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趴在车窗上,歪着头问他“所以你要保护我吗?”
他有些纠结,单手竖在胸前,“可是小僧走的慢···”
“所以才让你上来啊,快来吧,马车里有暖炉很暖和的。”
终于他还是没能抗住她的攻势,有点别扭的小声说道,
“那贫僧就保护姑娘一路吧。”
她笑的明媚,麻利的把马车门推开,“快上来,天怪冷的。”
等他上了马车,就坐在她对面,闭着眼念经不敢看她。
莺儿坐在黎姣旁边,悄咪咪的往角落挪了挪,试图隐形。
马车里的暖炉烧的正旺,和外面的清冷仿佛两个世界。
黎姣拿起暖炉上的茶壶倒了杯茶给他,“无尘,你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
陆君羡说了声谢谢接了过来,慢慢的喝了下去。
滚烫的茶水入口,浑身都暖和了起来。
黎姣又从里侧的包裹里掏了掏,拿出了一件衣裳来,
“你这僧袍有些旧了,换上这件新的吧,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
这是她前几天在裁缝店,找师傅学的,做出来针脚不太好看。
他愣愣的看着这僧袍,这竟然是她亲手做的。
僧袍的料子是棉布的,样子和他身上穿的相差无几,是普普通通的白色僧袍,可就是莫名的好看。
“拿着啊,看傻了?”
陆君羡默不作声的接了过来,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有人亲手给他做衣裳,
他生在皇家从没感受过这样的关心,那座冰冷的皇宫里,最奢侈的就是感情。
手指在那衣服上摩挲着,他都不知道该怎样谢她。
单纯的谢谢完全不能体会他现在的心情。
黎姣惊喜的发现,那好感度竟然涨到了四十。
心里不免开心,她这番苦心总算没白费。
“等到了客栈,你就换下来这身吧,回去京城以后我再给你做。”
他眼眶发热,抬起头来看她,“为何要对我这样好?”
他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单凭那日抱了她,就真的让她对自己死心塌地了吗?
可她的眼神坦荡的让他找不出一点破绽,
黎姣笑着双手托腮,“因为我喜欢你啊,不是说过很多遍了吗?”
这样直白的话让他那颗心忍不住悸动,他把那衣裳攥在手里,久久不能回神。
一路上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土匪来劫财。
顺利的回到京城,黎姣先把他送回了清安寺。
陆君羡下车的时候已经换上了那身僧袍,崭新的衣裳穿在他身上,让他变得更像妖孽了。
双手合十对着黎姣弯了弯腰,
“小僧多谢姑娘的衣裳,也谢谢姑娘这一路的照拂,姑娘心善,定会心想事成的。”
黎姣笑的眉眼弯弯,像天上的明珠,让他心里敞亮,
“你不用谢我,若是真的想要谢谢我,就还俗吧,我等着你。”
他张了张嘴,为难起来,“可是小僧一贫如洗···”
“那就想办法把你本该拥有的拿回来,我信你能做到的,无尘。”
她的话让他心里一震,把本该得到的都拿回来,他可以吗?
他怔愣的功夫,黎姣对着他摆了摆手,“大和尚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清丽的身影转身上了马车离开了。
他看着黎姣的眼神中有不舍,这是之前没有的。
黎姣很满意这次去赈灾,他现在的好感度稳在四十,相信不久就能满分了。
系统说等到满分就不会下降了,他会无条件的听从她一切安排。
不过现在也不错,最少刚刚她引导陆君羡的话,他听进去了。
她要尽快让他行动起来,离陆时恩变成暴君生灵涂炭的日子不远了。
很快黎姣就回到了怡红院。
见着她回来了,吴妈兴冲冲的跑出来,眼神不停的往她身后看,
“就你自己回来了?曹大人呢?”
“不知道,他没跟我一起回来。”
她确实是不知道,自从那天开始,曹植就对她敬而远之,仿佛认定了她是皇上要养在宫外的女人。
不过这次回来,他还是派了几个高手护持,不过那些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她没见过罢了。
吴妈的脸色变了变,试探着问她,“可是你惹到曹大人了?”
“并没有,妈妈放心好了,以后还有你赚的。”
虽然她说话直白,可确实是这么回事,吴妈念着她被那么多勋贵看上,也就不敢说些别的。
京城的人听说婉琴姑娘回来了,当天就排到了怡红院,想要点她弹奏。
可黎姣不想应付别人,正好顺着陆君羡那天的话,把皇上的事点给吴妈。
那天皇上来,吴妈也是知道的,自然不敢怠慢她。
一时间她过的极其滋润。
因为要贯彻欲擒故纵,所以好多天她都没去清安寺。
正好也给他琢磨琢磨怎么夺位的事。
而这几天的陆君羡却坐立不安,
她明明说了这几日过来,可这么多天都过去了,她竟然还没来,
想着就担心起来,她可是出了什么事,是曹植报复她了吗?
想到这种可能性,他便更坐不住了。
小和尚敲响他的房门,“师傅,有人要找你解惑,可方便吗?”
他精神一振,随后矜持的清了清嗓子,“请施主进来。”
可当那人推开门的时候,他的笑僵在嘴角,不是她。
来人见到他这样的脸色,还以为自己出了什么事,急忙擦了擦汗,“大师,我这是怎么了?”
他回过神来,心里有些烦躁,“无事,施主有什么事尽管说一说吧。”
等送走了这人,敲门声又响了起来,他这次亲自去开门,满心希望能见到黎姣。
可门打开,他再次愣住。
来人竟然是皇帝陆时恩。
陆时恩此时正冷笑看着他,身后跟着几个侍卫,小和尚在最后面站着,眼神是止不住的担忧。
以前只要皇帝来,师傅总要受些苦的,希望这次他能放过师傅。
可祈祷是没用的,下一刻,陆时恩憎恶的声音响了起来,
“陆君羡,你就算出了家也除不掉这一身的妖性。”
“这小小清安寺还真是放不下你,你竟然跑去赈灾,真是装腔作势,假仁假义的厉害!”
说完这些,陆时恩逼退他,往屋子里走,
陆君羡蹙起眉头,这些年这样的事时有发生,他只要心情不畅就会来他这发泄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