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悦希想到了王艾圆。
他现在跟王艾圆住在一起。她人很好，长得也漂亮，是他工作上的得力助手，合作伙伴。王艾圆从各方面来说都很均衡，也很优秀，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就是因为她这个人挑不出一丁点的缺点，才让赵悦希认为自己与她之间有点距离。这种距离感是模糊的。
赵悦希从前热烈地爱过水仙，爱她的风情万种，爱她的任性小脾气。爱她的善变能言。这些好像在王艾圆的身上都看不到。
王艾圆太过于完美，她可以是贤妻，又可以是得力助手。
赵悦希认为自己喜欢她，但还远远够不上爱。
他也从来没有向外人承认过她的存在，更没有介绍过她。
王艾圆也从来没有质问过他。
一切看起来好像是那样的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又好像什么都不是。
听到爱莲这样问自己，他下意识地摇了摇，有些无力地说：“我不是水仙……”
“我就知道你这个人很专情。你有能力又有事业，更难能可贵的是你还专一。”爱莲越说越兴奋，黯淡的眼神重新绽放出世俗的光来。
“我没有那么好。”
赵悦希有些心虚地说。
“对我来说，你已经很好了。什么姓范的，姓张的，姓王的，我都不会承认。你是我女儿的丈夫，唯一被我认可的女婿。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还未娶，她也未嫁，你能不能看在豆豆的份上，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后悔了，后悔死了，后悔被那该死的爱情蒙蔽了双眼，看不清现实的真相。”
“妈，我要回去工作了。”
他实在是听不下去，故意打开手机屏幕。
爱莲想说的话还有很多，可坐在她眼前的赵悦希，不再是从前那个听话老实的赵悦希，而是一个看起来有点陌生，甚至还有点质感的男人。
爱莲眼睁睁地将话吞回到肚子里，最终压缩成一句话：“那好吧。你现在是大忙人了，你去忙吧。”
他离开的时候，看到爱莲还愣愣地坐在那里。眼里的光采又消失了。她坐在那里，一个中年的发福的身材背影，看上去有些心酸。
他走到柜台替前岳母买了单。他推开玻璃门走到外面的马路上时，才认为空气是多么清鲜。
据爱莲说她年轻的时候，酷似胡茵梦从影的时候。
他可是一点也看不出她有胡茵梦的影子。
从外面回到家，也是他的工作室。王艾圆破天荒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之前她不是在书房，就是在厨房。像眼下这种悠闲时光是不多见的。
“忙完了？”
他露出讶色，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看到一个男主持人在播报新闻。
王艾圆没言语，只是将手上的摇控器对准屏幕，将那男主持人洪亮清晰的声音调小了。
他想上楼去处理公事时，听到王艾圆幽幽地问了一句：“她怎么样了？”
他站在楼梯口，并且一只脚已经踏上了第三级的台阶，听她这么一说，当即收住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