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娘娘是陛下的妻子,何况入宫已有三年之久,和陛下有了夫妻之实,也是很正常的事嘛!”
陈轩极力稳住心神,脸不红,心不跳,编了个理由。
可谁知,梅雨烟毫不犹豫的否决:“不可能!”
“含烟进宫之时,我便与陛下约法三章,其中之一,便是不可夺取含烟处子之身。”
“再者,陛下当年深受重伤,早已失去男人的能力,所以绝对不可能是他。”
啥玩意?
陈轩一时哭笑不得,这又该怎么编?
正凌乱之极,只觉得后背一凉,梅雨烟冰冷的目光,骤然看了过来。
“陈轩,你一五一十告诉我,是否有男人和含烟走得近,哪怕只是说过一句话的,也不要有任何遗漏。”
她话语中的杀意,让陈轩咽了口唾沫,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
“这个,真没有!我发誓,绝对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和娘娘走得过近……”
“哦?那就奇怪了。”梅雨烟皱起眉头,一时想不清楚。
“姐姐要是找到那个人,会把他怎么样?”
闻言,梅雨烟想也不想,大手一挥:“杀!”
“凡任冰玉仙庭宗主,不可动凡心,更不可失去处子之身,含烟是下一任宗主,又岂可破例?”
这个……
陈轩一个激灵,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这样的话,就绝对不能让她知道,那个人就是我,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可一抬头,就见梅雨烟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看得他都有些发虚。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姐姐不会怀疑我吧?”
可梅雨烟白他一眼:“你一个小太监,我怀疑你作甚?我只是在想,你会不会偏袒含烟,故意欺骗我吧?”
“没有,绝对没有,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发誓!”陈轩松了口气,脸不红,心不跳。
“不过话说回来,只要是个人,都有七情六欲,结婚生子,应该不影响她做宗主吧?”
可这一番话,却惹来梅雨烟一阵冷哼:“你懂什么?冰玉仙庭,乃是圣地,岂能被玷污?何况恩师早有戒律,凡入门者,不可动七情六欲,恩师与我,皆孑然一身,又有何不妥?”
“何况十年前含烟拜我为师时,便曾发过誓言,可没想到,唉……”
闻言,陈轩却面无表情的摊摊手:“姐姐,你这番话,我可不敢苟同!”
“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是什么?自然是相夫教子,开枝散叶,可冰玉仙庭,却要灭杀女人最基本的本能,这不是扯淡吗?”
“你知不知道,未来有多少老光棍讨不到老婆?你这样不是浪费资源吗?尤其是姐姐你,屁股这么大,一定能生儿子……”
“闭嘴!”
梅雨烟一声厉喝,脸颊却不由爬上一抹红晕。
“凡入冰玉仙庭者,就该断绝七情六欲,谁也不例外,你若再敢胡言乱语,别怪我不客气。”
陈轩撇着嘴,女人啊,果然讲不清道理。
“姐姐,我还有一个疑问,苏家好歹是名门望族,又怎么会让含烟入你冰玉仙庭呢?既然冰玉仙庭之人不能动情,含烟又怎么会成为贵妃?”
闻言,梅雨烟沉默良久,终究化为一声叹息。
“陈轩,你不懂!当年的江南虽然富裕,却没有现在这么太平。”
“当年先帝南巡,差点遇刺,若非孟家老祖宗,大楚危矣,可即便如此,江南势力盘根错节,犬牙交错,先帝终其一生,也未能解决此大患。”
“倒是现在的陛下,有勇有谋,刚登基,便着手平定江南,可即便用了十数年时间,也未能彻底平定,无奈之下,只能用牵制之法。”
“牵制之法?”陈轩有些好奇,究竟要怎么做,才能牵制这么多连朝廷都搞不定的势力呢?
“不错!”
梅雨烟点点头,娓娓道来:“十年前,陛下以谢恩之由,屡次册封赏赐孟家,致使孟家一飞冲天,很快成为江南第一大家族。”
“而后,陛下又暗中扶持苏家,让苏家有和孟家平起平坐的实力!不用两年时间,江南其余势力,便被孟苏两家蚕食,消失殆尽。”
听到此话,陈轩心里由衷的佩服:“只用如此手段,便平定了西南,陛下不愧是当今天子啊,可他就不怕这两家做大,独霸西南?”
“怕,他当然怕!所以,才找上我冰玉仙庭!”
梅雨烟深吸口气,表情带着凝重:“陛下曾许诺,能助我冰玉仙庭百年不倒,不过条件是,盯着孟苏两家,尤其是拥有玉如意的苏家,胆敢作乱,杀无赦!”
“当初正值冰玉仙庭内忧外患,我不得已,只能答应!”
嘶!
陈轩倒吸凉气,内心被老皇帝的手段彻底惊住了。
让苏家和孟家相互牵制,又用冰玉仙庭,来制衡这两家。
不用一兵一卒,便平定西南,如此手段,不可谓不可怕,甚至可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
这,就是所谓的帝王权术吗?
恐怖如斯!
“难道苏含烟进宫,也是陛下的条件?”
对此,梅雨烟摇了摇头:“不,这是苏家要求的。”
“当年冰玉仙庭寻找下一任宗主候选人的消息,整个大楚人尽皆知,前来参拜的人数不胜数。”
“含烟是被苏家家主亲自送来的,我见她与我有缘,便收下了,内定为下一任宗主。”
“苏家家主得知后,便以玉如意做要挟,我不得以,只能把含烟送进宫,立下三年之约。”
这样吗?
陈轩眉头紧皱,一时思绪万千。
若真是这样,苏含烟,岂不是成了苏家的工具?
要说苏家此举没有任何图谋,鬼都不信。
可苏家又为何要把玉如意送到京城,以至于丢失?
他图什么
一瞬间,陈轩有种感觉,一个巨大的漩涡,正笼罩而来。
足以吞噬一起,谁都不能逃!
说到这,梅雨烟似乎也累了,揉了揉脑袋。
“陈轩,你且退下吧,这三日我便住在永乐宫,但凡有男子靠近,杀无赦!”
陈轩咽了口唾沫,只要你不查到我什么,就什么都好。
“对了,你既然是娘娘的师父,直接去问她,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