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我们都知道抽完这一支烟就要去写作业,将今天的任务做好才能迎接新的一天。作业本不知厚几尺,少年的梦想丈量长度。
那一年的夏天是我最忙碌的一天,每天总是重复着一样的生活。麻木可能是我最好的形容词,但形容不了每一天。
那个时候放假便是梦想,能给我喘息的时间就很开心了。我尝试了很多掌控做梦的方法,想去找雨白诉说我的苦恼。我不想去看世界了,我想陪在她的身边,仅此而已。
那一年夏天,学校好多同学都精神恍惚了。许多女生都得了抑郁症,家长匆匆地办了休学证就走了。我没有见到她们最后一面,再次见面也不知是何时。
因为这件事情导致我们提前放暑假,老师让我们好好放松一个假期,千万不要想不开。
暑假的时候,爸妈问我想去回哪里,是回老家呆着,还是出来见识一下大城市。我想跟从自己的本心。
我想再去看看大城市是否值得我留恋,我不知道此行的意义在于何处,但我知道此行我义无反顾。
我选择坐绿皮火车,我想跟随火车的慢速度看看风景。买一张卧铺票,带着几件行李,我又将远行。
我没有去爸妈在的城市,我向父亲要了3000块钱,去了儿时呆过的地方。
到站,记忆早已模糊,我记得出站口有家老店卖馄饨。那是我第一次到这座城市父母带我去吃的,好吃便宜是它的招牌。
可现在是一家旅馆,具体叫什么,不知。模模糊糊倒映出旅馆二字,是时间给予我们的答案。
我选择在这里住几日,期间我要找到租房的地方,并找到一份短期工作,这是我唯一能留住这座城市的方法。
当晚我躺在床上,点燃一支烟,轻吸,慢吐,回想孩时。
那是在我七岁的时候,我和往常一样去找玩伴过家家,想着这次我要当家主的威风模样。
当我还沉浸在幻想中,一位男子叫住我,让我带他去找我爷爷。我没有理他,我怕他是专门拐卖儿童的,到时候我就再也当不了威风的家主,可能是街上乞讨的流浪儿童。
他再次叫住我,说他是我的舅舅,这次回来是带我去过好日子。我问他一些问题,他都能答上来,我便舍弃去过家家的想法,带他去我家。
爷爷看见他,便问“三娃现在有能力接银娃子去享福了吗?”
“不敢保证享福,但会给银娃子更好的生活和教育资源。”
爷爷听后,深深的叹口气,眼睛红红地望着我,攥着拳头,没有言语。过了些许,爷爷低下头,让男子先回家,他明天会送我下去。
男子点点头就走了,我歪着头看着他走远。我问爷爷,明天为什么要送我去外婆家。爷爷慈爱地看我,摸了摸我的头,没有言语,眼光望着远去的男子......
当天晚上,奶奶给我做了很多爱吃的菜,我很开心,因为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