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德拉科玩闹了一番,欧林这才去盥洗室洗漱。
西奥多还在盥洗室里,见欧林进来就招呼欧林来自己旁边。
“欧林,后天晚上你有时间吗?”
欧林用湿毛巾擦了擦脸,思索一下,道:“有时间,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后天晚上是满月,我想和你出去走走,我还没夜游过呢,我想试试。”
“好啊。”
西奥多没有想到欧林答应的这么干脆,脸上挂起少见的笑容,一旁的扎比尼看了看四周,见没人将目光投向这里,有些欲言又止。
欧林洗漱完回宿舍,扎比尼立马拉着西奥多来到无人的角落。
扎比尼打量着四周,压低声音道:“西奥多,你是不是疯了?德拉科要是知道会把你撕了的。”
西奥多愤愤道:“这和德拉科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欧林的什么人。”
“你是不是喜欢欧林?”
“布雷斯,这和你没关系。”
西奥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扎比尼郁闷地挠挠头,若无其事地回到宿舍。
西奥多回来时,欧林和德拉科已经躺在床上了,两人聊着麻瓜的电影,那是他不懂的话题。
欧林和德拉科相谈甚欢,他甚至没办法插话,这让西奥多莫名地觉得失落。其实他大可大大方方地询问两人在聊什么,但西奥多犹豫了,他在欧林面前总有些拘谨,甚至是小心翼翼。
西奥多坐到书桌边翻开一本书,他心不在焉,余光瞥见了放在欧林书桌上的日记本,他不记得欧林有写日记的习惯,对于那本日记更加好奇。
夜深了,众人都进入梦乡,西奥多却在返校的第一天失眠,那些听不懂的单词从欧林的嘴里说出,让西奥多觉得自己和欧林之间升起了一道看不见的墙壁。
西奥多,你是不是疯了?
日记本里会有这些东西吗?西奥多迫切地想要了解,欧林和德拉科之前谈论的话题。
日记本就在书桌上,也许上面会有答案。这个想法在西奥多的心里不停生长。
西奥多觉得自己快被折磨疯了,他从无痕伸缩袋里拿出了一瓶安眠魔药,猛灌一大口后,沉沉的睡过去。
“西奥多,西奥多快醒醒。”
西奥多觉得自己整个人快要溺死在湖底,光影交错,他看见水面处的人影。
视线模糊,西奥多觉得自己的眼皮格外沉重,周围只剩深邃的蓝。
“西奥多,快醒醒。”
熟悉的声音,水面上的人影向他伸出一条手臂,西奥多拉住了那人的手……
西奥多从梦中惊醒,一睁眼就看见了满脸担忧的欧林。冷汗几乎将他的全身浸湿,西奥多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悸的感觉传遍全身,以至于他的脑袋都有些空白。
“西奥多,你是做噩梦了吗,怎么喝了这么多安眠魔药?你这么喝会出事的你知道吗?!”
欧林的语气担忧中有些不满,今天他还是起的比较晚,他让德拉科先去礼堂,自己之后再去。
没想到西奥多一直没有起来,欧林还在西奥多的床头柜发现了喝了一大半的安眠魔药,心下一慌赶忙把西奥多喊了起来。
西奥多什么也没听进去,他只感觉有一只大手牢牢地握住了自己的心脏,让自己血液无法供给全身。
“西奥多,西奥多……”
欧林的呼唤让西奥多稍微缓了缓神,他猛然抱住欧林,泪水倾泻,嚎啕大哭。
欧林有些手足无措,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西奥多。这一年里,他大多数时候都冷着个脸,偶尔才会露出笑容,这样悲伤的西奥多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欧林伸手轻拍西奥多的后背,他的后背被冷汗浸湿,感受手掌传来凉意。欧林不禁思考,究竟是怎样的噩梦,才能让西奥多如此得恐惧又悲伤。
“没事的,西奥多。都过去了都过去了,那只是梦。”
泪水将欧林的肩膀打湿,西奥多的哭泣停止,但还是在不停地抽噎,泪水也止不住地流淌。
欧林根本走不开,暂时安抚了下西奥多,出门找了个人帮自己和西奥多请假,又马不停蹄地跑了回来。
欧林拍着西奥多的背安抚他,又用干净的手帕帮西奥多擦去脸上的眼泪。原本比他高的西奥多,此刻更像是一个三四岁的孩童,蓝色的眼眸里蓄满了无助与悲伤。
西奥多的模样让欧林想起了曾经,在永恒自由森林里的自己,每每午夜梦回,自己也是这般的无助又悲伤。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欧林的这句话像是在安慰西奥多,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好一会儿,西奥多的情绪才平复下来,只是依旧在抽噎,他有些局促的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脸,他不想让欧林看见他这副狼狈的模样。
“西奥多,没事的。你先去盥洗室洗个澡吧,你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会感冒的。”
西奥多点头,但还是不愿意将脸露出来,欧林伸手扯掉西奥多的被子,他的眼神立马变得慌乱。
欧林伸手握住西奥多的手,语气真挚,“我们是朋友,没事的,西奥多。”
西奥多这才愿意下床,去盥洗室洗澡。隔间内,西奥多将阀门打开,热水倾泻水雾弥漫。
他靠着墙壁坐在地上,闭着眼仰头,热水打在他的脸庞,落在他的躯体,让他的脑海有了一些清明。
那双温柔的绿色眼眸,对他流露出担忧和心疼。
欧林守在门口,他怕西奥多出什么事,毕竟西奥多喝的那一大口安眠魔药,是普通巫师接近一个星期的量。
水声已经好几分钟没变过了,欧林难免有些担心。
“西奥多,你还好吗?”
“我没事,不必担心。”
西奥多的心情似乎平复,欧林便试探性的询问,“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喝这么多安眠魔药吗?当然,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西奥多向欧林撒了谎,“昨晚我做了噩梦惊醒之后便失眠。光线太暗了,我以为我拿出的是宁神魔药,没想到是安眠魔药。抱歉,麻烦你了。”
“没关系的,我们是朋友。下次做噩梦的时候你可以叫醒我,我可以帮你。”
欧林没有怀疑西奥多,他是真的在为自己的朋友担心。
西奥多的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想哭,只是心中的情感太过复杂,让他有些情不自禁。
西奥多极力压制住自己哽咽的声音,“欧林,明天晚上你还会陪我出去走走吗?”
西奥多主动转移话题,欧林就以为西奥多的情绪完全平复了,高兴地说:“当然。”
“嗯。”
西奥多这才开始冲洗自己的身体,他的脸颊有水珠划过,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