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南部。
“影哥,你怎么不带山河一起来呢?”
叶辰晚三人走在杭城南部街道的街道之上,这里烟火气十足,路上行人的叫卖声;菜市场的喧闹与饭店炒菜的锅勺碰撞声交织,无一处不显露着南部的生气与活力。
“宗主的心,岂是你这二愣子能明白的,不要多问,要多看;多学。”
程抚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以老子教育儿子的口吻教育着叶辰晚。
“行了行了,你俩人待在一起一天就知道闹,正事还办不办了。”
见程抚心叶辰晚两人在后面“大打出手”公孙影回头就是几个三百六十度大白眼,瞪了几眼还是不够解气,于是他一手提一个,提过来就是几脚招呼在两人屁股上;不一会儿两人便老实下来。
“山河的实力都没有你俩的强,我这次又不是来逛菜市场的,叫上他也是徒留一些麻烦。”
穿过一条小巷,复行三百余米就能看到一口井,这口井的四周还留存有五六座茅草房,时不时有炊烟升起。
“砰砰砰…”有敲击声响起。
“宗主,你看那里有铁匠铺。”
程抚心往前面右侧看去,有三三两两的铁匠正熟练的制作着各种铁器。
“想不到在如今科技发达的年代,还有人继承着这门传统的手艺。”
公孙影走到一位拉风箱的中年人旁边打了个招呼,抽出一支烟,递到了这人手里;随后又往四周的铁匠们散了散烟。
“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不能丢啊,总要有人把它继承下去的。”
中年人站起身擦了擦汗,把烟叼在嘴里吧嗒几口,感慨时代的变迁,对各类传统手艺的失传表以唏嘘。
“我们不能一味的无脑革新而把我们的文化抛在脑后,取文化精华,去其糟粕,与时代大势融合,才能打造出我们无二的东方特色。”
“说得好!”公孙影还没说话,一边的叶辰晚就开始拍起马屁来。
“大哥好见识,德艺双馨。”公孙影示意让叶辰晚闭嘴,对中年人的敬佩油然而生,不禁的微微躬身。
“说吧,你来这里是做些什么器物。”中年人也不拐弯抹角,是直率之人不错了。“我想你们三人来这里不会是为夸我而来。”
“好吧。”公孙影微微一笑,谦逊有礼道。“我们是来铸剑的,不知道大哥你是否能帮忙打造一番?”
“我们是来…”程抚心这大嘴巴刚想喊出我们是来找竹泉的,这下好了,他话说到一半就被叶辰晚一个包子塞在了嘴里。
“少说,多做,多看。”
这一下直接把程抚心给呛了个半死。
公孙影毫不避讳的把陨石放在了中年人手里开口说道。
“机缘巧合之下偶然得到这块天外陨石,不知大哥可否帮我打造一柄惊艳好剑。”
此石一出,一时茅草房所环绕的这一片区域青蓝色光闪闪,耀眼夺目,看得其他铁铺的铁匠们如见绝世美女,眼睛直冒金光。
“哟,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青涧石嘛。”
“这小子,是哪天踩的狗屎啊,竟走这样的通天财运。”
“小伙子,可否卖给我啊。”
一时周围吵闹不已,就像走进了菜市场被喇叭叫卖轰炸一样。
只见中年人往铁匠们扫了一眼,眼中似乎有杀气冒出,就是一眼的功夫;嚷嚷的声音渐渐平息,铁匠们各自回到位置忙了起来。
“你看可不可以卖……”中年人刚想开口问可不可把青涧石卖给自己,看了看公孙影的一身名贵的西服,感受到公孙影一身的贵气;于是便不再作此打算。“罢了罢了。”
“剑分下品,中品,上品和神品极剑。”中年人叹了一口气,仿若找到安慰自己的方法一般,渐渐放松下来。“说来惭愧,我只能铸造神品以下的剑;上品就是我的极限了。”
“你是宁野子吧?”公孙影嘴角上扬,不慌不忙,再次开口。“京都那些大家族的一些上品之剑应该就是你打造的吧。”
“什么?他是宁野子?不可能吧。”程抚心咬着嘴中的包子,双眼瞪得如篮球一样,不可置信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不是不可能,是你孤寡陋文。一切皆有可能。”叶辰晚把刚才茅草房旁抓来的狗尾草放在嘴巴里细嚼。“你要知道,这里是杭城南部,卧虎藏龙之地。”
“当初我杀的一些高手用的剑就刻着宁野子三个字,就刻在剑柄位置;我以为宁野子是京都的铸剑机构呢,原来是个人。”
宁野子,武域巅峰铸剑师之一,基本上有权有势的修武者都会找他铸剑;同时,他也是经常为京都大家族铸剑,可以说是京都的御用铸剑师,京都的名剑如果有十柄那么就有八柄是出自他手。
“在外有点虚名而已,你要铸神品极剑,那就得找一个人。”
“找谁?”公孙影假装一无所知的模样看着宁野子。
“竹泉先生,也有人称他为百行饮尊。”宁野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他铸剑是看心情的,所以他肯不肯为你铸这柄剑我不敢给你保证。”
话说完后,宁野子把陨石归还给了公孙影。
往一座小山丘上去,隐隐约约会看见一顶小茅草屋被青竹所环绕,在青竹之前有一条小溪顺流而下。
当宁野子带着三人到达小溪边时,有一位头戴斗笠的老者悠闲的垂钓。
“见过先生。”宁野子带着公孙影三人来到老者面前,自己躬身行礼。
“见过先生。”公孙影也赶忙行礼,不过在他躬身一刻嘴角却露出了一抹坏坏的笑容。“先生可否为我铸剑?”
