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璟脸上的伤已然好了大半,只剩下额上微红的印记,被他额前垂下的发丝挡了去。
他一双狐狸眼死死盯着相柳那只该死的手,垂在身侧袖中的手早已握成了拳,捏得指骨发白。
防风意映好似没有察觉到身旁涂山璟浑身散发的低气压,她笑眯眯的看向俞柔,热情的拉住了俞柔的手,温柔的说:“二哥,我此前还从未见你这么紧张一个人,想必阿柔今后就是我的二嫂了吧?”
俞柔:“……”防风意映的戏真多。
她垂下眸,抽回手,往相柳怀里靠了靠,装作一副害羞的模样。
相柳也是笑而不语,他揽住俞柔的手臂,两人靠得极近,与对面两人的楚河汉界形成了鲜明对比。
涂山璟静静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只觉心如刀割,又被烈火反复炙烤,从没有一刻令他如此煎熬。
他眼睛一圈圈泛红,防风意映给他盛了一碗荔枝酿肉汤,他看也不看,一口闷下,荔枝的清甜在他口中变成了苦涩的咸味。
相柳在他对面亲手剥了新鲜荔枝肉喂到俞柔唇边,俞柔眉目含笑。
两个人的亲密互动刺痛了涂山璟的双眼,令他嫉妒到发狂,心底逐渐滋生出阴郁的情绪。
一顿饭四个人吃,只有三个人吃开心了。
防风意映不爱吃荔枝酿肉这道菜,菜里的荔枝没有去皮,肉里盐又放多了,又苦又咸,味道怪得很,她便一碗一碗的全部盛给了涂山璟,自己则美滋滋喝着荔枝清凉饮。
俞柔吃着相柳给她剥的荔枝果肉,清甜的汁水让她杏眸微眯,她投桃报李给相柳剥了一盘虾肉,虾肉被荔枝水煮过,鲜中带甜,她发现相柳喜欢吃,但不喜欢剥虾,他没有足够的耐心。
但没关系,她会溺爱。
相柳唇角微弯,和俞柔分着吃完了一盘虾肉。
净完手后,他捉住俞柔的手,用袖中干净带着清洌香气的锦帕为她细细擦拭。
防风意映看着对面的小情侣,心里酸死了,狗粮一次性吃了个饱,不过她眼神不动声色瞥向一旁的涂山璟时,又不由幸灾乐祸起来。
涂山璟吃荔枝酿肉也吃撑了,他在婢女的服侍下漱完口,净了手。
静夜看见他掌心的血痕,欲言又止,被涂山璟抬眸隐晦的看了一眼,紧张垂下了头。
脏了的锦帕,涂山璟揉皱了随手丢回了袖中,他神色淡淡,手上的刺痛仿佛不存在般。
就连防风意映也觉出了几分涂山璟的不对劲来,她总觉得他好似哪里变了,可细细一看,他的唇角还勾着浅淡的弧度。
饭后消食,防风意映命人在旁煮了清茶,又拿了副牌九,四人围桌玩牌。
相柳要扮演好风流公子防风邶,玩牌自然是手到擒来,完全难不倒他。
涂山璟也不肯落了下乘,他自幼学习管理偌大家产,于数算一道十分精通,除了前几局输给了相柳外,之后两人有输有赢,你来我往,竟玩出了一丝火药味。
相柳见俞柔似乎有些乏了,笑着对涂山璟认输,他搂着俞柔起身告辞。
涂山璟捏着牌的指节发白,分明他赢了,他却没有一点赢了的喜意,反而嫉妒相柳嫉妒得要命。
身后有尾巴跟着,相柳一把将俞柔扯入假山丛中,俞柔猝不及防,脚一崴,跌入了相柳怀里,相柳闷哼一声,他的后背猛的撞在崎岖不平的假山上。
涂山璟看着假山后一黑一粉交叠的衣摆,攥紧了手指,抬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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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谢谢“三个心心心”小仙女为我连续打卡21天!爱你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