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清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衣服递给他：“换上吧。你还记得吗？之前我三番五次让你来会所洗澡按摩，你都不肯。今天你要洗怨鸯浴的话也可以哦。”
赵悦希吓了一跳，直视着他：“你不是开玩笑吧。”
陈一清清了清嗓子：“我这里是正儿八经的场所，正经做生意的。不过对于特别重要的VIP也可以提供特殊服务。你要不要试试？这里的妞很正点的。”
赵悦希连连摇头：“不用了。”
陈一清大笑：“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跟你开玩笑的，别当真。好了，我先出去了。我们这里的女技术手法特别了得，你一定要试试。”
说毕，不等他说话，陈一清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了，还贴心地替他们关上门。
陈一清略一考虑走到屏风后面，换上会所的浴衣。
这时那个女技师从隔断后缓缓地走出来。她看了看赵悦希，迅速地低下头，微哑着嗓子问他：“先生，躺上去吧。”
他疑惑地盯着被大半个口罩挡住的脸。那眉眼，那怯弱的眼神，他失声叫起来：“艾圆，是你吗？”
“不是，先生，你认错人了。”
她慌乱地移开视线，不知所摸地轻声说。
“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不认得你呢。你怎么在这里？”
他上前一步，王艾圆已经背转身体，向大门走去。
他一急，一拉，将王艾圆的口罩生生地从她的脸上扯下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艾圆已是满头大汗，涨红着脸，仓皇地解释：“你可别听他胡说八道。别人我不知道，我这里可不提供什么额外的服务。”
“你是在这里工作？他不是说跟你分开了吗？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他心里有一万个问号。
王艾圆咬紧嘴唇，低头看着地板的纹理。她穿着淡绿色的工作服，薄薄的，隐约可见内衣的轮廓。胸口已经被汗涸湿了一小片。鼻尖上，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热吗？我把空调调低点。”
她答非所问。
他抓住她的手，她骤然变了脸色，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他发财了。我落寞了。我需要工作。他就把我叫到这里来。”
“你为什么要跟着他一块工作？你想工作，那就来找我啊。你羊落虎口，好不容易摆脱了他，现在又跳到他那个陷阱里？你还没有尝够他给你的伤害吗？”
他恨铁不成钢地说，紧盯着她苍白无血色的脸。
“我能做什么？你想让我重操旧业，去做直播吗？我一个人，什么都没有，能做什么？你告诉我。直播做菜吗？那什么时候才能赚钱？我需要钱生活。我要活下去。再说他出我一个小时五十块，我上哪去赚啊。“
她的嘴唇咬得发了白，瞪着眼睛瞧着他。
“别做了。”他想了想说道，哪怕正如她所说的那样，是份正经工作。可一个女人家老是要按摩大老爷们。这像话呢。现在的人居心叵测。谁知道遇到的下一位客人，是人还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