语音落下,公孙影掏出了青涧石,毫不担心的暴露在阳光之下。
老者回头见到青涧石的时候,眼睛尽显金光,不到三秒,这种神色却被他悄无声息的掩盖下去;而他再怎么掩盖,又怎么会骗得过公孙影。
“看来,这真是一块好石头啊。”公孙影心中暗自感叹自己运气的牛币。
“一块破石头而已,不要拿到我这里来浪费我的时间。”老者再次回头,眼底尽是愤怒。“还有,不要扰了我钓鱼的兴致。”
“你再说一遍!”程抚心听到老者的威胁,忍无可忍,直接恶狠狠的回敬过去。
“虽然我也很想揍他,不过咱们还是忍一忍吧,不要把正事给耽搁了。”
叶辰晚拉着程抚心的手,深怕他一时冲动今天的事就算黄了,随后又贴在程抚心的耳边开口道。
公孙影就像没事人一样,他缓缓的把眼睛闭上,神识扫了扫四周,又把眼睛睁开。
“好吧好吧,那它既然是块破石头,放在我身上走路也挺累的,扔了吧!”
话毕,公孙影做出了令人目瞪口呆的行为,他手抓石头,一下就扔下了不远处的山崖,在场的人全部愣住。
“啊!你个小王八蛋,那可是青涧石;百年难得一遇的宝石呀。”钓鱼的老者最先反应过来,这下他鱼也不钓了,唰的一下就把鱼竿扔在河里,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肯定就是京都来的纨绔二世祖吧,什么也不懂!”
“天杀的浑小子,你怎么能那么干?你知道它对剑客意味着什么吗!那是天大的机缘,就这样被你给糟蹋了!”
语音落下,青竹深处,有一位身着长袍,白发苍苍的老头儿身轻如燕子,眨眼间就来到小溪边的桃树枝头,对公孙影一阵痛骂。
“你终于肯舍得出来了,糟老头子。”微微一笑,公孙影接着开口。“你才是竹泉吧!”
叶辰晚和程抚心恍然大悟,原来刚才那一下是逼这位老头儿出来的,那真正的青涧石呢。
“影哥怎么又这样,一天尽不干人事。”
叶辰晚想起小时候公孙影给他玩的这一手,气得他牙齿打颤;从前公孙影喜欢把叶辰晚的钱抢到自己手里,然后在手里换成几张白纸包上一些小石头,给他扔到河底;当时他哭他笑,两位青春年少。
“你怎么知道他才是竹泉先生?”
宁野子好奇的问公孙影。
“因为我没看到他喝酒,他腰间没有酒葫芦,坐的地方也没有酒,既然是饮者,那一定是喜欢喝酒的人咯,刚才我在他身上也没有闻到酒的味道。”
公孙影看向桃树枝头老头儿的腰间葫芦,又指着头戴斗笠的老者,开口答道。
“父亲,这小子还是挺聪明的嘛。”
垂钓的老者突然向竹泉说道。
“他也就喜欢摆弄小聪明了,青涧石拿在手里都舍得扔。”
“卧槽,原来是两父子。”
公孙影还是略微吃了一惊。
“你走吧,我不会给愚蠢之人铸剑的,更何况你今天让我很不高兴。”
“那如果我两天之内把清涧石找回来呢?”
“这涯如此深,你不可能寻到的,简直是白日做梦,朽木不可雕也。”
“你就说我若找回来你是铸还是不铸,到时你若不铸我就带着回去咯?”
“好啊,你若找回来我就给你铸,而且不收一分钱。”