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燕收回目光,冷冷地看向孔妃和叶妃,道:“两位妹妹永住灵福宫吧,去吧,送过去。”南宫燕说着看了一眼暗卫,她实在懒得跟这俩人纠缠了,从此灵福宫就算是冷宫了,而她也要搬到合福宫去,而原来的景瑞宫也该收拾出来,给新帝的贵妃了。
唉,作为太后,她后面还有许多事情要忙,还是不要跟这些个无聊的人费口舌了。
暗卫一上手,两人就尖叫起来,可不等她们说什么,手刀落下,两人都昏死了过去,南宫燕终究于心不忍,也怕丢了皇家体面,忙摆手道:“罢了,秦嬷嬷,叫几个宫女将她们扶过去吧。”
“是。”秦嬷嬷恭敬地行一礼后,转身往殿外安排去了。
荣妃贾敏这才起身,福了福道:“多谢太后娘娘体恤,臣妾愿意留在宫中,待送三公主出嫁后,与两位哥哥商议后再做去留。”
南宫燕轻叹一声,荣妃就是执拗,这性子啊怕是随了故去的老太太吧?
可不是吗?当年那位老太太为了她这个儿媳妇,可是执拗的差点动手刺伤楚帝,唉,最终还是她害了老太太,气得一病不起,她连最后一面都未能见上。
南宫燕吸了吸鼻子,努力克制眼中的泪珠,却还是有那么一颗滴落,荣妃似乎看到了一般,也低下了头,红了双眸。
当年,她才刚刚及笄,二哥与嫂子琴瑟和鸣,又有了身孕,一家子正开心不已,谁曾想楚帝竟然堂而皇之地抢了嫂子进宫,封为皇后,而母亲因此一病不起,硬生生被气死。
三年后,她也被楚帝要进了宫中,倒是给了贾文杰去东境守卫的差事,可那孩子一去几年,也不知,这次回来是什么样子了。
文妃和兰嫔偷偷地看了眼南宫燕,又看了眼荣妃,她们知道这俩人平日就走得近,可至于为何,她们还真不知道。
也就是有皇后南宫燕在,不然荣妃这些年在宫里怕是要受尽屈辱,进宫也不受宠,只得了个三公主后,楚帝似乎忘了她这个人似得,再也未去过她宫中。
“罢了,那便如此吧,从今日起,你们便随哀家搬进合福宫,等陛下旨意吧。”
三人忙起身福了福身,“是。”
“去收拾东西吧,就带上衣物便好,其他的都交给陛下的人来安排。”
三人也不敢多言,忙应了一声“是”,这才退了出去。
那几名暗卫也跟了上去。
南宫燕有些疲惫地站起身,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颈,就见秦嬷嬷走了进来,福身道:“娘娘,她们已经送进灵福宫了。”
“嗯,锁起来吧,不允许和任何人接触。”
“是,老奴已经吩咐了,还有羽林军看着。”
“好,哀家去歇会儿,你们收拾东西吧。”
“娘娘,您还没用午膳呢?”
“不用了。”
南宫燕疲惫地摆摆手,转身就要往内殿走,就听门外传来付禄的声音,“太后娘娘,奴才奉陛下之命,给您送来午膳,还请太后娘娘用些,再歇息。”
南宫燕轻笑着摇摇头,从前就知道文儿这孩子孝顺,没想到他前朝那么忙,还惦记她没有用午膳。
“进来吧。”南宫燕说着又坐了下来。
付禄带着几名太监进来,又是桌椅,又是布菜,好不忙碌。
“付禄啊,前朝可安好?”
付禄忙回身行礼道:“回太后娘娘,陛下说大局已定,请您安心用膳。”
南宫燕笑道:“好,好啊,文儿果然有帝王之相,哈哈。”
付禄很是恭敬地低头一礼,又忙让一众人退下,看了眼秦嬷嬷后,才开口道:“太后娘娘,陛下还说,这合福宫已多年无人住过,等修缮之后,陛下亲自陪您过去看看,您满意了再搬过去也不迟。”
南宫燕轻笑着摇摇头道:“无妨,哀家不在乎这些。”
“娘娘,您不在乎,陛下可就得在乎了,您愿意管这后宫,已是给陛下极大的恩赐了,若是陛下还不知孝顺,那便是陛下的不是了。”
“哈,你这嘴啊,小心哀家告诉陛下。”南宫燕被付禄说的心情大好,好似楚文就是她的儿子一般。
付禄忙福身道:“娘娘,这是陛下说的,奴才哪里敢胡诌呢。”
“好,哀家允了,”南宫燕说着看了眼秦嬷嬷,道:“扶哀家过去用膳。”
“是。”
南宫燕走到堂中坐下,付禄才福身道:“娘娘,那奴才便不打扰您用膳了,晚膳陛下过来给您请安,这会子就请他人陪您用膳吧。”
“好。” 南宫燕说着拿起筷子就要用膳,也没留意付禄说的是谁回来陪她,就听殿外传来脚步声,有些疑惑地扭头,只见一身赤色蟒袍的楚榆走了进来,行大礼道:“儿子给母后请安。”
南宫燕忙放下筷子道:“哎呀,怎地行如此大礼,快起来。”
“是,谢母后。”楚榆说着起身走到南宫燕下手,坐了下来。而付禄则弓着身子,悄悄退了出去。
南宫燕看楚榆的赤色蟒袍十分特别,忙问道:“你这身衣服怎地没见过。”
楚榆夹了一块鱼放到南宫燕碗中,才放下筷子道:“母后,陛下封我为摄政王,准我代他微服巡视各州府衙。”
南宫燕蹙眉道:“你应了?”
楚榆笑道:“是的,母后,我应了。”他说着又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南宫燕碗中,继续道:“母后快吃,今天陛下和朝臣吃的可是拌饭。”
南宫燕都要被楚榆说得晕乎了,无奈地苦笑道:“你这孩子,就会顾左右而言他,你可知领了这差事,你就得用心负责,不然,民心民意如何上达天听。”
楚榆吃了口菜,笑道:“母后,儿子就那么不负责?”
“你啊!”南宫燕无奈地指了指楚榆的头,继续道:“罢了,你要出去是你的志向,母后自是不会拦着你。”
“母后,你说静如妹妹会和我一起去吗?”
楚榆这话问得突然,南宫燕直接哽住了,稍稍缓和后才蹙眉问道:“陛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