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君也愤愤道:“陈轩若想对公主不利,又岂会等到现在?右相,你这分明是信口雌黄!”
吴中和武嵩桧,也纷纷面露不满。
“右相,陈大人都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你竟还要落井下石,岂不是让人心寒?”
“堂堂大楚丞相,竟做出这等事情,简直为人不齿!”
尼X!
齐公明的脸色,一瞬间冷了下来,难看得紧。
若是换做以前,谁敢与他这般说话?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陈轩狗急跳墙,劫持公主做人质,此等后果,尔等可承受得起?”
“要我说,宁杀错,不放过!不如就地正法,以绝后患!”
齐公明声音不小,倒更像是说给城楼上的老皇帝听的。
“够了!”
终于,老皇帝怒喝,文武大臣,寒蝉若惊。
“陈轩,朕答应过,不会杀你,可你莫要逼朕。”
老皇帝拳头捏紧,眼中,杀意冲天。
显然,他动心了。
“陈轩,时间不多了,你快点劫持我啊,只有这样,才有一线生机。”
楚玉急了,连忙催促。
甚至恨不得自己把剑架在脖子上,主动做人质。
“楚玉,够了,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陈轩心中长叹,话语也冷了几分。
“陈轩,你说什么?我在救你,你居然说我胡闹?”
楚玉一怔,满脸不可置信,眼里泪光闪烁,看得陈轩心都碎了。
“小玉,听话,你救不了我的……”
“我不管,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哪怕不做这个公主!”
“住口!”
老皇帝厉喝,脸色一阵变幻。
“楚玉,你身为大楚公主,却和一个太监,不清不楚,我皇家颜面何在?还不快退下?”
闻言,楚玉脸色一白,身子摇摇欲坠。
却仍旧死死拉住陈轩的手,不肯松开。
“小玉,听话,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陈轩摸着她的秀发,苦口婆心,可依旧劝不动她。
“不知廉耻!”
老皇帝脸色阴沉,终于看不下去了。
“来人,将公主拉下去,禁足一月,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踏出承乾宫一步!”
“是!”
侍卫当即上前,抓住楚玉的双手,硬生生将她拖了回去。
“陈轩,答应我,你一定要回来了,我等你……”
凄厉的声音,萦绕脑海。
看着楚玉的侧脸越来越远,陈轩的心,也慢慢变冷。
脚下一跺,猛然抬头,一双眼睛,凌厉而霸道!
更散发出一股强盛的威势,席卷全场。
“楚天雄,今日之事,我记下了!”
“待我重回大楚之日,便是改朝换代之时!”
“各位大人,留步,不送!”
说罢,一步一步,走出了宫门,行向远方。
只留下一众大臣,震惊而错愕,双腿颤颤巍巍,竟有种想下跪的冲动。
“帝王之气,这是帝王之气,难道,陈轩他……”
洛城峰喃喃自语,和龙啸风等人相视一眼,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城墙上,老皇帝拳头捏紧,咔嚓作响。
一张脸,狰狞到扭曲。
“陈轩,此次北境之行,你必死无疑。”
……
深秋已过,白昼变得越发苦短。
数日后,北边苦寒之地,数道身影翻山越岭,艰难行进着。
前方,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水不大,却很湍急。
一座小桥横跨南北,在风中摇摇欲坠。
“陈大人,过了这条河,便是北境地界,我们只能送你到这了。”
一个将士擦了擦汗,似乎松了口气。
在他前方,陈轩带着枷锁,双手双脚依旧被铁链锁着。
麻绳粗细的铁链,已经生锈,陈轩的双手双脚,早已勒出血痕,黑色的血液附着在铁链上,看着触目惊心。
若是换了常人,只怕早就动都动不了了。
可陈轩,嘴角依旧带着笑容。
“辛苦几位兄弟了,这马上就要到了,我这镣铐枷锁,可以去了吧?带着挺难受的。”
闻言,领头的将士一脸苦笑:“陈大人莫怪,这镣铐,是陛下特意交代的,我们实在不敢去除。”
“不过你放心,等过了这座桥,便可一身轻了。”
“那就好,那就好!”
陈轩拍拍胸口,忽然咦了一声:“咦,你们看,这河里,居然有一条大鱼!”
“这一路,都是吃糠咽菜的,何不把这大鱼捉上来,咱们打.打牙祭?”
“真的?哪呢?”
一个将士眼睛一亮,连忙凑上来。
一路上风餐露宿,连顿饱饭都没吃过,早就馋得慌了。
可看了半天,却什么也没看见。
“没有啊,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陈轩咂咂嘴:“怎么没有,不就在那吗?哟呵,还摆尾巴,馋得我直流口水。”
“我来看看!”
又两个将士凑上前,眯着眼睛使劲往水里瞧,可除了浪花,依旧什么都没看到。
“陈大人,你莫不是看错了?这河里,哪来的鱼……”
“我怎么会看错呢,这样,我送你们下去游一圈,保证看得见。”
陈轩嘴角一挑,说罢,飞起两脚,直接踹在那三个将士的屁股上。
“啊!”
三个将士毫无防备,尖叫着往下掉去,却瞬间被河水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大人,你这是何意!”
剩下头子带着两个手下,拔出手中长刀,冷冷看着他。
“什么意思,你们不是看到了吗?”
陈轩笑了笑,表情玩味之极:“忍了一路,是不是早就忍不急了?”
“来吧,一刀杀了我,你们就可以回去领赏了,就怕到时候,有银子也没命花啊。”
闻言,将士头子眼里寒光闪烁,却并不急着动手。
“陈大人,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
“这还不明白,你也真是蠢得可以。”陈轩挑了挑眉:“老皇帝派你们押送我,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
“只不过,你们可以想一想,老皇帝为什么不在京城动手,反而要脱裤子放屁?等到这北境,再动手?”
头子眉头一皱,似乎被看穿了一般:“为何?”
“很简单,因为他不敢!”
陈轩往石头上一坐,笑得越发灿烂了:“他若敢在京城对我动手,京城必乱,到时候群臣反目,百姓民愤四起,他可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