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分到的食物蛮多的,这都是她父亲上半个暖季积攒下来的功劳。
巨大的篝火熊熊燃烧着,部落的最中央架着一口巨大的陶缸,缸里已经炖上肉了,年长的雌性们在苏洛洛的指导下用前些日子采集回来的蜂蜜刷在肉串上,再在火焰上一烤,香甜的味道很快就引得围在她们脚下的小崽子嗷嗷直叫。
“别的不说,巫女一来小崽子们可享福了,我们那会哪有这么多好吃的。”
“谁说不是呢,我这个年纪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今年雪季,要是熬不过,死前还能吃到这些好的,也值了。”
“可别这么说,您瞅瞅巫女才来这么短时间就捣鼓出了这些个好吃的,等明年暖季的时候,那些猎物又回来了,岂不是会有更多好吃的。”
“对对,就是为了那些好吃的,您也得多熬熬。”
大家七嘴八舌的安慰着住在公共兽洞的雌性。
只有孩子、丈夫们全都死亡的老年雌性才会住在公共兽洞。
因为打猎的危险性极高,在这个世界兽人的死亡率要远远大于雌性,但雌性的出生率要远低于兽人。
两者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中。
所以大家都以生雌性宝宝为荣,毕竟如果运气不好,很可能生下来的兽人孩子都死在狩猎途中。
在这里,雌性才是养老的保障。
如果谁家一辈子都没有生出雌性孩子,虽然大家不会多说什么,但目光里总是会流露出隐隐可惜的意味。
所以,偶尔会出现这种现象,如果一个雌性和她的兽人丈夫总是生不下雌性孩子,那么,这个雌性会默契的另找兽人生育。
远古流传下来的古训,雌性才是一个部落繁衍生息的保证。
刚刚那位开口的阿姆一辈子养育了3个兽人孩子,可惜通通在狩猎的时候被锯齿兽给咬死了。
凛把自己的几堆食物放好,然后坐在青禾的身边帮她烤肉,顺便隔绝那些觊觎的目光。
虽说有些兽人可以接受自己的雌性找其他的兽人,可他的独占欲强的很,想在他手里抢人,先打过自己再说!
青禾捧着脑袋好奇的看着上方祭祀仪式,这里的仪式一点也不严肃,巫医在上面举着拐棍唱着她听不懂的歌谣,苏洛洛作为巫女虔诚的跪在一座石像前默默祷告,十二勇士脸上画着奇异的花纹围着他们载歌载舞。
而下面的人都在吃吃喝喝,彼此聊着天。
巫医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尊敬的兽神呀,在您的指引下,青山部落已经为雪季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您看看下方的兽民,烤着篝火,肚子都塞着满满的,他们的脸上都扬着幸福的笑容!
这都是您,伟大的兽神派来的使女——巫女苏洛洛给青山部落带来的改变!
我们对您的敬仰就如同这永不熄灭的篝火,希望您能降下神谕,给青山部落更多的指引!”
随后他唱起了一首古朴的、野性的歌谣,刚刚还人声鼎沸的广场瞬间安静下来。
在巫医粗犷的歌声中,整个部落的人都在低头祈求能够平稳度过雪季。
青禾和苏洛洛都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两个人心里都涌动着一股不可言说的感动。
歌声结束后,苏洛洛脸泛红潮,她双眼发亮的看着身下那一双双寄托希望的眼睛,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让大家安稳度过这个雪季。
“好了,祭祀兽身仪式正式结束,兽神也听见了大家的祷告,大家尽情享用这些美食吧!”族长高声宣布,然后他拽着巫医一起加入了族民的狂欢。
在尽情嗨皮之后,喝了一点果酒的青禾左摇右晃的朝着小屋的方向走去,奇怪,今天的凛居然有两个脑袋,难道他是双头狼么?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这样想着。
凛无奈的抱着怀里软绵绵的某人,他们俩的食物还没有搬回家呢。
“凛!”一个单身兽人挂着爽朗的笑凑了过来,“要不我帮你送青禾回家呗,你把食物搬回去。”
浓烈的杀气从凛的眼睛里一闪而过,他轻瞥了一眼这个没安好心的兽人。
“别把那些小心思放在青禾身上。”
兽人讪讪的退下了。
最后还是他那群单身狗兄弟帮他把食物扛回去的,看在他们这么卖力的面子上,明年青禾应该会帮他们和雌性牵线搭桥吧。
瞅着前面浓情蜜意的两人,后面扛着地豆、咕咕兽、锯齿兽肉的兽人留下了羡慕的泪水。
雪季漫漫,他们也想有一个软绵绵的雌性暖被窝。
将小醉鬼放到床上安置好,凛将堆在院子里的食物分门别类的放到屋后的地窖里。
不远处的一间石屋里,凛的父母正在积极给他生个兽人弟弟或者雌性妹妹。
以兽人150岁的寿命而言,苍和谷还正值壮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