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依旧在往前进,越往里,就越感觉寒意逼人。
莫说陈轩和秦哲、秦语,就是苏庭筠和齐洪,也眉头紧锁,有种压抑的感觉。
唯有孟长生,背着双手,脚步不停。
谁也不知道,甬道尽头,究竟有什么,又会看到什么。
“世人都问我,究竟凭什么,能活到一百二十岁!这,的确是一个秘密!”
“几位,准备好了吗?老夫的秘密,绝对让你们大开眼界。”
终于,孟长生缓缓转身,嘴角带着神秘笑容,轻轻推开了身后的石门。
当石门后的场景显露眼前,所有人,惊得长大嘴巴,又是震惊,又是惶恐!
只见甬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圆盘空间,足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
四周,用蓝色的宝石镶嵌,在火烛下显得耀眼无比。
照映着圆盘四周一根根巨大的石柱,雄浑巍峨,拔地而起。
石柱上,雕刻着蜿蜒的金龙,盘旋而上,威严而诡异。
而更让陈轩几人惊恐的是,每根石柱顶端,竟用铁链牢牢锁着一个活人。
九九八十一根石柱,整整绑着九九八十一个少男少女。
个个脸色惨白,神色痛苦!
手腕部位,被割开一道口子,鲜血滴落,正好落在金龙嘴里。
顺着龙身,从龙尾滴下。
而石柱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血池。
滚滚鲜血,宛若江河一般,散发着刺鼻的腥味,让人作呕。
血池中间,立着一方莲台,雕刻的洁白莲花,和猩红的鲜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这,呕……”
一切,都是那么触目惊心,秦语目露惊骇,捂着嘴巴,一阵反胃。
陈轩和秦哲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骇,还有不祥!
倒是苏庭筠,先皱眉思索了片刻,随即骇然出声:“怪不得,这果然是当年鲁乘风设想的青龙饮血阵!”
“青龙饮血阵?这是什么东西,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齐洪听得一头雾水,还是桑梓凝声道:“相传三十多年前,大楚先皇年老体弱,时日无多,于是下悬赏令,召集整个中原的风水相师,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能续命,便重重有赏。”
“当年,有不少风水大家跋山涉水,来到大楚皇城,可能用的办法都用了,先皇不但没有续命成功,反而危在旦夕。”
“最后出手的,便是有夺天妙手之称的鲁乘风大师,他设计的风水阵法,和现在你们看到的一般无二!便是用石柱上的金龙,吸取年轻男女的鲜血,而阵法的主人,只需日夜坐在血池中央的莲台上,用鲜血沐浴温养,便可长生不老,青春永驻!”
“先皇本想用此阵法续命,只可惜,受到百般阻挠,阵法还未建成,便猝然驾崩,而此阵法也就此失传,谁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效果……”
桑梓说完,陈轩几人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后背一阵发凉。
用活人的鲜血温养身体,以达到长生不老,青春永驻?
这岂止是残忍,简直是变态、还是超级大变态好吗?
孟长生微微抬头,笑容满面:“关外的小娃娃,还算见多识广,不错,这的确是当年鲁乘风设计的青龙饮血阵,老夫整整花了九年时间走遍大楚各地,才找到鲁乘风当年的图纸。”
“原本老夫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可万万没想到,居然真的有效果!尤其是童男童女的鲜血,效果更佳。”
“老夫能活到现在,全靠这些阵法温养了二十年!唯一可惜的是,一人的鲜血,最多三天便会流干,所以每隔三天,都得找到新的童男童女替换,这可花了老夫不少心思。”
孟长生话语得意,甚至还带着傲然。
可听在陈轩耳朵里,只觉得头皮发麻,拳头不自觉握紧,一股滔天的狠意,从心底油然而生!
这无关他和孟长生的恩怨,完全来自他身为人的良知。
按照孟长生的话,每隔三日,他都要用九九八十一个童男童女的血,来温养身体。
二十年啊,整整二十年。
得有多少人,死在孟长生的手里?
武嵩桧所说的上千人,只是九牛一毛罢了。
这孟家府邸之下,只怕早已尸骨如山。
“孟长生,你为了续命,竟害得这么多人残忍死去,你还有良知吗?你还是人吗?”
秦语咬牙质问,痛心疾首。
齐洪和桑梓,脸色阴沉到极点。
显然,如此情形,是他们绝对未曾预料到的。
唯有孟长生,不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微微一笑。
“那又如何?我必生追求,不过长生二字!只要能长生,任何手段,都可用之!”
“要怪只怪他们生错了时辰,何况一群畜生罢了,也只配做我的养分。”
“你,你会遭天谴的。”
秦语咬牙切齿,看着石柱上依旧在苦苦挣扎的童男童女,又是愤恨,又是痛心。
“天谴?我孟长生只信我自己,不信上天!”
“当然,今夜过后,老夫就不必再为寻找童男童女发愁了,因为,老夫发现了一样宝贝,足以一劳永逸的宝贝。”
孟长生眉飞色舞,说话的时候,目光直勾勾定格在陈轩身上。
看得陈轩浑身都是鸡皮疙瘩,仿佛自己是被大灰狼盯上的猎物。
“苏庭筠,当初被你苏家抓走的人,只怕也是送给他的养分吧?可苏家和孟家,什么时候穿一条裤子了?”
“不不不,这只是苏某人送给孟公的寿礼而已!那可是我亲自挑选的童男童女,不知道孟公可曾享用?”
苏庭筠微微摇头,等看向孟长生,眼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苏家主的心意,老夫心领了,只是有句老话说得好,黄鼠狼给鸡拜年,大体总没安好心,是老夫无福消受了。”
孟长生略带无奈的摇头,右手一挥,身后一道石门骤然开启。
陈轩目光看去,只见里面白花花一片,全是人的骨头,一眼看不到底。
密密麻麻的骨头上,堆着一层尸体,足足不下百具。
尸体神态各异,唯一相同的,便是脸上的恐惧。
“这些,不就是当初被苏家抓走的人吗?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