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言难尽！”
王艾圆轻轻地摇了摇脑袋，将她盘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摇乱了，零碎的发丝垂落在额头，反倒给她白净的脸添了一丝妩媚。
但她显然不想说。
“欠了多少我替你还好了！”
“怎么还啊。”
她反问他，表情显得很麻木，眼神也是空洞的，就像一层硬壳在生活的折磨下，已经罩在她的脸上。
“我欠了他一百万，他让我替他打工还钱，说是还清了，就可以离开这里。所以我一定在这里做下去！”
“一百万而已嘛。我帮你还好了啊。你替他工作倒不如替我工作。那小子，能有什么好工作给你。不要上她的当了。”
她刚一张嘴，赵悦希但止住她：“不要这么快就拒绝我。离开这里，这里不适合你工作。我是说真的。没必要为了钱出卖自己。我可以借给你，说真的。如果你想明白了，就来找我。”
她脸上麻木的表情消失了，那层硬壳融化了。
“好好考虑我说的话。你帮过我，我也一定会拉你一把。”
赵悦希与她道别了，诚恳地对她说。
王艾圆在回去的路上，反复琢磨着赵悦希与自己说的话。她回到那间按摩房，标哥早就不见。
她看着空荡荡的按摩床，想找机会对陈一清说清楚。
正在这时，陈一清推门而入，面色是阴沉的可怕，他一进门立刻反锁上门。
他走上前，王艾圆一见到他的脸色，就害怕得要命，往后退了好几步，可在这仄小的房间里，哪有她多余的容身之地。
王艾圆二话没说，就朝她的脸上甩过去一记大耳光。
打得她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
没等她回过神来，陈一清的咒骂声不绝于耳：“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才做了一个月，就给我惹麻烦。你当你还是当年的王艾圆吗？你不过是我陈一清玩厌的女人！”
王艾圆扑倒在按摩床上，他那一记巴掌打得她半边脸登时就肿涨起来：“既然你玩厌了，就放过我！”
“那你欠我的钱呢。当初我们说的好好的，你要跟我分手也可以。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给我一百万，我立马跟你分手。”
“一百万我会给你。你放心好了。只要你放过我。”
她话毕，陈一清立刻阴森森地笑起来。那笑声飘荡在空气中，让人毛骨悚然。同时也在撕扯着她的心。
“我知道了，那个姓赵的说会替你还这一百万是吧。我就知道。他这个人就喜欢干这种事，当是英雄救美呢。连朋友的老婆他都看得上。我还能说什么。”
她吃了一惊，脸色煞白，接着变为愤怒。她忽然变得满脸绯红，一直红到了耳后根，两眼盯着他，同时眼睛变暗了，忽而闪烁一下，又变得漆黑：“陈一清，请你不要侮辱我，也不要侮辱你自己！当初是你自己要跟我离婚，是你自己失踪的。不要怪别人！”
“你就那么耐不住寂寞吗？你就那么难熬？你没男人是不是会死？”
他上前抬起她又白又尖的下巴，眼中燃起不可遏制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