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佑脸上犹带温热的鲜血,他手中长剑滴血,在水中开花,身前最后一个腾蛇族兵倒地,身边蚌兵要上前追击慌忙逃跑的天欢。
他伸手阻拦道:“不必,让她离开。”
天欢一逃回上清天,她还没来得及回殿中疗伤,就被冥夜带着天兵拦住了去路。
她擦了擦手上的鲜血,心虚的后退一步,“冥夜?”
冥夜冷漠的看着她,一招手,左右天兵便上前羁押住了天欢。
“天欢,你枉顾道义,私自以上神身份寻衅滋事,以权谋私,搅乱四海平衡,现惩罚你囚入水牢百年,以思其过。”
天欢一时没有反应,她呆愣愣睁大了眼睛看向冥夜,眼睛一下蓄满了泪水,她不可置信,“冥夜,你怎能如此对我?”
冥夜漠然道:“天欢,你犯了错,就该受罚。”
天欢看着他,如同看一尊千年不化的寒冰雕像,她心中有什么东西在坍塌破碎,她忽而自嘲般的笑了声。
“冥夜,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你啊,你却对此无动于衷,我究竟为什么要喜欢你啊,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她声音越说越小,这一回,天欢没有歇斯底里,她双眸放空,似是脱离了躯壳,在审视剖析自身。
冥夜看着天兵押着天欢远去,忽而有种什么东西从他的命盘中抽离的感觉,他微蹙着眉头。
一转身便看见桑酒站在他几步开外,他刚要过去搭话,却见桑酒径直朝水牢方向而去。
冥夜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拉住了桑酒的手腕,“桑酒,水牢极阴极冷,你才扛过雷劫,不易涉入此地。”
桑酒充耳不闻,她皱着眉抽出了被冥夜握住的手腕,忽然没头没尾的说道:“你不觉得天欢方才很像她吗?”
“像谁?”冥夜一时愣住了。
桑酒不等冥夜想出个所以然,径直去了水牢。
水牢之中,天欢四肢被锁仙链捆缚住,水牢中央的水滴声滴答滴答。
而天欢所在的牢房中,水流悄无声息,幽暗的水渐渐没过她的膝盖,腰际,没过多久就没过了她的头顶。
等水流褪去,桑酒幽幽道:“你方才,和她很像,我差点以为她回来了。”
天欢苍白的嘴唇微勾,“是吗?我和她不是同一个人么?”
没有了对冥夜的执着后,天欢连谈论另一个让她深深嫉妒的“天欢”时,都可以用心平气和的态度对待。
桑酒摇头,“你不是她,你们两人虽是用着同一张脸,但对我来说却并不是同一个人。”
天欢意味深长的说道:“小蚌精,你喜欢她。”
她是陈述的口吻,不是询问,是肯定。
桑酒的爱与不爱表现得太过明显,以至于天欢几乎是一眼看出。
桑酒大大方方承认,“对啊。”
她坦荡极了,似乎对她来说,这没什么可隐瞒的。
天欢没想到她承认得这么痛快,难得噎了一下。
她道:“小蚌精,我觉得她不会回来了,至少我可以感受到,如今这幅躯壳彻彻底底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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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谢谢“妮卡咔”小仙女为我连续打卡69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