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黎疏疏正在收拾房间。
帝君的房间实在太过清冷空荡,是一丝生活气息也无。
好在,看到房间里孤零零空着的两个小花瓶时,她有了主意……
一转眼,她来这不周山顶已经几个月了,虽然这山顶常年积雪,看不出季节,但她大致一算,外面应该正是春天,百花灿烂才对。
她举着两个小花瓶,娇娇柔柔地行到帝君跟前,问道“君上,我想去采点野花来装点一下房间,可以吗?”
帝君瞟了一眼那花瓶,好似还是松霖院建成之初,就有的吧?只是他一直没留意,就也没想起来用上。
“想要什么花?不如本君给你变来?”他一抬手掌,就要准备施法。
“不嘛!”黎疏疏麻利地扯住了他的衣袖。
相处久了后,她发现这帝君除了平日里表情冷冷的,不太说话外,倒也是个和气的,黎疏疏也不怎么怕他了。
“您昨儿还说了,岁月漫长,得找点有趣的事儿干,才好打发。
不如,今日我们亲自去采摘一些花儿回来,您觉着如何?”
话落,她尖着手指,扯着对方的衣袖,还小小地摇了摇,眨巴着大眼睛,像是在撒娇……
帝君随着她的动作,转头目不转睛地瞧她,毕竟是活了几十万年的人,在他眼里,面前这小姑娘,不过是个心智还有些调皮的小朋友。
想来,是风遂不在,没人陪她玩,山中岁月,太过无聊,她想出去解解闷罢了。
“也好!”他轻叹一声,决定满足她。
“真的?”黎疏疏听得帝君的同意,高兴得直拍手,“太好了。”
等等……
还没高兴几秒,她突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怎么去?
黎疏疏总共上下这三顶三次,第一次上来时,她正昏迷,毫无印象,只风遂说,是他将自己扛回来的。
第二次下山,她倒清醒着,但却啥也没看见,只知风遂大力起拽着她的胳膊,周遭一片风声,光线时暗时亮,什么也没看清就到达了目的地。
最后一次上山,就是帝君抱着晕倒的她了……
更是毫无感觉。
这次下山,该不会帝君一会儿又要拽着她狂奔吧?
那风刮得脸太难受了,只想想,她都不愿意。
但若是再让帝君抱着她走……
不,她暗暗摇了摇头,毕竟她现在清醒着,男女授受不亲。
她只一想到自己要被帝君那伟岸的身材抱起,就心“突突突”得厉害,怕是还没到目的地,她就要因为心脏破裂,吐血而亡了!
“帝君……,”思及此,黎疏疏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问:“请问,我们该如何下山?”
敖焱瞟了她一眼,“自然是御剑。”
“哦?”听起来好似还不错,毕竟,她也是曾看过帝君御剑的,那姿势,很是潇洒俊逸,令人羡慕呢,“我也一起吗?”她指了指自己鼻子。
“嗯。”
“可……,我不会御剑啊?”黎疏疏好意提醒道,“难道您现在要教我?”
“咳咳!”敖焱瞅了瞅她,为了掩饰尴尬,假意咳嗽了几声“这个……,怕是没个几百年,学不会,本君带你即可。”
——哦哦,好吧。
话一问出口,黎疏疏就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自己一凡人,何德何能,还能学会御剑?不说这辈子,下辈子都别想学会!
顷刻间,一柄银色宝剑出现在小院的地上。
“你先站上去。”敖焱指挥她。
黎疏疏忙放下手中花瓶,听话地踩到了宝剑的前半段。
只在平地,她就已经感觉自己有些重心不稳了,歪来歪去地想从宝剑上掉下来。
帝君紧随其后,站在了她身后……
帝君身高腿长,黎疏疏在他面前,显得实在太过娇小。
随着身后阴影的靠近,黎疏疏没来由地,又开始心扑通扑通地乱跳。
可那身后之人,下一瞬,却还伸出一只胳膊,环住了她的纤腰……
黎疏疏吓得浑身一紧,还没来得及感受紧张……
“站稳了。”帝君声音从她头顶脑后传来……
“啊……啊……啊……”随着黎疏疏一叠声的尖叫,顷刻间,她们腾空而起。
速度太快,虽然踩在剑上,却仿似脚底空无一物。
完全站不稳的黎疏疏,被吓得肝儿颤,她感觉自己随便一个不小心,就会从万丈高空掉落下去,摔成碎渣渣。
而且,那耳边的风呼呼地,脸也被风刮得生疼……
“不行,太快了!
帝君,可否慢一些?我好害怕!呜呜”
她胡乱扯着身后之人的衣衫,哀求着,身子不自觉地靠在后面那堵人肉巨墙上,左摇右晃……
可,身后之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身前之人,纤腰盈盈一握,柔弱无骨。
离得近了,身上好闻的幽香阵阵传来鼻端,让他脑中总是忍不住回想起梦中画面。
偏生,那人,后背还紧贴在他身上,动来动去……
毕竟是男人!
受了伤的男人,也还是男人!
他不自觉地被身前之人弄得,面红耳赤,连耳稍都红的淌血……
还好前面之人,只顾着害怕,看不到万年冰山男神的这副窘态。
“不可”但他还得拒绝。
“太慢,就飞不起来了。”还得耐心解释。
“呜呜呜,那怎么办,我后悔了,我好怕,脸被风吹得好疼,跟刀子刮似的,我不要去采那什么破花了,我们回去好不好?呜呜”她吓得魂儿都要掉了。
为什么之前看帝君和风遂御剑或腾空而起时,仿似惬意无比的样子,到了她这儿,却如此狼狈,如此吓人,呜呜呜!
“要不……”帝君沉吟片刻,想了个主意,“你转过身来试试?”
哭声立马停止。
黎疏疏点了点头,只脑子顿了一秒,觉得此方法或许可行。
至少,脸不用吹风了。
她小心翼翼地调转脑袋,继而腰身,继而脚。
还好帝君的一只胳膊,一直环在她腰上保护着,不然,这种高难度动作,她恐怕早从剑上掉下去了。
调转方向后,果然好了很多,她侧耳贴着帝君胸膛,听到他胸腔传来的稳健的心跳声,脸也不用被风刮了,仿似安心了不少。
“那?我们还回去吗?”帝君问,这会儿,轮到他更不自在了。
身前之人紧贴着他,小口在他胸前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有两团软乎乎的什么,挤在他身上,甚至都能感觉到那柔软轮廓。
“帝君,您心跳怎么突然这么快了?不会是生病了吧?”
偏生那人好了伤疤忘了疼,听出什么异样来后,还毫不知情地来询问。
“呃……”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