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候,是漫长的。
无数次,敖琳都想冲出去,亲眼看看结果。
但,一想到若是外界当真出了事,谁来为夫君孩儿报仇?
她银牙紧咬,生生的忍住了出去的欲望。
这一刻,她想到了真龙大世界,想到了清微大世界。
敖琳摸了摸随身的龙珠,心道,界战之后,一定要去往真龙大世界。
她要强大起来,再也不想有如此无力的时候了。
此时双方的修士们,全都闷不吭声,全力恢复自身。
他们一边等待外界的消息,一边等待赤明界的天道意识,吞噬完飞鸣星域的天道之力。
只有一方的天道之力完全消失,才会有另一方世界的修士再次进来参与战斗。
到目前为止,诸天万界中,有三十万中千世界,及恒河沙数的小千世界。
但这些也并不是固定的。
因为每时每刻,都有世界在混沌中诞生。
当然,有生既有死,那些新生的世界暂时不必参与大战,也就不必提了。
一千个中千世界,才组成一个大千世界。
因此,如今的诸天万界中,大千世界也只得三百个罢了。
且每个大千世界的修行体系或许不同,战力也不相同,就导致这些世界的排名也有高有低。
赤明界想要晋升大千世界,必得战败九百九十九个中千世界,才能组成大千世界。
可想而知,这是一项漫长而又艰难的事情。
在以往,两界大战之时,要么平手,要么一方修士死绝,另一方元气大伤,就此结束了界战。
但本次界战是赤明界有史以来,实力最强的一届。
众人心中都有野望,想在此次晋升大千,并不打算半途而退。
且,如今飞鸣星域保留了大半实力并入了进来,赤明界的实力陡然猛增,希望又大了许多。
越尘等人并不知道门户之内的战争已然停下,众修正万分焦急的等待外界的结果。
他回到了仙羽楼,将龙蛋藏进了自身开辟的洞天之内。
若是牛奎二人不敌来人,他有诸天善恶榜防身,怎么也能保得性命。
星空中的大战不歇,牛奎发了狂,越战越勇。
左工棠虽是大罗道君,但他主修的隐遁之术,在越隐的面前无所遁形。
因此,常常被越隐逼出藏身之地,再被牛奎一阵暴打。
这老牛皮糙肉厚,一身的宝贝,左工棠反击在他身上的招数,不是被他硬抗,就是被化解了去。
渐渐的,左工棠心中泛起一阵绝望。
直到这时,他的灵台才一阵清明,明了自身的大劫。
但,万物自有一线生机,左工棠自然不愿认命。
他使出浑身解数,要逃脱此地。
“轰!”
左工棠一掌劈出,漆黑的剑光神出鬼没,趁牛奎躲避之时,一剑斩向他的脖颈。
“锵!”
金石交击的声音传来,牛奎的鼻环金光大放,挡住了剑光的偷袭。
趁着牛奎抵挡之际,左工棠再次遁入了虚空,半点不停的急速逃遁。
“嗡……”
金光在后面追来,紧咬着他不放。
左工棠面色狰狞,心中愤恨无比。
若是被他知道是谁在暗地里偷袭他,他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这人只敢在暗地里偷袭,想必境界不高,只要贫道逃出赤明界,到时就能逃出生天!”
左工棠心中暗自猜测。
眼看着世界胎膜近在眼前,左工棠扭头看向身后,牛奎化为了一头黑色的大水牛,甩动四蹄狂追,那一团金色光芒也在奋力紧追。
“等贫道回去之后,叫上几位师兄弟,不灭此界,誓不为人!”
左工棠心中发狠,转头就朝世界胎膜冲去。
然,他刚刚侧过头,眼角中就掠过一道惨白的剑光。
“不好!”
左工棠亡魂大冒,生生的止步,身躯往后一侧。
“哧!”
剑器入体的声音传来,左工棠的一条手臂,顿时被斩掉。
鲜血狂喷,洒在星空之中,滋养各大星球。
霎时间,整个赤明界域的灵气都增长了许多。
左工棠顾不得断臂之痛,转个弯又往世界胎膜逃去。
然而,他这一停顿,后方的牛奎与那团金光就再次追了上来。
同时,他身后的那道惨白剑光,再次斩来。
刹那间,他就陷入了三面夹击之中。
直到这时,他才知道,暗中偷袭之人,竟也是位大罗金仙。
且,这人也不露面,只在暗地里指挥一把飞剑,时不时的偷袭他。
这可真是常年打雁的被鸟啄。
往日里只有他偷袭别人的,如今竟反了过来。
很快的,左工棠就落入了下风。
他心知求饶无用,只好死死的拖着,趁隙就朝界外逃去。
“嗡!”
那金光再次砸来,左工棠如往常一般的躲避。
却不想,金光近到眼前之时,竟起了变化,陡然化为一口三尺见方的大印,轰然盖在了他的脑壳之上。
电光火石间,左工棠看见了大印的全貌。
这大印之上刻有大周二字,下方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
“嘭!”
霎时间,左工棠就脑浆迸裂,一道真灵从其残破的脑门中冲了出来。
“大周玉玺!你是谁?”
左工棠的真灵惊声尖叫,惊惧不已。
幽幻天宗与大周的恩怨,整个清微大世界无人不知。
但,沐太子怎么知道自己要到赤明界来,又怎么与牛奎混到一起去了?
这一瞬间,左工棠想到了许多,却来不及逃跑,转眼就被牛奎一棒子将他的真灵打散。
大周玉玺再次疯狂的砸下,生生将他的真灵磨灭,世间再也不存为止。
许久之后,玉玺才停止了攻击,停在了虚空。
“多谢道友出手相助,朕,感激不尽!”
玉玺中,传来越沐的声音。
显然,这就是越隐所说,请来的一桩宝贝。
越沐隔空操控玉玺,生生的砸死左工棠,好生出了一口心中的恶气。
这老家伙,当年派人追杀他们一家,今日又想来祸害他儿子,死有余辜!
他心里舒坦了,牛奎却有些发懵。
这老道的孙儿不是被俺老牛给砸死了,他来报仇的么?
怎地这家伙横插一杠子,反过来给俺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