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黎疏疏怀孕的关系,新婚之夜,他们并未有太过逾矩的行为。
即使阿诗勒焱吻着她梦中的新娘,再如何的难舍难分,情难自己。
最终,他还是在关键时刻,停了下来。
只是迅速起身,去冲了个长长的凉水澡而已。
但即便如此,两人的新婚之夜,也是甜蜜而满足的.
他们相拥而眠。
那是他们这么多年来,睡得最为踏实、最为坦然的一夜
……
黎疏疏怀孕的消息,他们两个商量了之后,决定暂不对外透露。
毕竟,除了极少数贴身伺候之人,并无人知晓他们之前的关系。
如果这个时刻宣布怀孕,外人自会有所猜测。
这个孩子,到底是先可汗的?
还是大可汗趁着先可汗重病期间,早就与可敦有了不伦事实?
他们不想让外界对将来的孩子,议论纷纷。
也不想因此,给未来的孩子,留下一生污点,或是对他们的误解。
如果过一个月再宣布,那孩子就顺理成章成了他们俩婚后才有的孩子,就无需再面对那些莫须有的非议了!
大不了到时,对外宣传,孩子早产一个月就是了。
头一个月因为没有对外公布黎疏疏怀孕的消息,因此很多养胎事宜,就不宜大张旗鼓地进行。
加之阿诗勒焱本身就有不凡医术在身,很多事情,更是喜欢亲力亲为。
黎疏疏害喜,他亲自去果园为她摘来时下新鲜的青梅,酿成蜜饯,给她解馋。
她胃口不好,他亲自调制药膳粥,端来喂给她吃。
黎疏疏斜斜倚于床榻之上,看着他驾轻就熟地做那些事,却又一脸关切的喂她,关键,那药膳粥味道还不错。
咸淡正好,不稠不稀。
就会有些好奇,“焱哥哥,疏儿之前倒是没发现,原来你在做家务这块,还挺娴熟的?”
阿诗勒焱淡然一笑:“在山上那三年,陆老先生除了教我习武和一些权谋之术,其余事情,可都是我在干,自然是有经验一些,只不过以前没机会展现罢了。
疏儿若是喜欢,日后,我多做些给你吃。”
黎疏疏了然一笑:“好!”
一个月之后,他们终于公布了可敦怀孕的消息。
本来黎疏疏内心还有些忐忑,毕竟……
但出乎意料的,她听到的都是善意的祝福,并没有任何流言蜚语传入她耳中。
她略微心安了一些。
在这段期间,阿诗勒焱也并没有闲着,他除了正常打理朝政,还在着手给洛伊族平反之事。
虽然时间过去久远,但他如今是这大西北草原的王,是大可汗。
那还不是所有事情,都是按着他的意志来转移的?
很快,就有当年洛伊族幸存于世的后人,出头拦街为族人喊冤。
消息不知为何传到了大汗面前,因为大汗非常重视,相关部门自是不敢怠慢。
很快,人证物证俱在,洛伊族的冤屈得以洗涮,洛伊族族长一家全部被平反,幸存族人可以搬回原址聚居,原址重建所需供给,由官府一力承担。
八个月后,可敦在一次散步途中突然被不知名树枝绊倒,动了胎气,不明真相的宫人们急匆匆跑来通知阿诗勒焱时,都快急哭了,“大汗,不好了,大汗,可敦不小心摔倒动了胎气,恐怕是要早产!”
阿诗勒焱虽然心中早有预感,应该就这几日了,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些过分紧张了。
“快,快,传蒙医,蒙医去了没?”他一边往寝殿方向急速迈着步子,一边急切地问。
“回大汗,蒙医已经到了。”
阿诗勒焱点点头,“那就好,稳婆呢?稳婆在不在?”
为了预防早产,他们早早就请了四名稳婆在王帐之中,随时候着。
“稳婆离可敦的毡帐近,应该也已经过去了。”宫人边在旁边小跑着,边气喘吁吁地回答,大汗个子实在是太高,而他现在走得又很快,宫人小跑着追他都有些吃力。
好不容易到了门口,他听到黎疏疏在里面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心里揪得极紧。
他抬脚就要进门。
被下人拉住了,“大汗,生孩子的场景实是污秽,您不适宜进去啊大汗。”
阿诗勒焱闻言,啥也不说,就一脚蹬在了那扯住他之人的膝盖之上,那人只感觉膝盖一酸,就跪出去老远。
“混账,可敦生的是本汗的孩子,有什么污秽的?”他自己就是大夫,虽然未曾帮人接生过孩子,但对这些血腥画面,自是司空见惯的。
他毫不犹豫地大声跨至产床前,见黎疏疏正痛得浑身大汗,满脸苍白。
怜惜之情更盛。
他拉起黎疏疏的手,紧紧地握住,“疏儿,本汗在,你且安心,一切有我!”
快要痛晕过去的黎疏疏,闻言睁开了眼,“焱哥哥,我好疼,我可能要死了,焱哥哥!”
“不会,疏儿放心,我和蒙医都为你诊过了,你和宝宝都很健康,一定会没事的。”他轻声安慰着。
“我不想生了,再也不想生娃了,呜呜!”
“好,好”他毫不犹豫地点头,“我答应你,我们不生了,生完这个,我们再也不生了,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得了他的答复,黎疏疏好像终于安下心来,她给自己下了镇痛丸。
她虽早就注意到,自己手表里有那玩意儿,但她不知道那东西的效果如何,也不知道药效能支持多久,就没敢太早使用。
毕竟是生孩子,样子还是要做做的不?
不然,毕竟是男人,他怎会理解自己女人为她生育的伟大,不容易呢?
下了镇痛丸后,好似很快,疼痛就减轻了不少,原本痛到几乎全身痉挛的黎疏疏,反倒能集中精力开始用起力气来。
很快,随着嘹亮的“哇哇”之声,他们的孩子降生了。
稳婆剪了脐带,将娃娃报到阿诗勒焱面前,贺喜道:“恭喜贺喜大汗,可敦为您生了一个王子!”
阿诗勒焱本紧握着黎疏疏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因力气耗尽而昏迷过去的黎疏疏,这才闻言回过神来,“让本汗瞧瞧?”
稳婆谄媚地又将孩子抱近一些,道:“大汗,您看,咱们的小王子,虽然早产了一些,但长得可好呢,您瞧,这小皮肤都溜光水滑的,一点儿也不像刚出生未足月的孩子。”
阿诗勒焱点头:可不吗?我的儿子,可是正儿八经瓜熟蒂落的!
他目不转睛地瞧着自己和疏儿的结晶,胸腔起伏不定:他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么一天,能与疏儿一起,成为这草原的王,坐拥大半天下,还能迎来他们的孩儿!
这一切美好得,仿似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