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赵悦希回到家，没等他走到客厅，从楼上劈头盖脸就传来一阵叫骂声。
“你还舍得回来啊。我还以为今天晚上你不回来了呢。”
伴随着尖叫声，柯心悠的脸赫然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她已经出院一个星期了。
这次她倒是没有在打麻将。贝姨也在家照顾她。
柯心悠的嘴脸就像吃了隔夜菜一样叫人反感。
他发现了失去孩子的柯心悠脾气变得越来越大。
“我不在公司还能在哪。”
他淡淡地说。
柯心悠变本加厉地喊：“我怎么知道你在哪。每天早上就出门了，不到半夜你是不会回来的。怎么了？我在你家，碍你眼了。你不想见到我是不是？孩子没有了，你也不想看到我了。我都知道。”
他突然不想说话了，肚子咕咕直叫。他缓缓地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想看看里面有什么吃的。他感觉自己近来胃部越来越不对劲了。要是没有及时将它喂饱，不是一个劲地叫就是胃疼得要命。
柯心悠的脚步声急促地在他的身后响起。她的咒骂声不绝于耳：“怎么？在外面没有喂饱，跑到家里来找吃的？你要是饿了，有多少女人抢着喂你。你用得着回家来吃吗？”
念在她小产不久身体虚弱的份上，赵悦希才没有跟她一般见识，但心情却越来越无法平静下来。他看到一瓶750毫升的牛奶，只剩下了半瓶，毫不犹豫地拿起来就喝。
冰冻过的牛奶喝进肚子里，有些甘味，饥饿的肚子有了营养的输入暂时停止了叫喊。
可柯心悠的嘴却没有闭上：”怎么现在连话都不愿跟我说了。赵悦希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故意要流掉孩子的吗？我的心也很痛。每天呆在这房子里，除了我妈陪我，没有人能够跟我说上一句话。我很痛苦，你知不知道？除了你跟我妈， 还有保姆，我没有任何人可以接触。我感觉快要发疯了。”
“那你想怎么样？”他出其不意地反问她，望着她苍白而憔悴的脸，哪一点还有年轻女孩子的活力。
”我…我…”
俨然她被他的问话给噎住了。
”等你养好身体后，我给你找份工作怎么样。整天呆在家里，也挺无聊的。”
他将空瓶子的牛奶扔进脚边的自动开合垃圾箱里。不知怎么的，胃部竟然经过冰冻后牛奶的浸润，隐隐地产生一种不适，仅仅是轻微，尚可以在忍耐的范围内。他蹙起了眉。
”你看我不顺眼是吧。你巴不得逼我回家，好让我消失在你的视线范围内。如果不是怀了你的孩子，我怎么会受这么大的罪。你知道当时我躺在那张冰冷的手术台上，内心有多恐惧，多可怕吗？你怎么就不能为我考虑一下。”
柯心悠那又尖又锐的嗓门又响起来，充满了火药味。
他心想她的脾气怎么变得这么坏，一点就着。可是自己胃部的痛楚竟然隐隐地加深了，他咬了咬牙，决定上楼去找些药片来吃，不想再同她吵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