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葱葱的森林外围一条小河静静流淌,小河对岸坐落着一个兽人部落。
已经是日落时分,狩猎队扛着鲜血淋漓的猎物高声呼喝着归来,部落里玩耍的兽人崽子们全都围了上来,小眼亮晶晶的看着他们心目中的英雄。
一阵喧嚣声后,凛扛着分到的咕咕兽往部落的东北角走去。
石屋里,青禾正在把石床上的兽皮掀起,一些黑色的虫子窜进了石头的缝隙,很快消失不见。
青禾:…………
想到昨天自己就睡在这些虫子上面,青禾顿觉身上一阵瘙痒。
门外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她把兽皮放到一旁的石凳上,出来时只看到凛远去的身影。
地上的咕咕兽直挺挺的躺着,残余的鲜血顺着脖颈处的伤口往地上滴落,很快染红了门口的土地。
得亏自己兑换了“力大如牛”这个技能,不然她还拖不动这只咕咕兽,但是想到后续的收拾,青禾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
她这次穿越到一本兽世基建文中,女主苏洛洛带着生活系统穿越到这片远古大陆,与白虎兽人帝结缘,并依靠系统改善兽人生活。
当然,过程中少不了与其他兽人的纠葛。
这片大陆估计正处于冰期,一年将近一小半的时间都被冰雪覆盖。
原主就是在这次雪期被冻死在石屋的。
这里不得不提提这片大陆的设定,原始居民被分为兽人和雌性两类,兽人可以在人身和兽身两种形态中自然切换,主要负责狩猎和护卫部落,而雌性介于兽人和人身之间,身上保留着动物的某些特征。
比如她身上的狐狸耳朵和尾巴,这些特征的保留让她的听觉十分灵敏,并且身体平衡感很好。
当然,雌性负责采摘收集食物,留守大后方,最主要的任务是繁衍后代。
原主的母亲在上一次部落迁徙的途中病亡了,之前的部落原址已经被厚厚的积雪覆盖。
原主的父亲在前段时间的狩猎中被锯齿兽袭击,也去世了。
原主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晕厥过去,陈茜就是在这个时候穿过来的。
小雌性的愿望很简单,她就想好好活着,能寿归终寝。
部落里也不是没有兽人追求小雌性,毕竟她长相娇俏,肤白胜雪,眉目间满是灵动之气,可是她全部拒绝了。
仔细浏览脑海中的记忆,陈茜无奈的动了动头上火红的狐耳,原主可能有……凶物恐惧症?
她不喜欢这个部落的诸如老虎、狮子、花豹、狼、熊之类凶狠的毛绒绒,反而更中意像她父亲那样外形温和的兽人。
今年的风雪来的格外猛烈,时间持续的格外长,部落里储存的食物不够分,族里无暇顾及独身一人的原主,等想起来的时候,原主已经因失温丧命了。
想到这里,青禾心中涌起一种紧迫感,距离雪期也只有一个月了,她得在这段时间里储存足够的粮食和柴火。
“凛,你又去青禾家啦。”看见儿子两手空空的从夜色中回来,谷好笑的打趣。
凛跳进自家院子,白发掩映下的耳根悄悄红了红,面上却还是平静无波,“嗯。”
然后他蹲在父亲对面帮忙处理今天分到的猎物。
苍抬头看了看儿子,“给青禾送咕咕兽去了?你帮她处理了吗?”
“嗯?”沉静的眉眼间满是不解。
苍心下哂笑,儿子果然还是太年轻,“你不帮青禾处理,她要怎么分割那么大一只咕咕兽?”
凛动作顿了顿,却蓦的想起上次在后山青禾搬着大石回家的样子,他瞬间被那具柔弱身体下埋藏的力量吸引了。
“现在想也没用了。”谷把父子俩分割好的肉块抹上一层薄薄的黄色的盐粒,然后用绳子串好挂在石檐下。“明天凛去帮青禾吧,最好在雪期前能和青禾缔约。”
“嗯。”低低的应了一声,他跟在父亲后面去部落前面的小河清洗爪子。
清冷的月光撒满河面,一只长近3米的雪狼在圈圈涟漪中探出了头游到了岸边。
就着月色,他抖动着毛发上的水珠,然后踏着矫健的步伐在部落里奔跑,直到东南角的小屋前才停下步子,他竖起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嗯,小雌性睡得很香。
围着石屋转了几圈,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后,凛在屋子的拐角留下自己的气味,才满意的抖着耳朵踏入夜色中。
第二天,心里有活的青禾早早就起来了。
她打开将凹槽上的石块取出,打开了木门,临近雪期,太阳升起的时间越来越晚,门前的大树的枝头布满白色的霜花,部落里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
因为她父亲的兽形是红狐,所以特意在部落最里面建造了石屋,屋后就是一座小山丘。
扑面而来的寒意让青禾打了个激灵,脑子里残留的睡意瞬间消失,眸子里泛着清凌凌的水光。
如果去部落前面的那条大河,她需要带着兽皮穿过大半个部落,于是她索性绕过屋后的小山丘,那里有一涧山间淌下来的小溪。
临近枯水期,溪水很浅,青禾站在岸边的一块大石墩上,把兽皮一张张摊开。
不知多久没有清洗过的兽皮泛着油腻的黑光,里面间或夹杂着些许红色的毛发,应该是她父亲曾经掉落的。
深吸一口气,青禾从布兜里取出青绿色的皂草,将皂草裹进兽皮在溪水里浸湿,然后拼命揉搓,不一会儿,兽皮上就泛满了泡沫。
反复清洗了四五遍,小溪附近的水才不再是黑色,等这六件兽皮清洗干净,她已经累的直不起腰了。
沾满水的兽皮又大又重,青禾看着石墩上这一堆有些傻眼,她要怎么搬回去呀。
鸣远远的看着愣神的小雌性忍不住摇了摇头,高声喊到:“青禾。”
刚刚他在这边巡逻,恰巧看见小雌性一个人到这边洗兽皮,虽说这里也在部落范围内,但是很少有兽人过来,所以他一直等在旁边,确保小雌性的安全。
一般来说,雌性不会单独出门,身边要么是父兽,要么是伴侣陪同。
可是想到青禾的父兽母兽都不在了,她又刚刚成年,鸣忍不住对这孩子多了几分疼惜。
“鸣叔叔。”青禾乖乖的打招呼,转头看向岸边的兽皮,眸光中泛起为难之色。
鸣会意的抱起那堆湿答答的兽皮,示意小雌性快点跟上他。
青禾把兽皮晾在了门前的两颗大树的树杈上,回头正准备感谢鸣,却见他化作了一头花豹,眨眼间,跑的豹影都见不着了。
…………
她再次愣住,突然感觉自己来到了动物世界。
而且刚刚花豹那油光水亮的皮毛一看就知道很好rua,可惜不是她家的。
走进家门从厨房火堆里面扒拉出三颗地豆,圆滚滚的皮被余火烤的漆黑,这些地豆是部落冬季的主食之一。
她用力掰开地豆,一股热气随着雪白的内瓤升起,轻轻抿一口,细腻绵软的口感似乎是烤土豆和烤山芋的结合,她很快就吃完了三个地豆。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了一阵喧哗,声音乱糟糟的。
“听说了么,狩猎队似乎救了一位外邦的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