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完常委会,费远征回到执政官大厅,他的脑袋已经被那些老家伙吵成了一团浆糊。
他们对军部尤其是翼之队的不满,到了马上就能撕破脸的程度。
最近关内频繁出现感染者,在委员们看来这全部都是翼之队的失职造成的。
再加上翼之队组织了关外幸存者搜查队,给了关外那些感染者可乘之机。
光会打胜仗有什么用?幸存者还能出关去旅游吗?
关键的是要守好关内这一亩三分地,让幸存者们能够安心生活。
联合政府军给了翼之队太大的权限,没人能管得了他们了。
谁知道这些人整天在关外干什么,说不定内部已经被关外感染者腐蚀。
所以才里应外合,搞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听到这,费远征实在忍不了,出声制止了他们。
再说下去,翼之队马上就要在关外建国了一样。
谣言就是这么产生的,但是别在费远征面前来这套,他最讨厌没有根据的胡乱猜测。
不想了,再想今天一天的心情算是毁了。
他蹲在鸡舍前面,呆滞地望着正在吃饭的小鸡。
小鸡仔长大的速度非常快,之前还是掌心毛茸茸的一团,现在已经可以迈着大长腿跑来跑去了。
有时候还会“越狱”,昨天工业部的部长过来开会,小鸡仔突然扑腾着翅膀,飞到了他肩膀上。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在执政官大厅里尖叫着四处逃窜的画面,现在回想起来仍旧觉得很可怕。
不过即便如此,费远征也没觉得把小鸡养在这里有什么不妥。
每一回教育部组织关内儿童来进行交流活动,那些小孩子在大厅待得都舍不得走,就没有小孩不喜欢这些小动物,还有整面墙的绿植的。
费远征默默把鸡舍的围栏加高了一些,在心里暗暗吐槽常委会上提出让执政官大厅保持一尘不染,方能展现联合政府威严的委员。
不觉得这些小家伙们很可爱吗?行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尊重祝福,没品味的东西。
等哪天联合政府的法律规定了执政官大厅装修模板,再来规训他也不迟。
秘书推门进来,打断了他的碎碎念。
“执政官,上校来了。”
费远征自己都没察觉地皱了一下眉,又换上如沐春风的笑容,“快让她进来吧。”
他预估的一点没错,夏懿青是来跟他关于保镖的事情扯皮的。
费远征再三强调,他在天赋日根本就没有受伤,吸入了一点烟尘,很快就恢复了,只是媒体夸大其词。
而且明骞在他进火场之前就赶到了,之后一直寸步不离,不存在什么响应不及时的问题。
夏懿青当然不会直接反驳他,但她更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主。
至始至终她都不认为是战略疏漏导致费远征被困,安保有问题,想办法解决就行,哪那么多愧疚感。
她脑筋转的飞快,瞬间能想出一万个新的角度来说服你。
“不设立护卫队,在常委们那里交不了差吧,他们每天战战兢兢,生怕你有一点风险。”
“我已经有一整个保镖团队了,现在上下班都像是迪士尼游行一样,太夸张。”
“那你难道要去考搜救资格证,准备自己救自己?
毕竟让你放弃参加那些公益活动,还有关于民生的集会,你肯定不愿意。”
“教堂的事情完全是个意外,总不能因噎废食吧。
而且我现在已经俩月不能任意外出,明明不是我的错,最后还要我承担?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但是十一月就要执政官大选了,出关的危险程度不是在关内能比的。终究还是需要护卫队。”
“出关,出关不是有你吗?怎么,你这个上校要跑路?置执政官的生命安危于不顾是吗?”
辩着辩着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负责人,那必须无条件听我的。
让明骞成立一个护卫队,至少保护你到大选结束,这期间乱象横生,你我都清楚。”
费远征一时语噻,被抓住了话头,
夏懿青又接着说,
“呐呐呐,各退一步,你那些五大三粗的保镖再加上护卫队确实有点大张旗鼓。
这样,需要出席公共场合的时候,二者选其一即可。
明骞你知道的,哪怕你说不想看到护卫队,他也能想办法叫护卫队隐个身。
关键的是在场和知情,不能发生危险的时候无处施救。”
“说不过你,行了吧。这次攻克山庄的战役怎么样?”
“一切都顺利,有五个队员受轻伤,都及时得到了救治。
对了,我们在山庄找到了感染者饲养的猴子,送芮霄那里去了,你有空可以去看。”
提起动物,费远征立马来了精神头。
程昌州的电话突然打进来,而且是他的私人通讯器。
夏懿青谈妥了护卫队的事,直接告辞,把空间留给他自己。
接完电话,费远征的表情从刚才的开朗一下子变得阴鸷。
主城区隔断所,今天又又又又又要加夜班。
隔断员们赶到东城区的时候,那名感染者已经死在了自己家中。
富人区价值千万的别墅,灯火通明,门户大开,被勒死的男性感染者趴在钢琴上,面目狰狞。
而这,仅仅是东城区混乱邪恶大戏的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