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爬到山顶的时候，赵悦希感觉自己快要断了气一般。再一看走在他前面的柯心悠，脸上毫无倦色，红扑扑的，还显得特别健康。
他正在大口喘气时，柯心悠递过来一瓶启封的矿泉水。
“你看看你，上气不接下气。”
他接过水猛地灌了半瓶，小腿酸软，只想一屁股坐在地上。
柯心悠对着对面的黑压压的一大片山群说：“你看看，这里的风景多好。”
他发现这山顶的香客也挺多的，不少还是小年轻。
柯心悠见他走得慢吞吞的，过来握住他的手说：“你怎么跟个小老头一样，快去求签，不然等下时间到了，就不能求了。”
柯心悠先求了一张签，又过来瞧他手上的签文。
“下下签！”
她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的叫起来。
赵悦希这才发现她求了一支下下签。
她念着字条上的字：“一生心事向谁论，十八滩头说与君，世事尽从流水去，功名富贵等浮云。”
“什么意思？”她又抬头问他，清澈的眼神中满是一片惘然迷茫。
“我也不懂。”
“那你是什么签？”
“中吉。”
柯心悠又念着他手上的签文字条：“一春万事苦忧煎，夏里营求始帖然，更遇秋成冬至后，恰如骑鹤与腰缠。”
念完以后，她又是一脸愁眉苦脸：“你为什么是中吉呢。我为什么是下下签。”
“那又不一定的。”他安慰她，“你自己的命运自己主宰。”
“你不要说那种干巴巴的话来安慰我了好不好？从小到大，我自觉是个好运的人，怎么一求签就中了下下签呢。真是气人。”
“都说了，这个不一定是真的。你年纪轻轻，倒是挺迷信。”
“唉。”
她又重重地叹了口气，一抹阴霾在她的眼底油然而生。
“走吧。下去请你吃好吃的。”
两个人边说边往下走。
虽然爬山爬得他筋疲力竭，但无形之中吸取了山间的精华之气，他感觉比爬上来的时候，好多了。
“我跟前任在一起交往的时候，就去庙里求过签。那时我们两人都中了下下签。解签的人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是镜花水月，过眼云烟。那时我以为是他的全部，结果两个人还是散了。”
她一脸沮丧地说。
“你怎么能把关系寄托在求签上呢。你年纪轻轻，还出国留学喝过洋墨水，竟然是个死脑筋。”
“那个时候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态去求的签，哪里想得到会这样呢。”
“说点开心的吧。不要总是想着那个问题。”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山脚下，这次柯心悠把驾驶位让给他。
他开着车经过的时候，突然就停下车来，过了一会儿，他上车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支甜筒冰淇淋。
”吃点甜食会开心点。”
”吃冰淇淋会胖的。”
“没事，胖点会更可爱。我就喜欢肉肉的女孩子。”
她嘴上尽管抱怨，但还是把冰淇淋接了过去。
冰淇淋已经有点融化了，滴到他的手指上。她接过去的时候，他舔了舔自己指间上的冰淇淋，很丝滑，也很甜腻。
她吮了一半才想起问他：“你自己怎么不买一只呢。”
”我不怎么吃。”
他淡淡的说，扯过一张纸巾，抹去了指间的滑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