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诡辩。”周遭群情激愤,学子们面色难看,但是对莫凡却又不敢过度抨击,否则太过于激动反而在同伴面前显得自己心中有鬼。
“哼,真是巧言令色,那么现在轮到这丫头出题了,让我领教领教你二人的高招。”见到平日里这群能言善辩的师兄弟们此时偃旗息鼓,吴宁冷哼一声,不屑道。
莫凡心中窃喜道,任你吴宁奸似鬼,也要喝我洗脚水。现在是我的回合了,而这个时候你已经注定失败,没有任何机会了。
莫凡心中起了波澜,但是他面色平静,故作傲慢道:“你这水平也就这样,那我们也不难为你,就来一个简单的吧,小语,你来告诉他,让他知道他这苦读的学子,水平也不过如此。”
“是,我们出的上联是烟锁池塘柳。”少女闻言点了点头,略作思索,随后清脆的声音从少女口中传来。
听到这段话,一开始众人不明觉厉,这小小的五字对联能有多难,但是盏茶功夫后,白鹿学院的学子们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细细一品,顿时浑身直冒冷汗。
再看吴宁,只见他脸色刷白,额头上浮现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牙关紧咬,双手握拳,而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好厉害的上联,这上联不仅意境甚美,而且还暗含着五行之法的相生相克之道,真是厉害啊。”众人小声讨论起来,不过全部无功而返,没有一人想到该如何对出下联。
而站在中间的吴宁更是处在了风口浪尖当中,承载着极大的压力。挣扎了一刻钟,吴宁松开了握紧的拳头,垂下了双臂,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般叹气道:“我输了。”
“哼,认输就好,好叫尔等知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后莫要做那井底之蛙,夜郎自大。”想到先前被这群学子鄙视,莫凡又教训了他们一顿,暗自出了口恶气。
看着身旁垂头丧气,对莫凡这番讥讽言语一言不发的一众师兄弟,吴宁不甘心道:“这小女孩若无你帮助,怎么会这些,我不信她的学识如此之高。”
“哎,你还不明白吗,纯真本是无敌路,何须再读圣贤书,有些人本就是生而知之,你们就是读再多的书拍马也赶不上啊。”莫凡略微摇头,又叹气讽刺道。
“我不服,你们这是作弊,我不信她就会这些。”吴宁突然激动起来,好似道心破裂,大声说道。
“是吗,你还记得当初所说的那句话吗。”莫凡斜眼瞥了他一眼,边说边打开了留影石。
“你当初可是说,三个齐上也不是我的对手,若是你们赢了,便将屋子让给我等。怎么你堂堂白鹿学院的书生,现在就要反悔。”莫凡模仿着当初吴宁趾高气扬的语调,阴阳怪气道。
“你你,你这是诡辩。”吴宁气急败坏,伸出手指,眼睛睁得极大,狠狠地瞪着莫凡。
“好了,退下,莫要在此丢人了。”这时一个穿着白袍的老者,浑身散发出儒雅气息的男子从不远处缓缓走来。
“是,陈师叔。”看到来人是白鹿书院大名鼎鼎的陈江河陈夫子,吴宁即使心中再有不服,仍然是老老实实的退去,没有敢再闹事。
“这位公子,聪慧机敏,在下佩服,不过有些东西是生而注定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伦理纲常乃是天道,这女子不得科举亦是天理,不仅仅是古法不予的缘故,这现实中本就如此,女子为阴,小肚鸡肠,这治理国家当用阳谋,堂堂正正,若是这女子参加科举当官,则是牝鸡司晨,岂不是违逆人伦,公子的这些行为乃是逆天而行,又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所思亦所往,只求念头通畅,顺应我心。”
莫凡打了个稽首,虽然他对儒家这套伦理纲常不敢苟同,但是对这些在用自己的一生去践行儒家的这套理论学说之人,他还是打心底里佩服的。
“也罢,公子既然坚持,那我就不打扰了,只是希望公子今后能够迷途知返。”听到莫凡的这番话语,陈江河稍稍顿了一下,随后不再多劝。
“陈夫子放宽心,待我撞上南墙,自会回头的。”
陈江河听完后沉默不语,转身离去。
莫凡看着这陈夫子离去的背影,目送他离开,直至消失在远处。
“现在,按照规矩,你可以去收拾行李了。”
正欲离开的吴宁,听到这话,脚步一顿,随后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大哥哥,我们今后这是要住在这里了吗?”
“是啊,小语,我们今后就在这里住下了,你以前在外漂泊的日子终究是不会再有了。”
莫凡摸了摸小花语的头,安慰她道。
俩人行了数百步,莫凡和花语来到了那吴宁的住所,这时那吴宁正在院中打砸着花瓶,怒气冲冲,身旁白鹿书院的其他几位学生也是沉默不语,不敢多言。
“喂喂喂,你们这是干什么,现在这院中的东西可是我们兄妹的了,你们肆意破坏我们的物品,按照大乾律例,那可是要行杖刑的。”
莫凡,略微饱含深意的看了那吴宁一眼,幸灾乐祸道。
“田汾,赶紧的。”那吴宁伸出双手放在了叫田汾的人面前,催促道。
“啊,吴师兄,什么意思啊?”
“啊什么啊,赶紧掏钱。”吴宁瞪了田汾一眼,语气不善道。
说完,那个叫田汾的学子手忙脚乱的从贴身口袋中掏出一张价值十两的银票,恭敬的递给了吴宁,吴宁将银票放在手上拍了拍,“看清楚了,这是十两,对付这些损坏之物那是绰绰有余了。你现在就是报官也无用了。”
“今天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日后山水有相逢,咱们走。”将银票随手扔出,吴宁冷哼一声,带着身后几名学子迈步离去。
“公子,这钱我们还要吗?”花语蹲下将银票捡了起来,伸手在自己裤腿上拍了拍,然后递给了莫凡。
莫凡冷哼一声:“狗儿子的无能狂叫罢了,这种人视面皮为一切,现在他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们为什么不要,小语,在这里乖乖听话,包裹里有馒头,饿了就拿它来充饥,我上街去置办一些物件,明日给你带你最爱吃的桂花糕。”
摸了摸小花语的头,莫凡旋即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