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心下一沉,他眼神晦暗不明,昔日澄澈而明亮的眼眸如一张白纸染上了墨色,再也洗不干净。
他捉住了俞柔的手腕,声音渐冷,“怎么不说话?”
“王妃,你不解释一下京中关于你的流言吗?”
他一边心如刀割,一边逼她跌坐在案上,扫落了整理得整齐的文书。
俞柔红了眼眶,她委屈的带上了哭腔,“殿下为何不信我?难道连殿下也以为冰裳是那等会投敌叛国的小人吗?”
她一哭,萧凛心就软成了一片。
他放缓了语调,问她:“你要我如何信你?你们离开那日,澹台烬差人给我送了手信,他言之凿凿,与你关系亲密。”
澹台烬手信中那些污秽至极的话被他用一句“关系亲密”所概括。
俞柔泪水涟涟,“殿下,便只因一则手信,只凭他空口白牙,你便信他,而不信我?”
“既有手信,便拿来给我看看,我倒要看看澹台烬如何在信中污蔑于我。”
萧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信已经烧了。”
“你也不必看信,我只问你,澹台烬是如何知晓你后腰处有颗朱砂痣的?”
俞柔唇齿微张,面含惊诧之色。
她面上沉默不语,却暗自在心中腹诽。
萧凛果真学坏了,按他以前君子端方的性格,决计说不出这种质问的话。
尤其是他在叶冰裳面前温柔又体贴,从未与叶冰裳红过脸,对她就像对待价值万金的瓷娃娃,从不舍得对她大小声,惹她生气。
就连两人意见相悖时,他也是柔声细语的讲道理。
如今倒是像有了生气,他对叶冰裳的爱意中加入了更浓烈、更霸道的调剂,独占欲。
见她迟迟不言语,萧凛眸中覆盖上一层郁色。
他捉住她手腕的手不自觉加重的力道。
俞柔疼得嘤咛一声。
不等她说话,萧凛便道:“叶冰裳,你果真与他……”
他声音艰涩,无法再说下去。
“未曾,殿下,你信我,我与澹台烬没有任何关系。”俞柔急急辩驳。
她见萧凛往后退,她忙伸手抓住了他的袍袖,像是害怕失去他,面上表情惊慌失色。
可俞柔的表现,看在萧凛眼中,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迅速生根发芽。
萧凛双目赤红,妻子背叛的证据与她无力的辩驳摆在眼前,他在百般克制之下才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
他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对她道:“你让我冷静一下,我现在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我不想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决定。”
俞柔怎么可能让他走,要他真冷静下来了,一定会想明白那封信不过是澹台烬的诡计。
他会对她愧疚,会对她更加信任。
可是,这与俞柔的初衷相违背,感情总是要爱到面目全非,才会难舍难分,偏执入魔,她和叶冰裳想要的是萧凛不顾一切的偏爱,不管她做了什么。
他要接受她的任何一面,在明知道她自私、虚伪、虚荣后,还依然爱她。
萧凛要爱她好的或不好的整个灵魂,而不是只是相信她是个好人,对她只有温柔的呵护,而没有霸道的爱意。
所谓误会越深,爱得越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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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谢谢“怀柔飞鸟”小仙女为我点亮年度会员!第二更加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