会感觉在路上无聊,简直就是幸事一桩。”
一个人有钱,一个人陪聊,是挺不错。
陶安冉眸中划过一抹精光,心里的算盘打的霹雳啪啦响。
“表妹你现在是要回城还是要去净慈寺看姑姑?”于承泽扫视四周,看时辰差不多,便打断三人的谈话。
看完姑姑之后,他们还要进宫面圣,时辰太晚,皇上那边没法交代。
陶安冉想也不想,果断说道:“去净慈寺看娘亲。”
想到自己这次上山的目的,便对着四位表哥求助:“大表哥,二表哥,三表哥,四表哥,我这次上山本想着带娘亲下山,她一个人待在山上我实在不放心。
娘亲的性子太过执拗,要是她不肯下山,还望四位表哥帮我一起劝劝,争取让她随我们一起下山。”
“好,你放心吧!有我们几个在,一定会帮表妹劝说的。”老大于承泽当即答应下来。
姑姑的性子,他了解,确实固执的很,自从渊儿表弟死后,姑姑的性子更加的执拗。
在来之前他没有想过让姑姑下山的打算,只要她开心,待在哪里生活都一样。
可是现在却不同,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买凶杀人,虽然这次杀的是表妹,她也是侥幸逃脱,但是不能保证下次就一定能化险为夷。
如果目标是刺杀姑姑,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想起这些,于承泽便觉得后背发凉,一刻也不能让姑姑留在这山上。
“大哥,我们干脆直接将姑姑接回府上,反正诺大一个镇北侯府,就我们兄弟四人,要是有姑姑在,也好有个照应。”老二于承望建议。
“好,这个好,娘不在身边,都没人给我做好吃的,姑姑做饭也一定好吃。”老四于承明永远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吵吵着想娘亲,又吵吵着想让姑姑陪,逗得大家都笑起来。
“我在京城也为娘亲买了一个宅子,她要是不愿回陶府,也不愿回侯府,那便去我买的那个宅子也可以。”
几人有说有笑,径自朝着山上走去。
林子里一棵茂密的大树上,站着三个人,一个是戴着银色面具的魏景墨,一个则是他的贴身护卫顾北,另一个就是暗卫南北。
今日他们早早上山,魏景墨与陶大夫人在房间里深聊一个时辰,想探听陶安冉的从出生到现在的过往。
陶大夫人得知来人是自己的姑爷,也没隐瞒,一五一十事无巨细的全部说了。
他从陶大夫人那里知道,陶安冉五岁前并未拜师,也未有什么奇遇,心里对陶安冉的疑虑不减反增。
这个女人真是越探究越神秘,还真是令他刮目相看。
刚从山上下来,便瞧见陶安冉在山脚下遭遇袭击,本想出手帮助,又看到于家四兄弟赶来,这次隐藏自己,躲在暗处观察。
刚刚发生的事,他们说的话,全部听在耳中,气得魏景墨的肺都要爆炸。
这于家的四兄弟,竟然敢怂恿着陶安冉与自己和离,看来得尽快让镇北侯回京,好好管制他们不可。
顾北望着自家主子黑透的脸,不解的小声询问:“主子,镇北侯一家不是被先皇发配到北疆了吗?这于家四位孙少爷怎么会在这里,还与夫人相聊甚欢?”
“他们就不怕被人瞧见,告到皇上那里,于家会因此受到牵连?”南北也接一句。
“哼!他们怎么会害怕,分明就是皇上的一封密诏,将他们召回来的。”魏景墨声音冷淡,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心中早已经悔的肠子都青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向皇上进言,这个时候将于家人弄回来,分明就是跟主子过不去。”顾北望着脸色阴鸷的主子,替主子打抱不平。
“这是为何?”南北满脸问号,不耻下问。
“你想呀!咱们主子对夫人怎么样?那可是整个京城都有目共睹,这个时候于家四位孙少爷回来,作为夫人的娘家人,还不得替夫人出头。”顾北耐着性子解释。
“也是,哪一个做哥哥的能看到妹妹受委屈,而无动于衷,何况这表哥也是哥呀!听说于家孙少爷这辈无女,这整个镇北侯府,都将夫人视作宝贝疙瘩。”顾北将在民间听到的传言拿出来八卦。
“可不是吗!只是要苦了主子,以后不但要哄夫人,还得讨好于家人。”顾北只要想到主子低声下气求和的画面,就一脸肉疼。
两人一唱一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将眼前的魏景墨气的够呛。
因为向皇上进言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闭嘴!”魏景墨脸色铁青,出声制止他们两个叨叨。
顾北和南北相视一眼,闭嘴嘴巴,不知道哪一句话说的不对,惹恼了自家的主子。
直到看到陶安冉的身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顾北选择又一次开口,“主子......夫人上山,我们还要跟着吗?” 声音很小,试探意味颇多。
“不去,有他们于家四兄弟在,不会让她有事。”魏景墨的那张俊脸,阴鸷得能滴出水,一跃从树上下来,朝着自己的马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