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外孙女和他们老两口住在一起后，田兰感觉自己人都有精神了。
每天起床做各种好吃的，毕竟家里的小姑娘实在太捧场了，做啥都会夸你手艺好，那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
跟她那个倔脾气老妈一点都不一样。
袋子里的鱼还在蹦哒着，打开家门就瞅见自家老头惆怅的站在阳台上抽着烟。
“咳咳。”呛了几声，田兰提高了音量：“你这是干啥哩，燕子还在家，抽什么烟！”
对着花盆弹了弹烟灰，李轩识相的把烟头给按灭了。“燕子出去玩去了，家里没人。”
“出去玩？”把鱼往桌子上一放，田兰惊讶的质问：“她有说啥时候回来吗？不会又和她那些小姐妹出去混了吧？”
上次这小丫头就是说跟同学玩，结果警察通知他们去医院看人，腿也被咬了，胳膊也断了，差点没把大家吓死。
“不会吧。”李轩有些迟疑，“燕子说出去透透气，一会就回来。再说了，今天学校上课呢，她那些朋友应该出不来。”
也是，但是田兰还是有些不放心，埋怨着老伴：“你那孙女和别人一样么，打小就皮。小时候别人给个糖就能被哄走，大点拿家里的钱给外面的小伙伴，这要是真出点什么事，咋个向老二交代。”
“可是我看她最近挺乖，也认真学习了。”李轩反驳，就是有点费自己，教个数学差点没要了自己半条命。
“你还说，”提到这个事，田兰笑得手都抖了起来。“谁前几天兴致勃勃连夜赶订学习计划，立志要让燕子脱胎换骨的？”
“结果呢，孙女没教好，把自己血压给气高了吧。”
半夜摸黑在那偷偷摸摸吃降压药，差点没给她吓死，还寻思家里是不是有大耗子了，窸窸窣窣的。
“别提啦。”垮着一张脸，李轩腰都佝偻了起来，书教了半辈子，当年他在学校也是让学生闻风丧胆的铁面阎王。临了，临了，差点没让自己外孙女给送走。
············
另一边，从没什么人的公交车上下来，何燕被外面的太阳晃了晃眼。
手遮在头顶，她迅速跑到树荫下，然后梳理着脑海中的剧情，循着记忆往街边的小巷子里走去。
作为书中的一个重要情节，原身被抓进警局的前因后果描写的很详细，那个被霸凌休学的小姑娘就是今天被拍照的。
顺着狭长的小巷仔细张望着，小心避开路上的污水和垃圾，远远的就看见一群人围在那里扇一个小姑娘的耳光，还有人拿着手机笑嘻嘻的录着相。
瞅了瞅自己的细胳膊细腿，何燕小心的退出对方的视线，拔腿就跑，就自己这小体格，真冲上去还不够对方塞牙的。
一路狂奔，她眼前一亮，果然学校附近有一个派出所。
看着气喘吁吁跑进来的何燕，值班人员向后张望着，有坏人在后面追这个小姑娘？
一位女警员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背：“小妹妹，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姐姐~”何燕红着眼抬头，语气慌张，手指着小巷子那边。
“我有同学被欺负了，一群人在打她。你们快去救她好不好？”
！！！
附近的警员都围了过来，“小妹妹，你同学在哪呢？不要害怕，带我们过去好不好？”
何燕眼眶泛红的点了点头。
巷子深处
方雨嘴里叼着烟，拍了拍林苗苍白的脸：“小木头，下次离王轶可远一点，别天天勾引他。”
一个女生瞥了她一眼：“没眼色的东西，不知道王轶可是我们方姐看上的吗，也不看看自己长啥样。”
周围一片奚落的笑声。
被揪着头发的林苗目光惊恐，身上被掐的青一块紫一块，嗫嚅的哭诉：“我没有…”
“大姐，你看这贱人的样子，就喜欢装可怜勾搭男人，不如扒了她的衣服给她拍点照片，看她还有什么脸。”另一个女生嫉妒的看着女孩白皙清秀的脸。
鞋底碾了碾地上的烟头，方雨吐出一口烟，笑着点头：“行呀，葛恬，你拿着手机往前站，拍的清楚一点。”
不是乖学生吗，不是问问题吗，看你还有脸不！
死死的抓着衣服，林苗拼命的往墙角缩去，眼泪顺着脸颊哗啦啦往下流，不可以，她不想拍这样羞耻的照片……
因为巷子狭窄，又摆放了很多杂物，车子没法进去，警员们在何燕指路下来到了巷子深处。
“住手！”
“你们在干什么？”
女警员急忙脱下了警服盖在衣不蔽体、神色恍惚的女孩身上，温柔的安抚着女孩的情绪。
至于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加害者们，都抱着头蹲在墙角，也是一脸恍惚。
怎么警察就来了？
眼见局面被控制住，何燕悄悄遁身了。
上一世，因为生病，林苗请了一节课假，却在上学途中被方雨带人堵个正着。
她身上不能言说的地方被殴打，又被拍了那样羞耻的照片，后续还被方雨她们敲诈勒索，最后情绪抑郁。
这辈子，这个小姑娘应该不会自杀了吧，罪恶被终止在了源头。
抬头看了看炙热的太阳，何燕拐到了街边的小卖部买了一只雪糕。
闻着街道上飘来的饭香，了结了一桩心事的她心情愉悦的叼着雪糕回家了。
几天后，何燕正坐在老式沙发上跟着外婆学勾鞋。
不得不说系统出品的金手指就是厉害，她一个从来没接触过手工的小白居然看一遍就学会了。
田兰也是满心纳闷，她的三个女儿没一个手巧的，谁知道燕子一学就会，也就昨天教了一会，现在就勾的有模有样了。
“哎，对对，短针把鞋底勾好了，要再在周围勾一圈短针。”田兰带着眼镜耐心指导着外孙女。
按照外婆的教导，何燕灵活的勾好了鞋底，接着又把做好的青色底面用勾子上到鞋底上。
正当两人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阵阵敲门声。
“老李，快去看看是谁来了？”沉浸于勾鞋成就感的祖孙俩连头都没抬，估计又是外公（老头）的哪位学生来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