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好了路引马车与银钱,俞柔与苏昌离便从暗河出发了。
一路上,苏昌离无论做什么都默不吭声,似乎在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偶尔与她四目相对,苏昌离都会眼神躲闪,面红耳赤。
俞柔暗自好笑,兴起时还会故意逗他,直到把他逗到炸毛才肯罢手,偏偏每次同样的招数,苏昌离还是会上当。
春日细雨绵绵,两人避到一间破败的茅草屋中暂宿。
苏昌离抱着他的重剑背对着窸窸窣窣换衣裳的俞柔,仔细看去,他耳后红了一大片,耳垂下方的红痣艳丽逼人,垂下的睫毛一颤一颤,如不安分的蝴蝶欲展翅高飞。
忽地,他挺直的脊背被戳了戳,甜软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小苏,柴禾被雨水浇熄了,你可不可以再重新燃一堆?不然我衣裳干不了。”
苏昌离转头,瞧见了方才堆放柴禾的上方有雨水渗进来,现在正滴答滴答的往下滴水,浇湿了一片干燥的地面,他皱了皱眉,解下身上还算保暖的披风给只穿了单薄春衫的俞柔裹上,“你等一下。”
他拿过斗笠与蓑衣,迎着细密的风雨走到了茅草屋侧面,一大堆累积的干草,他从里面抽出一捧勉强算是干燥的,抱入了屋中找了块干燥地,重新燃了火堆。
俞柔漆黑的眼眸中映出面前跳跃的火光,橘黄色的火光照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在潮湿的环境中倒有几分暖融融的意味。
苏昌离在茅草屋里架起了一口小锅,不一会儿里面就咕咕咕冒着热泡,香甜软糯的米粥让俞柔胃里总算舒服了不少,驱散了春日雨水带来的寒气。
噼里啪啦,燃烧的柴禾火星乱飞,把俞柔的赤色狐皮大氅烫了个拇指大小的洞,苏昌离拨弄柴禾的手一顿,有点心虚的侧眸,便对上了俞柔清凌凌的双眼。
只见她眼圈渐渐泛红,眸中泪光点点,她爱惜的摸了摸大氅,后以手掩面,声音微带哽咽道:“这是父王给我的十八岁生辰礼物,也是我在天启城过的最后一个生辰,没曾想,父王走了,他给我的生辰礼物也没能留住。”
苏昌离虽然知道她满口谎言,这赤色狐皮大氅若真那么重要,她便不会倒春寒那几日拿它来裹脚了,但他偏偏就吃俞柔扮娇弱,装哭这套,明知她在演戏,却还是会心软。
无论他是剑客还是杀手,都不该心软,但他完全控制不住,苏昌离觉得她就像是迷惑人心的毒药,虽每次只让人浅尝辄止,却足以使人念念不忘。
俞柔单手支颐,偏头瞧着苏昌离动作熟练的穿针引线,天色渐暗,她眼皮略重,不知不觉间靠着苏昌离的后背睡了过去。
苏昌离听见她平稳的呼吸声,放下手里的针线,抱起她放进檐下的马车里,给她掖好了被子,正要起身离开,手腕被睡梦中的人狠狠一拽,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他的唇瓣磕在了她的牙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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