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延续基地开放为“新人类”的根据地,因为这里是关内面积最大的公共机构。而且里面的环境更加宜人。
基地所有员工在芮霄和林珑的带领下,都接受了病毒筛查。
测试的数据很惨烈,只有22%的女员工不会被病毒感染,进入到“新人类”的队列里面来,大多数都是受过高等教育且不婚不育的女性。
芮霄已经提前预估到了这种情况。她在两年多之前一听说夏懿青的计划,立刻就表示支持的原因正是她知道男权社会的余毒对女性的危害有多深。
联合政府的所有公职部门,只有翼之队的成员完全不注重外表,每个人都肌肉壮硕,力量勃发。杀感染者才是她们的第一使命,其余的都不重要。
但是其他部门就不是这样了,“美”的毒药像是女人从胚胎里带出来的一样。
事实比想象还要更离谱,末日了不会还有人化妆,有人研究穿搭吧??还真的有。
关内在城墙的保护下至少是安全的,人们可以过相对稳定的生活。
在黑市人口贩卖案件中,那些受害的女性在末日里还在追寻“好身材”,“瘦”,“漂亮”,“迷人”,她们以为这些东西是帮助她们进入富人阶层的筹码,但其实只是那些男人用来让她们变得更容易掌控的咒语。
瘦了就没力气,被打也无法反抗:迷人则意味着和其他女性进行容貌的攀比,让女性群体内斗,而且把女人的价值狭隘化,只剩下“美”。
她们的个人意识模糊且混乱,一会被男权社会的“温柔知性,宜室宜家”捆绑住,一会又掉进“我是自由的!!我打扮都是为了让自己开心”的自我欺骗之中。
不止在生命延续基地也有很多这样的员工,联合政府的办公厅,也就是俗称的公务员岗位上,更是清一色的容貌姣好的女性。因为面试官是男人,他们对女性提出约束,约束久了,女性把这些枷锁套在身上,脱不下来了。
蒋蓝橒想要慢慢改变,可是她们的思维已经根深蒂固,并且会通过生育不断影响下一代。抽刀断水水更流,等待是没有尽头的。
只有让世界回到新人类手中,由新人类重塑女性主体的地位,把旧的教材重新编写,清扫掉所有男权社会的思想,女性才能真正自由自在地生长。
觉醒的新人类会主动加入夏懿青的队列里,而有的人会调转枪口和女人对立。
困难重重和同性别的背叛固然让人心痛,但是夏懿青等人做出了这个决策,就已经做好了应对这种局面的准备。
真正让她们感动的是,越来越多的女性在筛查之前找到她们,自发地开始帮助翼之队,勇敢掌握自己的主体地位。
最靠近城墙出入关管理处的是主城区,这里的人口有一百三十多万,率先完成了所有居民的病毒筛选。
男人的暴动和反抗是肯定的,净化血清推向社会的时候,虽然他们不是感染者,仍旧在为净化血清会带来的绝育副作用鸣不平。
那时候他们只是虚空感受到咔嚓一剪子的痛,而现在,净化轮到了他们每个人头上,谁都别想逃!
让男人无法延续后代,无异于让他们去死。
他们的反抗呈现出各种突破道德底线的方式,
比如在翼之队上门时,拿未成年女儿的生命做要挟,让翼之队直接给他地下防空洞的进入权限。
又或者是挟持着自己的老婆和女性朋友,站在居民楼楼顶,对空中的直升机喊话。
明明还没有感染,已经开始在做一些感染者会做的事情了。
翼之队队员们毫不留情地用子弹射穿他们的身体,对有攻击性的感染者,翼之队是可以直接击毙的。
反抗的男人们人数众多,像蟑螂一样源源不断地出现。
韩宇骄带队到达一个小区楼下时,她让队员们检查好自己手里的枪,应对小区里不服从筛查命令的男人。
没想到,大门打开,先出来的居然是两个女人,她们身上还有流血的伤口,但是脸上的表情兴奋且激动!
女人对着后面喊了一声,“押他们出来!”
上百个用床单和绳子捆在一起的男人走了出来,在他们身后是拿着菜刀,剪子,水果刀,锤子的女人。
男人们满头满脸的伤痕,显然是经过了剧烈的搏斗,最终才被女人控制住。
为首的两位女人自豪地跟韩宇骄说,“这些男人平时里就对我们的女同胞出言不逊,甚至有出手打人的,我们早就看他们不爽了。
他们居然还敢违背筛查的命令,想要逃出关外!!我们的姐妹到半夜等他睡着了,给了他一榔头,然后把他控制住了。随后其余的姐妹们听到号令,拿起家里的工具就开始制服这些男人。
我们小区里总共有九百多人,成年男人五百多,这些被绑着的都是最恶劣的,其他人被我们锁在了屋里,你们直接带他们走就行。”
韩宇骄转头和队员们对视一眼,发现她们的脸上都是又惊又喜的笑容,眼睛里还有若隐若现的泪花。
新人类等这一天等地太久了,她们迫不及待要和姐们们团结在一起。
像这样“主动上交男人”的社区还有很多,女性关怀协会的会员们在群聊里发布了详细的防身守则,指导所有成员们把工具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她们互相鼓励支持,展现出女性的勇气和强大。
不是为母则刚,也不是女本柔弱,女人本就刚强!
联合政府并没有封闭掉通讯网络,居民们可以自由发表言论。
随着筛查开始,打开任何一个网页,挂在上面都是夏懿青的黑白照片。
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男人们称呼她为“脑电波刽子手”,“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像蝗虫过境一样,在各种各样的平台辱骂她。
夏懿青充耳不闻,除了这些他们还能做什么?男人现在就是案板上待宰的鱼,只能蹦哒一下为自己悲哀的人生演一个小丑的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