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月面无表情的看着小希儿，指腹缓缓摩挲扳指，他白色的披风被山谷呼啸的风吹得猎猎作响。
俞柔转身，拉过小希儿的手，对拜月说道：“国师大人这是在做什么？”
拜月呵呵一笑，“赵灵儿，你倒是比你母亲要厉害许多，可惜，你注定和她是同样的下场，宿命，你是逃不过的。”
俞柔明白他说的宿命是赵灵儿注定也会殒命于这江水之中，和青儿一样死于这一役。
不过拜月就算是算到她的结局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俞柔无所谓的哼笑两声，“我当然知道，不过拜月，你坏事做尽，就没有为自己也算上一算吗？也许你命中没有这一劫，不过现在，我就告诉你，什么叫做人定胜天。”
一把泛着光芒的剑在俞柔手里旋转成影，分出数道分身，然后一齐朝拜月刺去。
拜月权杖飞出，横成一道屏障阻隔了俞柔的攻击，那权杖不停旋转，让剑不能有丝毫寸进，拜月冷笑，“公主殿下，你曾经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想这话你自己应该明白其中的含义吧。”
俞柔莞尔，“事实证明，我没有说错，拜月，你还是小瞧我了。”她掌心灌入一股灵力，剑气寒光大盛，拜月的权杖在这种攻击下抵挡不住，寸断成灰烬。
“或者说，你高估了你自己。”
拜月嘴角的笑一瞬间凝固，眼睛里都是疑惑，不可置信，直到他被剑光捅了个对穿，他才痛得回神，然后就是一口鲜血喷溅出来。
“呵……”拜月眉目霎时阴沉，他将扳指取下，置于掌中，那扳指吸了掌心里的点点鲜血，颜色更加鲜红，随即，拜月将扳指狠狠戳进自己心口。
那皮肉撕裂的声音听得周围的百姓头皮发麻，他们都跟见了鬼似的看着拜月。
“孽徒！！！”石长老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人群末尾，他老泪纵横，又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傲了一辈子的他难得一次服软，虽说一出口还是难听的话，但其中不乏关切之情。
拜月头发凌乱的回头，他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个他恨了一辈子的人，却又花了一辈子的时间想要得到那个人的认可。
可惜啊，终究是太晚了，他们两人终究是没有师徒缘分，一个不肯低头，一个认死理，于是，就这么犟了一辈子。
那扳指已经将他的脏器吸食一空，很快，他的躯壳便会只剩下一张干枯的皮，这样也好，这样他也就真正意义上完成了干干净净来，干干净净走。
只是他想要再叫一声，“……师父……”拜月一开口，那满嘴的鲜血便汩汩冒出。
这一声仿佛是将他所有的气力都抽干了，拜月就着这个扭头的姿势就向下倒去，有教徒想要上前扶住他往下倒的身体，可是有一个人比他更快，那就是面目已经狰狞的石长老。
“糊涂啊，糊涂啊！”石长老一扶住拜月，他就能够感受到他身体的异常，那一碰就凹下去的皮肉让石长老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拜月此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